天然居的生意一炮而红,名声大震,无数的食客前来品尝炒菜料理和美酒佳酿。
据说,就连坐镇青州的富相公,也微服前来品尝过炒菜和烧酒。而据流传出来的消息称,富相公对天然居的评价相当之高,说天然居的炒菜料理,丝毫不逊色于汴京樊楼的炒菜料理,而天然居的“玉液清”酒,比之汴梁孙羊正店的“梨花白”酒也是不遑多让。
一时天然居更是声名鹊起,食客如云。不光青州城内,连青州辖下的各县和临近的各州都有食客前来天然居就餐,只为一尝炒菜和烧酒。
天然居生意太好,多少也影响了别酒楼生意,有家酒楼的掌柜便动起了坏主意,花钱雇了几个“花胳膊”,去天然居闹事,说是他家的菜不好吃,吃坏了人云云。结果还不等高得利出面,那几个“花胳膊”便被酒楼的其他食客扔出了酒楼。
“他娘的,你们不想吃也就罢了,我们可是费了好大劲儿菜排上号的,可别让你们几个泼皮耽误了我们品尝美食”,食客们纷纷指着那几个“花胳膊”骂道。
这件事丝毫没有影响到天然居的生意,天然居每天依旧食客如云。
天然居暂时就高得富一个厨师,一天到晚不住的做菜,这么多食客也不可能接待的过来。于是,天然居贴出告贴:每日午、晚各只接待三十桌食客。这已经是高得富能够做出来得极限了,这还是在有帮工帮他改刀的情况下。
不过限桌丝毫没有阻挡食客们的热情,每日还不亮,天然居门前便排满了等待排桌就餐的食客。每天都有人为插队、不按秩序排队打架。
眼看不是办法,钟浩又给高得利出主意,推出预定制度。让排队的食客,提前交上定金,然后天然居发给他一个盖有高得利印鉴的号牌,号牌上写有日期,到时食客只需拿着号牌,按照号牌上的日子来就餐就行了,不用每天排队等了。
号牌一经推出,很快竟然排到了年关,半年的号牌竟然很快都发完了。
这天晚上,看着满满两大木箱子制钱的定金,高得富满眼的不相信。就在两个月前,天然居在他们兄弟两个手里惨淡经营,甚至还要将天然居卖掉,谁曾想两个月后天然居却咸鱼大翻身,火爆到这个地步。
高得富瓮声瓮气的道:“大哥,我们可得好好孝敬一下师傅啊!要没他老人家,我们现在估计早把酒楼卖掉了!”
高得利一边数钱,一边道:“还用你说,我决定将这第一月赚得钱,还有这些定金,我们一文钱也不要,全都送给师傅,权当孝敬他老人家了!”
高得利现在是彻底服了自己这师傅了。刚拜师的时候,他觉得钟浩太年轻,对酒楼按照他的意思经营,还有些不太放心。可是结果证明了,自己师傅不光只会炒菜、造酒,在对酒楼的经营也很有心得。
对把第一个月利润和这些定金全部给钟浩,高得富自然也无二话,他比大哥还佩服钟浩。
天然居第一个月的利润加上这半年号牌的定金钱一共有一百五贯,高得利去钱铺换成了银子。
大宋如今一两银子大约能换一千二百文,而一贯钱是七百七十文,高得利的一百五十贯钱换了九十六两银子,高得利又添了一些,凑了整好一百两银子,亲自给带着银子来给钟浩送。
如今天然居走上正规,钟浩已经基本不去了。
天然居刚开业的那几天,钟浩每天都去天然居帮忙,很晚才回家,徐氏已经知道了钟浩拿炒菜和烧酒的技艺入股天然居的事情了。徐氏对钟浩拿手艺入股倒是可以接受,不过钟浩经常去天然居亲自帮忙,她便觉得不行了。在她看来那是不务正业,耽误读书之举,是以要求每天在家读书习字,不可以再去天然居瞎混。
高得利来到钟浩家中时,钟浩正在习字,如今《三字经》和《笠翁对韵》早已写完了,钟浩便又拿另一本学习声韵格律的读物《声律启蒙》来练字。
钟浩见高得利来了,便收拾起文具,招呼他坐下,去给他泡茶。来到屋里才想起没有热水,这年代没有保温瓶,想泡茶只能现烧热水现泡。好在家里有徐氏做得香饮子,便给高得利端了一杯。
“师傅别忙活了,我坐坐就走!”高得利说着,将装着银子的包袱放在石桌上。“师傅,这是这个月店里的分红,你过过目!”
钟浩打开包袱,看到里面竟然码着整整十锭十两的雪花银,不由的有些疑惑,他虽不太去天然居酒楼,但账目还是看过的,应该没有这么多钱,不禁开口问道:“怎么这么多?”
“这个月我和老二的分红就不要了,当作孝敬师傅的一点心意,还望师傅笑纳!”
“那怎么行,为师不能要!”
“师傅你就收下吧,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姨奶和师叔考虑下啊,总不能让她们总是风吹日晒的在外摆摊吧,师傅用这些钱帮姨奶她们盘家铺子吧。”高得利口中的姨奶和师叔自然是冯氏和婉儿。
钟浩听了高得利的话,想想也是,冯氏和婉儿每日在外日晒雨淋的摆摊,自己还真有些心疼,用这些钱给她们盘家铺子也不错。
“既然是你们的一番心意,那为师就收下了,但为师也不能白要,师傅就再教你一门制冰的手艺吧!以后在二楼雅间里弄些冰降温,或是用做得冰镇酒,也都是能多赚些钱的。”
看着钟浩将几块硝石放进木桶里,白铁盆中便渐渐结出了冰茬,高得利不由目瞪口呆,这……这也太神奇了吧。好半天之后,高得利才张口结舌的问道:“师傅这又是在轶失古籍上看到的秘法?”
高得利以前问过钟浩他是跟谁学得炒菜和烧酒,钟浩曾经随口说道,自己是从几本轶失古籍找到的法子,是以高得利有此一问。
“然也,所以说,多读书还是有好处的”,钟浩笑着道。其实据记载:在战国之前,就有了用硝石制冰的法子。只是到了大宋不知为什么失传了,钟浩说是从轶失古籍上见到的法子,倒也不完全算是胡说。
高得利听了钟浩的话,不禁佩服的五体投地。还是读书好,读书多就是厉害啊,像师傅这样博览群书,随便找到个秘法,便足以让人吃喝不愁啊。
高得利想到此处,不由的对钟浩道:“师傅,你徒孙也六岁了,以后可否让他跟你做学问。徒儿愿再出拿两成干股,给徒孙做束。”
呃……钟浩不禁有些愕然,好像装得有些过头了。自己有个屁学问啊,教人家孩子,这不是误人子弟嘛!
当下钟浩板起脸,说道:“说什么混帐话,师公教徒孙那是天经地义的,要什么束。不过那小子才六岁,为师这学问他学不了。你先找家私塾给他开蒙,等过几年他会识文断句了,再跟我学不迟!”
高得利一想也对,自家那小子连字还不认识呢,怎么跟师傅学习那些高深的学问,当下忙点头答应道:“那徒儿先给他找家私塾开蒙,等日后学会识文断字,打好基础,再让他跟他师公做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