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寔,字仲弓。颍川许人。东汉时期官员、名士。少为县吏都亭刺佐,后为督邮,复为郡西门亭长,四为郡功曹,五辟豫州,六辟三府,再辟大将军府。司空黄琼辟选理剧,补闻喜长,宰闻喜半岁;复再迁除太丘长,故后世称其为“陈太丘”。与子陈纪、陈谌并著高名,时号“三君”,又与同邑钟皓、荀淑、韩韶等以清高有德行闻名于世,合称为“颍川四长”。
陈寔出身寒微。幼年时,尽管在顽耍,也为儿童们所拥护。年轻时,作县吏,曾经为县里的一些奴仆干事,后来为都亭佐。有志好学,坐立诵读不辍。县令邓邵试着和他谈话,认为不是一般的小吏,让他去太学学习。后来的县令再召他为吏,他于是逃避隐居阳城山中。这时有杀了人的,同县杨吏怀疑是陈寔,县里逮捕了他。拷打审讯,没有事实根据,因此得以释放出来。后来陈寔作了督邮,秘密托咐许令,用礼召见杨吏。远近的人听说,都惊叹敬佩他。陈寔家贫,再作郡西门亭长,不久,调为功曹。这时,中常侍侯览托太守高伦用吏,高伦教令代理文学掾。陈寔知道这个人不合适,把高伦的教书之于檄,怀檄见高伦说:“这个人不宜用,然侯常侍的命令不可违抗。我请在外署官,这样不会有损明德。”高伦听了他的。于是舆论责怪陈寔所举不得人,陈寔始终没有说什么。
高伦后来被征召为尚书,郡中士大夫送到轮氏旅社。高伦对大家说:“我以前为侯常侍用吏,陈君秘密持教返还,在外地白署。近来听说有人拿这一点责怪陈寔,这是由于我害怕强暴,陈君可以说是好的推到君身上,有过则归自己的人。”然而陈寔仍坚决引咎,听说的人才叹息陈寔的为人,从此天下都敬佩他的德行。元嘉元年,司空黄琼征召能治烦剧的人才,以陈寔补闻喜长。不到一个月,陈寔因有一年的丧服,去官。再升授太丘长。讲求德化,清静无为,百姓安居乐业。永寿四年复任司空府掾属。
桓帝延熹九年,第一次党锢之祸,被囚一年,遇赦得免,被大将军窦武征辟为大将军府掾属,谋诛宦官。不久,窦武反被宦官所杀,第二次党锢之祸又遭株连,位一旦有空缺,朝廷就有多位大臣联名举荐,陈寔总是婉言谢绝。实居乡里,平心率物,德冠当时,为远近之宗师,与其子纪、谌名重于世,父子三人时号三君,每宰府辟命,率皆同时,羔雁成群,丞掾交至,豫州百城皆图画实、纪、谌父子三人形象。实与同郡名士钟皓、荀淑、韩韶为颍川四长。
建宁元年灵帝立,大将军窦武辟以为掾属,共定计策,谋除宦官事败复废,次年大诛党人,寔遂隐邶山禁锢二十年。乐天知命淡然自逸,大将军何进、司徒袁隗屡辟授官,坚辞不就。光禄大夫杨赐、司徒陈耽每拜公卿,辄曰:“陈寔未登大位愧于先。”
汉灵帝中平四年八月丙子日卒于家中,享年八十四岁,葬于郎城。致悼会葬者三万余人,车数千乘,司空荀爽、太仆令韩融等披麻戴孝执子孙礼者以千计。蔡中郎撰碑铭,大将军何进遣使致悼词,谥曰:“征士陈君文范先生,先生行成于前,声施于后,文为德表,范为士则,存晦殁号,不两宜乎。”后十九世孙陈文帝于天嘉五年追封康乐侯,又于太建元年加封颍川郡公,后世尊为颍川陈氏之始祖。
高伦:陈君可谓善则称君,过则称己者也。
范晔:①汉自中世以下,阉竖擅恣,故俗遂以遁身矫洁放言为高。士有不谈此者,则芸夫牧竖已叫呼之矣。故时政弥惛,而其风愈往。唯陈先生进退之节,必可度也。据于德故物不犯,安于仁故不离群,行成乎身而道训天下,故凶邪不能以权夺,王公不能以贵骄,所以声教废于上,而风俗清乎下也。②太丘奥广,模我彝伦。曾是渊轨,薄夫以淳。
储光羲:仲举登宰辅,太丘荣缙绅。
朱熹:乱世保身之难,申屠蟠事可见。郭林宗彰而获免,以称人之美而不称恶,人不恶之。陈仲弓分太守谤,送宦者葬,其为皆如此。不送其葬亦得,为之诡遇。
徐钧:世多扬激伯夷隘,公独谦虚下惠和。吊死自惭知己少,逃生却喜活人多。
王夫之:一则伤宿蠹之未消,耻新猷之未展,谓中主必不可与有为,季世必不可以复挽,傲岸物表,清孤自奖,而坐失可为之机,则黄宪、徐穉、陈寔、袁闳之徒是也。
梁上君子
有一天晚上,有一小偷溜到陈寔家里,躲藏在屋梁上面,想趁机偷窃。陈寔知道屋梁上面有人,并未喊人捉拿他,而是把子孙们叫到面前训示:“今后每个人都应该要努力上进,勿走上邪路,做“梁上君子”。作坏事的人并不是生来就坏,只是平常不学好,慢慢养成了坏习惯。本来也可以是正人君子的却变成了小人,不要学梁上君子的行为!”小偷感惭交并,下地叩头请罪。陈寔勉励他改恶向善,并赠丝绢布匹于屋梁上的盗贼,后人常以“陈寔遗盗”比喻义行善举,“梁上君子”也成了小偷的代名词、雅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