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祥将整个剿贼过程,与刘巴说了,刘巴一阵唏嘘。
“看来我刘巴还得感谢此人啊,竟然是其一把火救了父亲。那宦官还妄想将此人带到洛阳去,若不是此人,那宦官早就归西了。不过此人也真是奇异,擅长奇淫巧技不说,武艺还如此了得。据说此子是得了隐士高人指点,就连襄阳庞德公,都对此子赞赏有加,将其从子交给此人,并以师礼事之。”
“什么?”刘祥站起身,惊愕道:“此话可当真?”
刘巴面露惭色的道:“孩儿也是听说,并不曾确定,不过自此驾船去过两次襄阳,此事却是绝对不错的。”
刘祥坐下,略作思索道:“既然是庞德公推崇之人,必是有其奇异之处,你明日就打点好行装,去鄂县呆上一段时间,就以感谢其救了为父为借口,探探此人到底有何奇特,若是能拉到为父帐下,必是大功一件。”
“是!父亲!”
旬月之间,鄂县杨锡杨辰河之名,传出了鄂县,江夏世家,多谈此事。也终于有人传出了杨锡玉面杀神的名号。于是黑白两道,都对鄂县地界敬畏有加。
西陵北山中,简槊坐在上首,面露凶色。
简肆也是面色凝重。
“好一个玉面杀神,终于查到了你的出处。奕舟,你看守山寨,待哥哥点三百人,这几日就赶往鄂县,杀他个片甲不留!”
“大哥!你先别急,此事当从长计议。既然那杨锡有玉面杀神之名,在鄂县又经营较久,有些根基,我等贸然过去,万一有个闪失,这山寨可少不得大哥的。就算要去,也不能直接杀上门去,咱们山寨,与本地盐帮也有些来往,何不散些钱财,借刀杀人?”
“还是亦舟你想的周到,此次郡兵来袭,本可不费一兵一卒,将其全部扼杀,却不想出了个玉面杀神,破了弟弟你的绝户之计,使我山寨,损失了二百兄弟。亦舟,报仇之事,全权交由你来处理,这与外人打交道之事,也不是哥哥的长处。”
简肆起身抱拳道:“大哥放心,弟弟定叫那玉面杀神变成黑面死人!”
虽然简肆不知道当日杨锡放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破坏自己的水攻之计,并让自己二百兄弟惨死,却是实实在在的事实,这个仇,不能不报。
其实杨锡这几天很郁闷,战后他就知道,西陵黄巾贼,肯定会报复自己。自己的身份不是迷。但这几天却来个了很不能展现自己实力的人,这人就是刘巴。
刘巴跟杨锡年纪差不多,但身份却相隔很远,一个是农人出身,一个却是太守的公子。其祖父刘曜曾为东汉苍梧郡太守,官宦世家啊。这种人,杨锡现在还不想接触。杨锡不认为自己像某些影帝一样,有王八之气,别人见了自己,说几句匡扶大汉之类的鬼话,别人就哭着喊着叫自己主公。
这刘巴天天巴着杨锡,请杨锡喝酒,在辰河酒店,要吃最好的,还自己买单,杨锡有些盛情难却。他口口声声说是来感谢救父之恩,杨锡却知道,这是来给刘祥做说客的。
各种试探,杨锡不上当。开玩笑,就凭你三寸不烂之舌,我杨锡就为你家卖命?
再说,你爸也就是个短命鬼,跟孙坚那种战神级别的人合作,人家一身是胆不说,还一身本事,你刘祥充其量是官二代,武力跟孙坚那个一比,简直渣渣。要不然也不会在两年后被南阳士兵农民举兵攻打,直接击杀了。
刘巴跟了几日,发现杨锡并不给自己多少面子,也不不回去,跟庞山民一样,跟着杨锡一起训练。别说,这刘巴还有两下子,六艺精通,至少在射箭一项,比杨锡强许多。
但杨锡从头至尾,都没练过射箭,他想要用的可不是这么原始的玩意儿,至少得弄把省力点的弩机玩儿吧。
不过相处几日,杨锡觉得这刘巴也不坏,见杨锡无动于衷,他也放弃了。但他却发现,杨锡确实有些不同于常人的地方,索性在杨锡这里得了许可,偶尔到学校听课去了,杨锡瞬间觉得清静了许多。
在杨锡的认知中,江夏英雄人物,无非就是两个人,一个是刘巴,一个是黄祖。
如今刘巴来了,他确实发现刘巴有些才气,现在还年轻,就有了11%的大脑开发度,将来肯定是要突破的。
至于黄祖,能围杀孙坚的人,杀了之后,还能在江夏这个地方,抵挡孙家报仇,八九年不得寸进,这是何等人物。
不过刘巴一日不走,辰河工厂的武力,却不能显示出来的,这会引起刘祥的戒心。
不得已,杨锡叫罗兰调了县兵,在辰河港长期训练。
现在辰河港,早就扩大了两三倍,给县兵腾出个地方扎营,却是绰绰有余了。胡家与辰河港的关系,也算是比较铁了。
胡家公子胡灼,也算是很给杨锡面子,两人真正的称兄道弟,买卖土地方面,他出了不少力。
辰河商会的副会长,杨锡迟早叫胡家坐上去。不过现在却还没达到这个程度,除非胡家对辰河工厂依赖到更高境界。
有了二百县兵的守卫,杨锡觉得放心了许多。
现在剩下的,却是八条大船的问题了。
船在出行时,杨锡不怕,只要开动起来,没有什么能撵得上。就怕在外面的渡口停泊时,会有人打主意。所以最近,杨锡交代董才,以及所有租辰河港船只的,不允许在同一渡口,停驻两次。
这样过了几日,相安无事,杨锡有些怀疑,这黄巾贼众可能在蓄势待发。果然,这一日,董才飞鸽传回,自己在柴桑回鄂县的江上,被盐帮堵了。
这盐帮自称湘帮,帮主为长沙郡人覃放,字善湘,手下有八百帮众,专事食盐走私,有二十多条船,将董才堵在江中,虽然追赶不上,却在前方放箭,董才不敢过,已经伤了四五位兄弟。
杨锡心下大惊,本不想过早跟盐帮交手,却不想,那黄巾贼竟然是跟盐帮有勾结。
这也说得过去,黄巾贼在山中,以劫掠为生,如果没有盐,他们绝对蹦达不了几日。
此时盐帮活跃,各地郡守也多次追剿,但盐帮不是一般势力,郡兵人少则击之,人多则化整为零,躲入山中,各郡也就放弃了,听之任之,反正都是为求利益。
对方堵而不攻,显然在等杨锡过去。
杨锡也不披挂,直接登上辰河八号,直往江下游飞速而去。
过不得一个小时,杨锡远远看到,果然有十几条船,在江面上排成一排。
长江此处也就五里宽度,算是较窄的地方。董才的船在那头,一旦要冲过来,就有船只跟上射击。
辰河一号不是冲不过来,而是怕有所损失,董才受了杨锡的影响,也经常强调,要以保命为主。
杨锡停了船,早有一条长三十米的船靠了过来,其上有人在招呼道:“船上可是玉面杀神杨辰河?湘帮帮主有请,可敢上船一会?”
杨锡有些为难,虽然此时的人还讲规矩,一般当众相请,也不会加害,但杨锡不想把自己的性命,赌在别人的诚信上。
何况此刻,那黄巾贼定然有人在对方阵营中,黄巾贼可是对自己恨之入骨的。
“莫非单刀赴会的人竟然是我?”杨锡有些郁闷了,但不去又好像不行,双方之间毕竟有梁子,矛盾总是要解决的,自己目前,也还没有要将盐帮和黄巾贼根除的打算。开玩笑,大汉都做不到,别说自己辰河商会了。
“算了,长痛不如短痛,大不了大战一番,到时候我往水中一跳,谁还拦得住我。”杨锡心中一狠,对着对方答道:“本人就是杨锡,你等只管引路,我杨锡就跟你走这一遭。”
船上的人明显一愣,一般来说,两方老大照面,至少要各自出面,在各自船上扯皮一番再约定对局方式,比如上按摆阵,在桌子两头各有打手什么的,这个玉面杀神,二话不说,竟然敢上自己的船。
两船相靠之后,杨锡不顾手下劝阻,只随手提了一把环手刀,就跳了下去,稳稳落在对方船上。
这是条摇橹船,速度也不慢,十多个精壮汉子,马上把船摇起来,半刻钟后,与一条四十米大船相接,杨锡上了那船甲板。
这船上本来似乎是漂浮在江中,甲板上空无一人,但等杨锡上甲板后,却从仓中传来一片脚步声,最后转出来二三十名大汉。杨锡定睛一看,为首的,却是一个八尺青年,双手背负,眉眼显得年轻,大概二十多岁模样。其身后那人,杨锡却比较熟悉,正是之前与自己交战的黄巾贼首之一,简肆。
杨锡根本不怯场,这种情况,如果自己全力要逃的话,有八成把握,毕竟只要自己往江中一跳,经过几年训练,水中功夫,怕是这些人还赶不上。
见杨锡真的单人单刀而来,湘帮帮主覃放也是有些意外。
“玉面杀神果然不凡,不将我湘帮放在眼里,我不知道该夸你还是笑你,若此时我等一拥而上,就算你有飞天之力,怕也是在劫难逃吧,哈哈哈哈!”
随着这覃放一笑,船上大汉,个个仰天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