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身高贵,他十岁从军,十五岁成名,二十岁建下不朽伟业,私军十万,足以在北方称霸。
他伟岸如山,矫健如龙,他俊美宛如谪仙,他杀气冲天敢叫日月变色!
可是他啊,从来没有亲身体会过仅仅是同身侧的阿九握着手,便如被雷击中一般的颤栗!
这种醉人的颤栗,超越了这世间所有的甘醇,他不仅是想要揉着眼前的阿九入怀了,他清润的眼眸冒出了两团火焰,一瞬不瞬地盯着面红耳赤的阿九,他的心更猛烈的狂跳起来,他躺着的身躯缓缓地坐了起来,他皱了皱眉,仿佛没有感应到后背的伤口,他舍不得放开握着骊歌的大手,另一只后绕过来,揉了揉他的右腿一侧,眉头又皱了皱,像是不相信自己的感觉似的,大手又狠狠地拧了一下他的右腿肌肉。
定定地,羞红着脸的骊歌差一点笑出声来,一下子收回了小手捂住了嘴巴,那肩膀一抖一抖的,梨花乱颤!
他昏睡着被她灌入太玄血丹,根本不知道他的身体为何会完好无损,那动作犹如三岁的孩童一般。
墨色的黑眸狠狠地瞪了她乱颤的身子一眼,他正要低声询问她到底是如何为他疗伤的,却听到高阿那肱畅快淋漓的大笑声:
“兰若,侍候我和侍候拓跋晔,那个更让你舒爽欢喜?”
高阿那肱居然提到了他的名字!
骊歌也侧耳倾听着,之听到兰若那娇媚悦儿的声音,那承欢后迷醉的靡靡之音:“太子空有一身臭皮囊,哪有郎君这胯下之物粗长,令兰若欢喜舒畅,太子,小如螟蛉,听珊儿说过,太子此生连子嗣极为艰难!”
说他的胯下之物小如螟蛉?
小如螟蛉?
拓跋晔的脸色顷刻间布满了煞气,他适才因为同阿九牵手的颤栗,引发胯下的雄起还没有消退,虽被长袍遮挡着,清清楚楚能看到那高高的凸起!
骊歌不经意间瞄了一眼,顷刻间面红耳赤,眼眸转到了别处!
小如螟蛉,那兰若根本没有近过拓跋晔的身侧吧!
但是,那兰若为何说拓跋珊说过,他此生连子嗣都极为艰难是什么意思?
“螟蛉有子,蜾蠃负之。哈哈哈……我高阿那肱便是那蜾蠃,拓跋晔便是那螟蛉,兰若,你若有子嗣,便是螟蛉之子,正是我高阿那肱的孩儿,将来定能入主大魏皇宫!”
“咯咯咯……大人,晔太子命中无子嗣,岂不是要替你抚养我腹中孩儿了。”
兰若腹中已经有了胎儿了?
简直是狼狈为奸,如果不是亲耳听到这两个人在背后的勾当,拓跋晔一旦答应皇后的指婚,恐怕他就成为现成的父亲大人了。
但是,但是拓跋晔命中无子是怎么回事?
“兰若,听说拓跋子攸已经派人到晔家军营说服大将军尔容隆以释放太子为名造反,两人共商大计,今夜趁着大雨便要围攻平城,竖起太子为皇上的大旗,兰若,你马上就是大魏皇后了。”
“大人为何如此说法,尔容隆造反,皇上岂不是要诛杀造反的晔家军,平城传言太子被困,岂不是太子也要被诛杀?兰若如何能当得皇后?”
“兰若有所不知,大魏朝内,拓跋子攸也被注入了歌家血者的血液,对我高阿那肱无比忠诚,可惜拓跋晔周围的护卫周密,这才让你也吸收歌家血者血液,这样,无论大魏是谁当皇上,你都是皇后,大魏将会替我高阿那肱抚养孩儿,继承大魏皇位!”
说到这里,高阿那肱放声大笑起来,那笑声恣意嚣张,极端狂妄!
好一个颠覆大魏皇族的阴谋!
正如高阿那肱所说,无论是拓跋晔和拓跋子攸谁登临皇位,兰若必然是皇后,她腹中的孩儿便是大子,继承大魏江山的皇太子!
“大人高明!”兰若显然也兴奋起来,娇声问道:“大人难道断定,皇上皇后这次会退位让贤吗?”
“大魏有洛阳新都,皇上有心前往洛阳常住,大魏江山定然由皇太子掌权,非拓跋晔和拓跋子攸莫属!我大齐已经派出高长恭带兵到祁连山一带,哈哈哈,等平城皇太子正式掌权,祁连山一带便是大齐疆土了。”
高长恭?
骊歌一怔,高长恭?是阿恭吗?
记得当时在马车上,阿恭曾经说过,她的母亲侍候贵人而死,父亲则回了大齐,她和阿恭,阿泰三人筹谋逃跑的时候,阿恭曾经说过他要到大齐寻找父亲。
拓跋晔的脸越发阴沉起来,听着高阿那肱和兰若两人在大殿内筹谋将来如何让他们的孩儿登上大魏皇位,脸色变了又变,拳头紧握着,一只小手悄悄的倾覆而来,化解着他的暴怒和冰寒,他的黑眸定定地看一眼担忧着的骊歌,渐渐安定了下来。
“兰若,那脸有青色胎记的小郎有何异常?”外间的大殿内,高阿那肱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高阿那肱居然让兰若监督她?为什么?
骊歌侧耳倾听起来。
“那阿九巧言舌簧,在大庭广众之下逼迫太子答应独宠,教兰若没有如愿,此次羽林军围困太子府,我趁机撺掇胡悦儿和六公主趁乱杀那阿九,再防火烧了那太子府邸,毁尸灭迹。”兰若的声音清脆悦耳,却充满了阴狠,令骊歌听了不由得一凛。
好一个道貌岸然的蛇蝎美人!
原来她在东山上听到的诛杀阿九是她撺掇六公主和胡悦儿下手的。
“哈哈哈……兰若,好一个借刀杀人之计,恐怕你早已谋算好了借口,若拓跋晔执掌大权,你便是说太子府邸着火是一场意外,若拓跋子攸上位,你便会说太子府邸着火是你的主意,哈哈哈……兰若,大魏皇族尽在你手中掌握了。”
“大人,兰若腹内孩儿出生,便是大人骨血,大魏江山迟早在大人手中。”
这高阿那肱和兰若做梦都没有想到,这样滂沱大雨的天气,这样偏离皇宫的先皇后母族所供奉的佛门圣地,除了他们两人外,还有另外两人将他们得以阴谋听得清清楚楚,此刻的拓跋晔,经过了骊歌不动声色的安抚,神情越来越冰寒,唯有垂下眼眸看到压着他手背,用动作告诉他不要妄动的那一只小手,才略过一丝丝温柔。
“禀告高大人,大雨连绵,平城之内洪水肆虐,已经形成内涝!”就在这时,从外间传来另一个男人的禀告声。
“我们的
人可准备好好明日送给大魏的的礼物?”高阿那肱阴险的问道。
“高大人,若明日继续下雨,桑干河将会暴涨,我们可趁乱挖开堤坝,水淹平城,报拓跋晔杀我大齐子民之仇!”
“善,大善!”高阿那肱的声音极为兴奋:“兰若,你即刻返回平城,令人散布谣言,说大魏太子杀人无数,引来天谴,三日后将会水淹平城!”
“喏!”
水淹平城?他们要趁着天灾祸害百姓,让天灾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