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十二章 六道之谜
随着昆仑山的巨柱遭到破坏,摩柯圣城也被波及的越发厉害,立在街道上,都觉得大地在晃动,可疑的撕裂声,自远处蔓延而来。
云锦绣看了一眼远处,只觉前面的空气似乎有些扭曲,越向远处,空气便扭曲的越是厉害。
“前面不通了。”君轻尘亦发现了远处的古怪,开口。
云锦绣眼底闪过一缕白光,以术眼看去,却是见扭曲的空气,不断的变幻着形状,如同无数个漂浮在天上的漩涡。
正是因那漩涡,才使得眼前的景象扭曲,虚化。
云锦绣将神念探了过去,然接着心里便是一惊,神念直接被那扭曲的空气给吞噬。
近些日子,最常听到的便是规则二字,所谓六界规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她一直觉得很缥缈,如果昆仑的崩裂真的将规则撕开一个大口子,是否就像是一个阵法被破开一脚,继而整个阵法都完全的失去效力?
这个念头一闪出来,云锦绣心里便是一沉。
如果规则是如同阵法一般的东西,那么谁划定的规则,谁又在约束六界?
这个问题,单是想一想,便觉毛骨悚然。
“那人可是楚梦寻?”君轻尘声音突然微沉了一下。
云锦绣蓦地回神,目光向前看去,却见远处一片虚幻的幻境内,两道身影正缓缓前行。
其中一道紫衣乌发,身形高大挺拔,看那背影,正是楚梦寻无疑,可在他身侧,此时却站着另一道身影,那身影一袭黑袍,却披头散发,一直保持着与楚梦寻不远不近的距离,大约因袍子太长,他们根本看不到那人的脚,像是在漂浮着前行一般,十分的诡异!
云锦绣面色微变,荒天动了耻辱柱,而耻辱柱内千万年来积攒的怨气,也终于冲出了耻辱柱的封印,开始肆虐,那黑袍身影难道是邪灵?
云锦绣足尖一踏地面,接着无数的藤蔓突然的沿着地面,向前窜去,然藤蔓方一触碰到那片模糊之地,便以极为诡异的姿势变得扭曲倒立,就好像是两片区域间,隔了一面看不到的镜子。
而楚梦寻那里,却像是丝毫未察觉到他们,依然不断的前行,而那个披头散发的黑袍人亦步亦趋,始终跟随。
“轰!”
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扭曲的虚空在一瞬间倏地一滞,接着云锦绣便看到远处那片虚幻骤然变得清晰。
她道:“通了!”
说罢,身形已然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已然逼近那邪灵,手中剑光一闪,陡然向那邪灵刺去。
楚梦寻火热转头,待看到云锦绣时,面色大惊,“等……”
话还未出,冷剑已然斩落,却听“梆”的一声,锋利的剑刃已然斩在那邪灵头颅,只是那邪灵却是半点伤痕也没有,只缓缓的转过头来。
接着,云锦绣看到了一张人脸——那是个鹤发童颜的老头子,精神矍铄,甚至还有那么点仙风道骨,只是看向云锦绣的眼神有些懵。
云锦绣:“……”
不是邪灵!
那为何飘在地面?又为何做这副打扮?
“梦寻,这丫头打招呼的方式,真是特别啊……”老头感慨。
楚梦寻嘴角一抽,看了云锦绣一眼:“无量老祖,我师尊。”
云锦绣:“……”
虽有些尴尬,然她还是面无表情的将剑一收,目光看向那无量老祖的脚,却是见他穿着黑鞋黑袜,又因衣袍拖在地面,将腿脚挡住,再加上方才空气扭曲,才使得他远远看去,像是漂浮在地面的幽灵。
君轻尘亦落在云锦绣身侧,待看到那老者时,立时猜到了因果,不由好笑却还是有利道:“晚辈君轻尘,久仰前辈大名。锦儿并非有意,还请前辈莫要责怪。”
无量老祖蓦地“哈哈哈”大笑起来,笑声洪亮,震的人气血翻腾。
“紫微契约之主君轻尘,不错不错,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无量老祖打量着君轻尘,并未掩饰眼中的赞赏之意。
君轻尘谦逊道:“前辈谬赞了,能得紫微契约,实乃晚辈运气。”
无量笑道:“运气可不能让人成为天之骄子,不骄不傲,勤奋刻苦,再加上绝佳的悟性和天份,日后必成大器啊!至于这丫头嘛……”
无量眼睛斜了云锦绣一眼,不由抬手摸了摸脖子。
那脖子被云锦绣如此重的一剑下去,却是连皮都没破一点,但大约也是有着几分痛楚的,是以老头有些嘴歪眼斜。
云锦绣未料自己竟然闹了个大乌龙,心中尴尬,却还是道:“抱歉,双柱遭到破坏,使得空气扭曲,只以为是邪灵……”
无量面色微抽:“小丫头,老夫看起来就那么像幽灵嘛?”
云锦绣道:“像。”
无量:“……”
楚梦寻有些头痛,师尊此话一问出口,他便知道这个女人会怎么回答了,委实是他已领教她的“直率”太多次。
无量老祖面色抽搐了一下,“你说你在远处看这里,空气出现了扭曲?”
“正是,若非方才的震动,我们无法抵达这里。”君轻尘开口。
无量老祖摸了摸胡子道:“看来在昆仑之前,规则已经遭到了破坏啊。”
云锦绣目光微深:“昆仑崩毁,果真会让规则出现漏洞?”
无量老祖却未回答云锦绣的问题,只是神色郑重道:“耻辱柱遭毁,是巧合也是必然,说到底不过是千万年来,人界自己种下的恶果。欲望是填不满的黑洞,自人界诞生伊始,贪婪、自私、嫉妒,各种各样的邪念在人界充斥,随着邪念的堆积,使得正邪失衡,人性的丑恶便被进一步放大,而六道规则,也不断的遭到破坏,想要自我修复,便需重新清洗。”
君轻尘神色郑重:“前辈的意思是,六道可以自我修复?”
“这也只是我的一个猜测罢了,事实如今六界生灵,谁又能看破六道呢?神也好、魔也罢,他们皆在六道之中,皆被六道束缚制约,未来是个什么样,谁也参不透。”无量看了眼澄净天空上不断交织的电网,叹气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