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纨绔大少,要偃旗息鼓,不可置信。
火花还没爆发,就停止了碰撞,让人大失所望。
林牧有些反应不过来,围观的上百人有些反应不过来,坐在树杈上满心期待的小女孩也有些反应不过来,就算是周祟和石子,两个深知方伟为人,形影不离的狗腿子,也有些反应不过来。
“方少!”
周祟和石子急呼,很不情愿,这要是走了,灰溜溜的,丢人现眼。
方伟斥喝,“废话什么?”
周祟和石子无言,瞪了眼林牧,跟在了方伟身后,向场外走去。
事情似乎就这般的戛然而止,走向终结。
“方伟!”
然而,一声极愤的吼声突兀炸响,甚是尖利,扯破了嗓子,有些刺耳。
不是别人,正是楚可。
方伟来了,楚可激动,被羞辱之仇,立刻就能报了,满心期待,这个身份不凡的风云人物,将会为了她而大大出手。污了名,破了相,没关系,有道是失之桑隅收之东隅,借着这个机会,说不得,她和方伟的关系就能正大光明起来。
方家的少奶奶,想想就让人激动。
一言不发,静看方伟大展神威,像碾死臭虫一般的碾死林牧。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并没有看到预料的恼羞成怒,却是风轻云淡,心里明知是怎么回事,却装傻充愣。更为可气、让人无法接受的是,明明认出了她,却不承认,还说是面目全非的丑女人。
周围的讥讽之语如潮水一般,声声刺耳。
这是在说她。
被无视,被抛弃,可怜,可叹,可悲。
期待落空,那种冷漠,比林牧的耳光还要伤人,楚可爆了,恼到了极点,拼尽全力的一声嘶吼,能传出去十里地。然而,这一声嘶吼,却没有留住那个熟悉的背影,越行越远,走向苍茫无情。
心一下子空了,好似天塌了,绝望盈盈。
“方伟,你这个怂货,老娘以为你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没想到你如此无用?外门弟子,凝气期五层,面对一个小小的林牧,你这就怕了?”楚可无法忍受,变得癫狂,歇斯底里,“方家号称是宗门的三大家族之一,实力强大,莫敢拂其鳞,怎么就有你这种怕事的子弟?老娘真是瞎了眼睛,怎么会看上你这种软蛋?”
“闭嘴!”
方伟骤然停下脚步,霍然转头,厉声斥喝。
“怎么,说你两句你就受不得了?”楚可讥讽,“对我咆哮,真是个男人!你怎么不对林牧咆哮呢?怕了?怕他什么?有种给他戴绿帽子,有种施展各种手段,把我抢到你手中,有种和我一起,诱骗他出宗,把他打下悬崖,还有什么可怕的?哈哈哈,说来这费时费力的点子还是你出的,一剑了结的事,却非要那么的麻烦,这下好了,该死的人没死成,反而回来揭发丑事,找你麻烦……”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乍响,是方伟,抽在了楚可的脸上。
这一把掌,相隔十数丈,动用了控物术,含恨而发,极是沉重,抽的楚可如断了线的风筝,直飞出去数丈远,摔在地上,喷出一口血,气色都有些萎靡,凄惨之像,比起林牧的数十把掌,还要更剧。
好似仇人,而非是情人。
“蠢女人!”
方伟极是冷漠,一声斥骂。
楚可咳了几声,似被打的胸闷,在顺气,突的,披头散发的站了起来,双目赤红,盯着方伟,“方伟,你打我,你竟然敢打我?”看那样子,癫狂的,神智似已不清,“林牧打我,你也打我?他打我,是因为我贱,做了对不起他的事,你打我,你凭什么?往日甜言蜜语,极尽讨好,狠不得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给我,一遇事就这样?我弃了林牧跟了你,甚至伙同你把他打下了悬崖,现在他回来了,羞辱我,你不为我出头,拍拍屁股走人,竟还打我!你是……”
“闭嘴!”
方伟怒喝,面目狰狞,被气的不轻。
“哈哈哈,让我闭嘴,好大的威风!老娘就是要说,你能奈我何?”楚可大笑,方伟如此模样,更激起了她的狂性。但虽狂,有些东西却已经明了,这个男人,根本不和她一条心,甚至根本不在乎她,这让她心如死灰。
楚可不断转身,看向周围的观众,“你们知道吗?方伟就是个变~态,不亲我,不抱我,碰一下似乎都没有兴趣,却喜欢喝我的洗脚水,说是人间之仙酿,甘美,开胃,最是能滋养五脏六腹。喝完之后,还要让我用皮鞭抽他,狠狠的抽,他就趴在地上,如一只狗一般,汪汪的叫着……”
疯了!疯了!疯了!
上百的观众目瞪口呆,这一幕始料未及,然而,太他~妈的刺激了!
小女孩嘴张的老大,有点犯傻。
林牧瞠目结舌,也是难以置信。
事情的发展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林牧强势回归,教训这个,教训那个,揭开了奸~夫淫~妇谋杀亲夫的丑事,淫~妇被收拾了,惨不忍睹,奸~夫来了,却不想搀和这件麻烦事,要拍拍屁股走人,谁知道却激怒了淫~妇。
弃林牧于不顾,竟是彼此倾轨起来。
好家伙,说的是什么话?
今日之后,此间事必会风靡全宗,楚可臭了,方伟臭了,连带着方家也得臭!
“蠢猪,给我闭嘴!”
方伟气炸了肺,几番斥喝,不仅没能制止楚可的胡言乱语,更让事态向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丑事一件接着一件的曝出,让他如何见人?无法忍受,潜藏的凶戾终于爆发了出来,一拍腰间悬挂的乾坤袋,一把飞剑嗡鸣蹿出,手一挥,射向楚可。
十数丈,转瞬即止,带出一串血花,贯胸而过。
楚可的疯言疯语戛然而止,抵头看了一眼胸前的血窟窿,抬头瞅向方伟,满脸的不可置信,这个男人竟然挥剑而向,要了她的命!生命快速流逝,眼神黯淡,身体失去了支撑之力,向后倒去,苍茫天空映入眼帘,十数年的人生经历如幻灯片一般,在脑海中闪过。
要死了,留恋!
美好的憧憬没了,不甘!
过去的岁月,似乎更加的幸福,悔悟!
人影一闪,在楚可摔倒之前,被揽入怀中,不是别人,正是林牧。
这非是林牧的意愿,而是“林牧”的意愿。
这一幕,没有人料到,不管是方伟突杀楚可,还是楚可被林牧拥入怀中……一个是过去青梅竹马的男人,有着生死之仇,却表现出了柔情一面,一个是现在的男人,情意绵绵,却无情的举起了屠刀。
世事难料,滑稽可笑,却惹人深省。
楚可看向林牧,无神的双眸中闪出一道亮光,“对……对不起……”这是悔悟,临死之前好似看透了一切,却已经晚了。拼尽全力,只来得及说出一句话,手臂无力的滑落而下,头一歪,没了生气。
死了,死的让人有些措手不及。
林牧深吸一口气,一言不发,把楚可的尸体轻轻的放在了地上。
人死灯灭,他们的仇……了了。
站起身,颇有感概,本是一对神心眷侣,为寻仙道,走出了小县城,来到了这里,却双双毙了命。
可悲!可叹!
“林牧”是性格使然,楚可是咎由自取。
不管什么原因,都已成了过去。
林牧霍然转头,看向方伟,这个男人罪大恶极,禽~兽不如。
方伟的两个狗腿子,周祟和石子,遥望着楚可的尸体,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他们是最了解内幕的人,所谓的方伟追求楚可,只是一种假象,他在玩一个游戏,觉得第三者相当的刺激,便施展手段,讨好楚可。
以方伟的身份,必是手到擒来。
楚可到了方伟的碗里,却碰也不碰,不着急去吃,寻找刺激之感,不断的怂恿楚可去欺凌林牧,欺来欺去,无趣了,便出主意,让楚可诱骗林牧出宗,特意找了个风景秀丽之地,欣赏相爱相杀的戏码。
这是高潮,辛勤耕种数月,方伟喜欢这样的高潮。
不过,这只是第一幕的高潮,第二幕的高潮才是顶点,最是期待,那便是方伟揭去虚伪的面具,大块哚颐碗里的肉,完事之后,当场把戏码宣讲出来,欣赏楚可的绝望,歇斯底里,然后把楚可这道残羹剩饭赏给他们这些跟班狗腿子。
方伟吃肉,他们喝汤。
只是没想到林牧死里逃生……
这也是为什么,方伟可以对受辱的楚可视而不见,无动于衷,对于楚可,他根本就没有动情,仅仅只是一个玩物而已。然,更加没想到的是,顾忌家规,想要暂避,秋后算帐不迟,却激起了楚可的疯劲。
聪明反被聪明误,导致了此番结果。
“呸,一个贱货,死有余辜!”方伟厌弃的吐了一口唾沫,狰狞面目,射杀楚可的飞剑并没有收回,悬浮在空,吞吐蓝芒,目光阴骘,扫向林牧,“懦弱的废物,安静的死去不好?干嘛回来恶心人?坏我心情,辱我名声,死罪!”
飞剑嗡鸣,蓝芒大放,射向林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