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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活着,便不允许此战神州失败。
就算现在的状况已经极糟,云雁依旧维持着执念,这是让她每一剑挥出去的动力。
随着力量的消耗,持剑们的御神火焰逐渐暗淡,但他们终于冲破了魔族和夜逝水的夹击,重新站回了天台顶端。
北斗天罡阵的星位亮了起来,这使魔族的斗志大受打击。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没有了领头的大司祭,天门久攻不下,现在又遇见了北斗阵的阻拦。和持剑们同样疲惫的魔族大军,气焰渐渐降低。
越来越多的魔武士坠落云端,也越来越多的中高阶,各怀心思准备跑路。夜逝水绝不愿看见这样的情形,于是以刑地长老的身份,在后方鼓动,驱使万鬼夜行继续支撑。
但大多数的魔族众,早对他先前按兵不动很不满,以苍正泰为首的长老,纷纷表示不愿听从他调遣。于是夜逝水的鼓动变成了威胁,反正他利用魔族只为了消耗七剑,根本不在乎任何一个酆州人的性命。
手下的夜影卫和斗罗甲士,开始了大面积屠杀,将败逃的魔众好像鸭子一样驱赶。可暴戾的魔众岂能罢休,于是纷纷倒戈,也朝他的部众厮杀而去。
天台上的局面变成了一场混战,夜逝水在和七剑打,在和魔众对殴。魔族一边冲击北斗天罡阵,一边朝夜逝水还击。而云雁等人也是两面受敌,但对面不再集结攻击,使消耗没有那么大。
七彩光从黑雾里升腾而起,魔气隆隆卷向金色的斗罗甲士阵列。钢铁机甲的碰撞声,朝四面八方扩散,把雷电暴雨也压制了下去……
天幕好像随时都要倾斜,天梯也随着混战不断摇晃,似乎再难以支撑。这一切看得下方的修士们目瞪口呆,几乎停下了所有动作,心中一片茫然。
“现在是什么情况?”郭小冬抱着养魂石,询问梅成功:“夜逝水的部众加入之后,钧天大战好像变味了。”
梅成功还没有回答,萧清宇倒说话了:“这场战斗必将载入史册,大概是历代最奇特混乱的一次了。”
“你们发现没有,中土区的黑白龙头,好像停下了争斗。”鹭过提醒大家,使众修齐齐转头,去望她指的方向。
果然,原本激烈争斗的黑白龙头,好像石化一样凝在了半空。白龙爪牙挥在黑龙面门,却久久不拍下。黑龙亮出獠牙在外,仰着脖子怒视对手,这一口却无论如何,也啃不下来。
“究竟是怎么回事?”不少修士忐忑不安地注视这一奇观。
“大概是因为夜逝水的缘故。”梅成功思考片刻:“他的出现打乱了钧天大战的传统格局,使黑白龙头对两界力量的判断,也迷糊了起来。”
“最有可能的是,他正携带着某种巨大的力量。”梅成功越想越紧张,脸色暗沉:“这个力量太过特殊强大,所以连黑白龙头都镇压住了。”
“没可能吧,大师叔。”郭小冬嘿嘿的干笑:“师父以前就对我们讲过,你什么都好,就是容易把事情朝坏处去想。”
“做最坏的准备,才不至于落入绝境时候,惊慌失措。”梅成功横了他一眼,对身边的众修道:“出现此等异象,不可不防。”
“眼下空中混战,我等无法御神不能上去帮忙。”他凝重道:“但有一件事必须着手去做。”
“何事?”大家原本旁观着天门之战,为无能为力而焦躁不堪,现在听了他这个话,好像细雨把心底火苗浇熄,都振奋不已。
“准备撤。”梅成功回答。
“撤?”大家的振奋随即也被他浇熄了。
“钧天大战快得出结果了,难道你们没有看见征兆吗?”梅成功指向苍穹顶端:“天梯都快断掉,天幕也在倾斜,这个空间要开始崩溃。”
绝大多数人都没有参加过钧天大战,听到此话后立刻瞪大了眼。
“元虚真人,你确定吗?”有修士在人群里急问。
“不确定,我猜的。”梅成功坦然道:“但像刚才说的一样,我们要做好最坏的准备。”
“你的意思是,神州会失败?”连萧清宇也不淡定了:“七剑虽然耗力不少,但北斗天罡阵依旧存在,万鬼夜行也有颓势,现在谁也看不出结局啊!”
“无论谁胜谁败,夜逝水的存在,都是个不安定因素。”梅成功回答:“黑白龙头的异象,令人很是在意。”
“所以我建议,现在大家就开始为撤退做准备。”他面朝七杀门众,下达谕令:“取出所有防御性的法器,无论是结界符、珍珑洞府、镇墓兽,还是玄天神隐罩之类的,掩盖修为气息的东西,统统拿出来。”
然后他转向论剑山和问道坛的队伍:“也请大家集结此类术法和剑境,我们合力打造出一个坚固的守御结界。”
“耗时耗力龟缩起来?”清虚显然很抗拒:“你是个悲观主义者,只想到神州失利,却没有想到,如果万鬼夜行溃败,我们要动手清理战场上顽抗的魔族。”
“到时候大家都躲在大罩子里,谁出来干活?”他摇摇头:“大战没有结束之前,我不会这么做。”
梅成功有些尴尬地垂下头去:“那好,愿意和我打造防御结界的人,就开始行动,而不愿听此建议的,便各干各事。”
清虚桀骜地点点头,抄起手与一帮修士远远退开。而张浮生、木越西等人,自然站到了梅成功一边,热火朝天地摸出各类法器,深挖坑,广结气。
他们先在选好的位置,设立下一个中心法阵,然后所有人站到里面,开始一层层像砌墙般,仔细地调用灵络,添加守御的范围与能量。
“清虚!”梅成功立在结界里,对那道人高喊:“你当真不进来吗?”
“如果神州胜,我何须进来。”清虚回答:“如果神州败了,进入结界龟缩起来,被魔族看见后加以嘲讽嗤笑,更加颜面无存。”
说罢他摇摇头,背过身去,走得更远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