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少侠,俺有个问题……”
管平帮着赵子超忙前忙后,好不容易准备妥当结拜之物,抹了把额头的汗珠,犹豫向剑晨道。。。
剑晨笑了笑,拍拍他肩膀,道:“管兄,咱们马上就要结拜成兄弟了,你这剑少侠的称呼,可是要改口了。”
“有事,你旦说无妨。”
郭传宗也在一边取笑道:“光头,你难道事到临头,突然想反悔了?”
管平急忙摆着手,连道:“不会不会,其实我是想问……”
他的目光往屋里看了一眼,犹豫道:“咱们马上就要结义成兄弟了,可凌少侠怎么办?”
剑晨眉头一挑,问道:“你的意思是……”
管平挠了挠头,道:“俺也说不好,只不过凌少侠他这一路也是与咱们共过患难的,现在他还昏迷且好说,待他醒来,发觉咱们这些人结拜也不等他,不知会作何感想。”
中天龙蛊,入苗疆,与五毒教一场恶战,这些事情,凌尉都曾参与其中,甚至至今仍昏迷不醒,三个人同中天龙蛊,现下也只有他一人还未解除。
在他如此情况不明的时候,他们却在外面结拜,管平怎么想,也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剑晨叹了口气,不由紧了紧左手,那枚阴阳雪玉珠他一时还找不到合适的放置之物,是以一直便捏在手里。
“哼!”
郭传宗却气道:“他这人不知隐藏了什么秘密,刻意接近咱们,也不知道背地里有什么企图!”
“可是……”
管平嘴笨,被郭传宗一阵抢白,顿时有些词穷,可是了半晌,愣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剑晨摆了摆手,接口道:“凌兄虽然身上有秘密,好歹当时也是舍命救了我,就冲这份情,也是值得一交的。”
“这样吧,咱们结拜之时,便一并将凌兄也算上,至于他醒来后愿不愿与咱们认做兄弟,便由得他的意思。”
“既然是这样,那将傲天也算进来吧?”
顾墨尘从旁笑了笑,看着剑晨认真地说道。
这一次,剑晨倒没有犹豫,也对他微微一笑,道:“就连你这个傲天兄的大哥都可以,那么他本人,自然也可以,不过还是那句话,待寻到傲天兄时,他愿不愿意,就要看他自己的意思了。”
“黄天在上,后土在下,今日我剑晨……”
“雷虎……”
“顾墨尘……”
“郭传宗……”
“管平……”
说到这里,管平与顾墨尘对视一眼,齐齐又是一声大喝:
“凌尉……”
“问傲天……”
五人双手举香,神情肃穆不已,齐声道:“结为异姓兄弟,从此以后,荣辱与共,祸福同当!”
“若违此誓,万刃穿心!”
向天八拜,金兰之义即成。
“哈哈,大哥,从今往后,我就得改口叫你六哥啦!”
郭传宗拜完,第一个飞身而起,先前因顾墨尘与凌尉两人而起的不愉快已然烟消云散,兴奋地对剑晨叫道。
他虽然从小身边就跟了无数丐帮兄弟,但自郭怒消失后,于世间真正的亲人却是一个也没有,如今陡然多了六个哥哥,顿时令他差点喜极而泣。
五人在结义之前已互通了生辰。
雷虎最大,仍是大哥,第二的却是管平,再往下乃顾墨尘,至于凌尉的年岁,又前曾无意中向剑晨提及,与顾墨尘报出的问傲天生辰一比较,却还小一些。
问傲天第四,凌尉第五,接下来才是排在第六的剑晨,郭传宗毫无疑问地,成了七人里最小的一个。
面对郭传宗的兴奋,剑晨也是报以微笑,郭传宗是孤儿,他又何尝不是,好歹郭传宗还有一众丐帮兄弟陪伴,而他自懂事起,亲近的就只两人而已。
突然多出来六个祸福同当的兄弟,这其中的意义对于剑晨来说,实是足可铭记一生的重要一幕。
“六弟。”
雷虎直起身来,看着剑晨皱眉道:“除了五弟之外,未如今天龙蛊已解,你也算了了一桩心事,接下来有如打算?”
刚才剑晨曾提及断剑联盟,雷虎这半月以来虽在皇城当差,但江湖中的大事他自然也是知晓的,特别是这针对他结义兄弟的断剑联盟,自然更加上心。
他的意有所指,剑晨如何不知。
当下却摇了摇头道:“兄弟我确实有下一步的打算,不过,还得在此再住几日,我要等……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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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等,就是七日。
这日午时,雷虎正在院内操练赵子超,直将后者练得汗如雨下,苦不堪言。
自那日夜间赵子超施计骗了皇城守军,又与雷虎两人突然消失之后,长安城这几日在街上巡逻的军士明显增多了不少,显然是想搜寻他们两个逃兵。
以至于在剑晨不能离开长安的这段期间,雷虎两师徒根本不能抛头露面,百无聊赖之下,赵子超顿时成了雷虎打发时间的最佳选择,恨不得就在这七日内将雷虎啸天拳全部教给他。
“笨蛋!”
雷虎暴躁怒喝一声,训道:“不是给你说了吗,出拳时速度要快,发力要猛!”
“你看你那软趴趴的拳头,给洒家捶背都还嫌力道太弱!”
赵子超皱着一张苦瓜脸,哪敢反驳于他,唯唯嚅嚅地,只好再度举起了拳头。
咚——咚咚!
正在这时,院门外响起了异样的敲门声。
雷虎撇了一眼,努了努嘴。
赵子超如释重负,连忙放下早已酸麻的手臂,一溜小跑着去开门。
门口,是管平。
这异样的敲门声乃是众人定下的暗号,以鉴于此刻长安内外都在搜寻雷虎与赵子超两人,是以众人的行事更加小心。
不仅管平与郭传宗两人每日交替着出去打探消息,就连这民居的院墙一圈,也被顾墨尘布置了简易的机关,若有人想入内,必得走正门。
赵子超见是管平,鼻子一皱,差点抱着对方放声大哭。
连续七日的日夜苦修,赵子超实已到了崩溃的边缘,只要见到不是雷虎的其余人等
,他都是一把委屈的心酸泪。
可是,他这一抱却落了空。
管平的面色极为兴奋,门才一开,他便闪身入内,一面跑,一面还大喊道:
“六弟,六弟,你看谁来了?”
话音犹在,屋内已有一道身影一闪而出,剑晨苦等了七日,等的,就是有人来!
门外,一位翩翩俏公子正怡然自得地慢慢摇着折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