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里走,树木越茂密,植物之灵从四面八方涌入滋养官天身体,方才的郁结堪堪消失。
官天跟在花雪身后,始终距离她三步远,不近亦不远。
约摸一刻钟,两人来到一面山壁前,山壁上生长着郁郁葱葱爬山虎,完全遮挡了视线。
花雪秀足顿了顿,回头看官天一眼,见他正四处查探,她蹙眉,尔后莲花移步急往前,到了山壁前,拨开身前爬山虎,娇躯一侧,顺势进入。
官天明白,她是想摆脱自己,他刚才故意好奇四处看,就是想让她以为自己没注意那边。
花雪堪堪消失,官天勾唇,疾步走过去,拨开爬山虎闪身进入。
豁然开朗。
星光下,一片偌大平地出现眼前,野草过膝,四处蔓延,脚下有一条羊肠小道,直通前方,远处隐隐有房舍,恍然若梦。
前方有一亭,在星光下孤傲静立,亭里晃着一盏灯笼,花雪正跟手执灯笼的花水吩咐什么。
花水好奇探头往外看,果然看到正巧出现的官天,见官天跟来,花雪秀足一跺,急急离去。
夜色深邃。
前方情形,正好在他神识范围内,湖绿罗衫逐渐消失,官天抬步急切往前。
到得亭前,花水见官天进来,她直接伸手拦住,毫不客气的问道:“你是谁?是如何来这里的?”
官天止步,指着消失不见的花雪背影老实答道:“在下跟花雪姑娘一起过来的,听说小姐微恙,在下奉老仙之托前来照料。”
“信口雌黄,前辈怎会让你这登徒浪子靠近小姐?”
花水撇嘴,说话比花雪更直接,瞪着圆圆眼睛,就是不让官天过去。
“先前在下已跟花雪姑娘说过,在下是炼丹师,特来替小姐诊病的,花雪姑娘说小姐命悬一线,劳烦姑娘让在下过去,若当真出了事情,老仙那里也不好交代。”
官天无语,怎么这些人都爱挡道呢。
“我不管,前辈吩咐过,不许让任何男人靠近小姐,尤其是关家人,都对小姐心怀不轨!哼本姑娘是不会放你过去的!”
面对娇俏姑娘的蛮不讲理,官天生气不起来,古代女子果然比现代女人秀美三分,连生气都是那般可爱,想着想着,他便笑了。
“你笑甚?赶紧离去,否则本姑娘可不客气了!花雪姐姐说了,无论如何都不能放你过去。”
花水哼了一声,模样比花雪乖巧三分,花雪对人有些冷漠,看起来并不好相处。
“好好好,我不笑就是了,那姑娘你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吩咐?在下乐意效劳!”
官天嬉皮笑脸,花水白了他一眼,心中觉得对貌美男子这般不太好,无奈,命令在那她唯有遵从。
“有什么吩咐,萧大萧二自会去完成,这里不需要你,你赶紧离去。小姐病重,我得回去照顾去,恕本姑娘不远送,请吧”
花水做了个“请”的姿势,下逐客令,若不是官天有几分容貌,只怕她已经动手了!
“小姐情况紧急,姑娘要如何才能让在下过去?在下是炼丹师,此时夜深,就算现在去寻人一时半会儿也不能回来,何不让在下过去诊断一番?”
若非得了顾怜生嘱托,他可没有这般耐心耗在这儿。
花水听了,嗤笑一声,掩嘴正色道:“公子,我家小姐也是炼丹师,你还是去吧,别浪费我们时间了,小姐若有啥意外,谁也承担不起这份罪责!”
“若是我有老仙信物,你可会让我过去?”
官天突然道,想起那具青铜面具。
“若是真有,那肯定是可以的既然你有前辈信物,你为何不早点拿出来呢?……多费我们口舌!”
花水站定,狐疑凝望他,官天无语,心念一动,青铜面具在手,然后恭敬递过去。
谁知她见到这青铜面具竟连连后退,摆手急道:“没有想到公子你竟然能拿动这面具信你了,公子随我来吧,记得脚步轻巧些,切莫惊扰了小姐。”
花水瞟了官天一眼,意犹未尽的转身,玉手执起灯笼,袅袅往前去,官天见她同意,紧随其后,心中期待不已。
两人随行,官天问起花水为何这般恐惧这面具,花水见他好奇,便老实答了。
原来她们无法挪动这面具分毫,据说这青铜面具是萧素亲手铸成送给顾怜生的,沉重难移,比泰山还稳当三分。
官天心下好奇,为何自己觉得这面具轻如鸿毛?
他想不明白。
“难道真像顾怜生说的那样上天注定?”
官天脸色阴晴不定,正思索间,却见花水停步,他赶忙停住。
抬头,前方是一座寻常院落,陈设简单,灯火通明。
院落掩映在树木之中,从外面不易发现,关键是在极远处,有一堵不知厚度的山壁,隔绝两方。
“这里果然是最好的避世之地,看来这位小姐是不想让人知道她在这里呢嗯,顾怜生也特意藏着她,难道她很貌美吗?嘿嘿待会儿我一见便知。”
官天摸着下颚笑得欢愉,美女自然谁都爱,尤其是官天这种前世很难找到女友的超级宅男。
“我心中已有考古小刁蛮,不过呢,我还是可以看一下美女的,看一下又不犯法,呵呵。”
官天在心中自我陶醉,他对萧仙仙也没有别的什么意思,单纯的只是想看一看她是如何貌美,值不值得关家两兄弟为她神魂颠倒,反目成仇。
顾怜生消失之前说过的话不停萦绕耳边,官天蹙眉,正思索间,听闻脚步声传来,他赶忙回神,往前看去。
花雪袅袅走过来,到了官天身边深施一礼,缓缓道:“望公子恕罪,我们两姐妹唐突了,不知公子是前辈好友。”
态度骤变,官天错愕不已。
未等他回答,她又侧身而立,做了个“请”的姿势,恭敬道:“公子这边请,小姐就在房内。”
官天身形未动,只叹这态度转变得太快了,他有些接受不了。
此时花水正端着茶水往这边过来,见官天站立原地,抿嘴笑道:“公子,花雪姐姐请您进去呢,还愣着干嘛?方才您不是着急进去嘛,呵呵。”
“哦,是。”
官天点头,完全忽略了花水后面笑的
意味。
花雪闻言偏头,秀目圆瞪,花水连忙缩头俏皮吐舌,尔后转身端着茶水往里走去。
“小姐微恙,花雪姑娘你哭得稀里哗啦的,为何那位姑娘好似没事人一般?”
官天往里走去,好奇问道。
“她啊?”
花雪指着花水背影,叹息一声,苦笑道:“花水这丫头,天生无悲无喜,我与她照顾小姐多年,从未见她哭过。倒是我,三天两头哭的,小姐再不好起来,估计我得哭瞎眼了。”
见她惆怅摇头,官天安慰道:“吉人自有天相,小姐定会没事的!”
“但愿吧!”
花雪沉沉叹息,领着官天往里面去。
官天无奈轻摇头,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