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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大夫人欣慰的说道:“我弟弟就留下你这么点儿血脉,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如今你已经是一品的侯夫人,我也算是对得起我那可怜的弟弟了!”
朱氏对于素未谋面的父亲没什么感情,却也得陪着苗大夫人一起唏嘘不已。
提起早逝的弟弟,苗大夫人不由想到自己没落的娘家,如今只靠着一个庶出的兄弟勉强撑着门户,再看朱氏,却想起了一个问题,“你也嫁进来这么多年了,怎么肚子就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呢?”
朱氏也不知道为什么,“侄女请了大夫看了,大夫都说侄女身子好,补药也吃了不知几多,老爷来我的院子次数也不少,却始终都没动静!”
苗大夫人想着自家娘家就是子嗣不兴,长房婆家也是代代单传的,不禁发愁了,“这女人呀!嫁了人,没有个儿子傍身,就是底气不足!你若是能生个儿子,说话也就有份量些!何至于如此辛苦,却依旧被困在这个院子里!”
朱氏想着自己的算计怕是很快就要成了,便有几分开心,却又觉得苗大夫人的话十分有礼,可是她的肚子实在是不争气。“侄女也想生,可是这也不是侄女说生就生的呀!”
苗大夫人突然想起一事,忙问道:“你的日常饮食可有出过什么差错?”
朱氏知道苗大夫人是怕有人在她的饮食里做了手脚,“姑妈放心,我每日的吃食都是细细查看过的,便是布料香料之类的,我也留心了,绝对没有问题!”
苗大夫人也疑惑了,“你身子是好的,也没人暗中做手脚,怎么会怀不上呢?莫不是姑爷有问题?”
朱氏忙道:“姑妈这话可说不得,不然咱们府上的小姐少爷是从哪里来的?”
苗大夫人叹道:“罢了!这也许就是命!咱们这一脉总是子嗣艰难!”顿了顿,又道:“你既然子嗣艰难,那你的那个继子还是要笼络着些才好!虽不是亲生的,但聊胜于无呀!”
朱氏也是有这个想法的,只是奈何姚启珅就是不和她亲近,就是搬了姚崇明出来也没用,“珅哥儿是个重感情的!一直都跟他姐姐亲!跟我到底是隔了层肚皮的!”
苗大夫人道:“我瞧着珅哥儿是个好的,懂事知礼,却老是看他姐姐的眼色行事!想来是被她姐姐教唆坏了,若是将他们分开,你再刻意与他亲近,保管他以后会向着你!”
朱氏苦笑道:“我也想过法子的,可是清姐儿太厉害了些!便是连老爷也不怕的!”
苗大夫人道:“莫急!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我有的是法子收拾她!”
朱氏惊喜道:“如此就多谢姑妈了!”说着,两人便细细的商议起来。
屋中两人怎么也没想到她们所说的话被不甘心被赶了出去的苗彩蝶全听到了。但苗彩蝶恼怒姚可清像打发叫花子一样打发她,听到姚可清要倒霉了倒是格外开心,一点儿都不打算去告密。
?连着几日下来,每到了饭点,姚可清姐弟就去朱氏的院子蹭饭,起初朱氏和苗大夫人还有些不解其意,几天下来,也就懂了,只得咬牙认了。
想着自己的算计被识破,不但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反而又要被姚可清记恨上一笔,朱氏心里就又是恼怒,又是后怕,忽的记起苗大夫人曾说过的话,朱氏又稍觉心安了!便压下心底翻腾的各种思绪,吩咐厨房的人住了手。
果然,姚可清姐弟再也不来蹭饭了,朱氏暗地里咬碎了一口银牙。姚启珅被他姐姐这几日的怪异行为闹糊涂了,如今总算消停了下来,终于忍不住问了,“姐姐这是怎么了?一时不让我吃自己的分例,去母亲那里吃去,一时又让我在自己院里吃!”
姚可清指着面前的一道清蒸鱼问道:“你觉得这鱼味道如何?”
姚启珅忙夹了一块吃了,“挺好吃的呀!”
姚可清又问,“比之母亲那里的了?”
“差不多吧!”姚启珅想了想道。
又问,“比之前几日的了?”
姚启珅皱眉,“有区别吗?”
姚可清不禁叹气,没想到习了武,倒把她那斯文细致的弟弟变成如今的“粗人”了!连她这样对饮食向来不挑剔的人都吃出不同来了,他却毫无感觉。
姚可清无奈,只好解释道:“前几日我发现厨房送来的菜品用料都不是很新鲜,但也能吃,就忍了,谁知没两日,厨房竟送了剩菜过来,虽是又加了佐料重新烹制的,但谁知是哪个院子剩下的,竟拿这恶心的东西送来给我们!我这才夺了你的碗,带你去母亲的院子里吃!母亲那里却是样样都是新鲜的。”
姚启珅瞪大眼睛道:“是有人克扣我们的分例吗?还是厨房里有人要对咱们使坏?”虽然姚可清不让姚启珅接触后院的阴私,怕他学了那些无知妇人的龌龊手段去,但他听人说,从书里看,也多少知道些后院的纠纷,在加上他敏感的觉得家里的人对他并不是那么友好,便脱口而出了。
姚可清点头,她当初怕弟弟成了目光短浅的人,才不让他接触到后院的事,但凡自己有什么动作都是避开他的,如今看来却还是要让他知道些的好。以小苗氏的心机,她是不会做出这种授人以柄的事情来的,但朱氏就不一定了,她的手段并不高明,却不得不防。
姚可清继续分析到,“厨房敢对我们的饭食动手脚必定是受人指使的,单说厨房的下人,是没那个胆子的!”姚可清出手大方,厨房里的婆子来收拾食盒的时候,每次都有赏钱给的,她院子里又有小厨房,小厨房要做个点心,炖个汤什么的差了东西,去大厨房买的时候,总是会多给银子和赏钱,所以即便是厨房里都是小苗氏的人,也都待长房姐弟极热情的,毕竟没人会和银子过不去。
姚启珅脑中灵光一闪,“是母亲!是母亲指使人做的!所以姐姐才让带着我去她那里吃去!”
姚可清赞许道:“没错,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