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种情形,已经发生了许多次,可是就算是发生再多次,也改变不了杨玉冠逃脱不了的命运。
只是越到后面,杨玉冠的侧身速度就快一些,可是再怎么快,也无法从流流的手中将头发拨弄回来,这是他一直很郁闷的事情。
因为被人抓住头发,又动弹不得是很痛苦的事情啊!
“放开,痛!”
杨玉冠刺痛的支吾了一声,按照之前的习惯,听到声音流流会将其放开才对,可是这一次她竟然没有放手,而是径直拖着杨玉冠的长发就往一个方向飞奔而去。
血红色衣衫飞动,她的手中飘荡着纯白的灯笼,随着她移动的身形,灯笼之上的花蕊始终移动着,而上面的蝴蝶竟然禁止不动。
这一切过于快速,头吃痛,伴随着拖离的前进,杨玉冠只能随着流流的步伐行走。
刚离开原地,杨玉冠就尖叫道:“放开我,你个疯子!”
“哼--”
流流哼了一声,压根就没有想要放手的意思,手中反而抓得更牢了,长发舞动着,只听其声,却见不到她的容颜,要不是杨玉冠熟悉她,若是换个人来,只怕会惊叫到昏迷过去。
这个女人的样子,十足就像是一个女鬼,一个身穿血红衣衫,手提白灯笼,重要的是,她的头发乱舞着,不见她的模样。
速度之快,比先前更甚,杨玉冠脚下踩着自己的灵剑,想往后退逃离,却还是被流流拿捏住了。
流流如此无礼,这也是为何杨玉冠不想来这里的缘故,要不是官天需要帮忙,只怕他一辈子都不想来这里见这个女人。
想起官天,杨玉冠突然醒悟,流流此时带他去的方向恰好就是官天所处的方位。
这个时候杨玉冠才惊恐起来,两人只顾纠缠,却忘记了这里还有一个人。
一想,杨玉冠便又尖叫道:“放手,你这样成什么样子!”
“哼--”
一如既往的冷哼,不带一点点的感情色彩,似乎流流这样对杨玉冠她当成了理所应当。
见就要到官天身前,此时他突然觉得,若是这样的情况被官天看到,自己英明神武的形象岂不是就全毁了,若是那混蛋小子突然醒来,看到这一幕,将来不小心说漏了嘴,那以后怎么以翩翩公子的形象面对羽衣?
心中一惊,苦心经营的美好形象不能毁掉,于是他便突然脱口而出急道:“你再这样无礼,小心我不理你了啊。”
此话一出,使得原本快速往前去的流流身子为之一顿,只是一刹那的时间,快到杨玉冠都没有发觉。
话音刚落,只听流流又是那般云淡风轻的“哦”了一声,因为风大,将她细微的感情吹散,所以杨玉冠并未察觉。
随后,她拉住杨玉冠的长发的手指便轻轻一松,瞬间得了解脱,杨玉冠心中一喜,忙往旁边退去,心想一定要躲开这个可恶的女人。
可是,最终还是没有躲过。
待他的身子刚刚离开流流的身侧,以为自己就要摆脱掉这个女人的时候,流流又是一个侧身,手中白灯笼滑动,随后她便到了他的身后去。
伸手一揽,左手便直接将杨玉冠揽入了怀中,她的手臂柔软,像是一缕轻纱。
这一番公主抱,本来是应该男人抱女人的,却没有想到却被女人抱了男人。
杨玉冠就这样被抱,心中自然是不爽,想挣脱,才发现是徒劳,再看时,才发现在他们周遭已经出现了一圈淡淡的结界来。
“可恶,男女授受不亲,放开我!”
这样的女人不是杨玉冠所倾心的,他所钟爱的是羽衣那般柔柔弱弱的女子,并不是流流这么粗鲁的。
似乎从认识一开始,流流就没有考虑过杨玉冠的感受。
“嗯?”
流流轻声的反问了一句,或许是感应到了杨玉冠的怒气,至此她不敢再放肆,也怕杨玉冠是当真不理会她了。
要知道,她盼望杨玉冠来此,已经盼望了四十二天了。
她已经有四十二天没有“见”到杨玉冠了!
反问声起,流流心中难得一跳,似乎是有什么悲哀的心绪划过心扉,那一刻的停留,手中的动作为止一顿,见有破绽,杨玉冠不满的哼了一声,随后便指挥着灵剑离开了她的身边。
感应到他已经离开,腾空之中的流流脚步顿了顿,心中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刺过,有点空空落落的感觉。
而此时,她手中的白色灯笼突然发出一阵微红的光泽来,仅仅是停留了一瞬,最终消失无踪了。
灯笼之上那仿若透明的蝴蝶,也因为这一阵微红光泽的笼罩,在细微不可查之间,颜色又加深了不少。
右手执着灯笼,杨玉冠的气息越来越弱,流流感应到,忙疾步上前,白色灯笼飘动得更厉害。
狂风之中,吹起了她精美的下巴,只是那么一瞬,似乎看到有晶莹的东西从她的下巴之下流淌而下,最终落在了她下方的地上去。
晶莹的东西融入泥土之中,而在那最近的地方,是一株野花,那东西一如土地,那野花好像是得到了滋养一般,花蕊瞬间便开始绽放。
在她脚步离开后不久,那野花便完全开放了,那花,却是白色的,与她左手提着的灯笼一般颜色。
野花带着层层白色晕染,开在树木之下野草丛中,因为有许多东西的遮挡,最终没有人看见。
数个呼吸之后,杨玉冠收了灵剑降落在官天身前,两人距离不过五六步,而他刚刚降落,脚步还未抬,流流就紧随其后,降落在他旁边。
她的脚步刚停下,一阵血红烟尘飘散,紧接着她一如既往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话语便从后传来。
“此人是谁,已经快死了,除了灵土救命,已经是无药可救了。”
杨玉冠根本就不想理会这不懂礼貌的女人,实际上不懂礼貌的人到哪里都不会让人待见的。
可是一听到流流的话,原本抬步往前的杨玉冠的动作却停住了。
心中一动,似乎还有些欣喜激动的意味,杨玉冠猛然回头,丝毫不拖泥带水便问道。
“这事你怎么知道,他的情况我还没有跟你说起呢。”
“感觉而已。”
回答还是那么云淡风轻,听闻她的回答,杨玉冠突然醒悟过来。
这个女人说话,都是随性而来,基本都从来不用思考,而她的动作,时常比她想得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