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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姚可清来请安,朱氏很是诧异,这一不是早上,二不是晚上的,请什么安呀?只是鉴于姚可清那日在闵家的良好表现,朱氏还是很给面子的把她请了进来。
苗大夫人正在跟朱氏商量着趁着天气还没完全凉下来,多带苗彩蝶出去走动走动,让她名声更响一些。听说姚可清来了,便心里微微有些不自在,想着自己那日算计不成,不由有些气闷,因着后来苗彩蝶出了风头,她忙着应酬,都来不及打听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姚可清规规矩矩的给朱氏请了安,朱氏还以为姚可清因为是被苗大夫人教训了,才这么乖巧的,遂将嫡母的架子摆的十足。
此时最震惊要属立在一旁伺候的锦儿了,她看到跟在姚可清身后的莉香时,惊的差点儿摔了苗大夫人的茶碗,苗大夫人不满的看了眼锦儿,锦儿有心告诉苗大夫人关于莉香的事,却碍于当着众人的面,她开不了口。
朱氏瞧见姚可清身边有个眼生的丫头,想着如今府里也没有说要给小姐少爷们身边添伺候的人,莫不是姚可清自己从哪里弄来的,“你这丫头从哪里来的?我怎么从来都没见过!”
姚可清看了眼苗大夫人,答道:“回母亲的话!她叫莉香,是闵老夫人所赠!莉香,还快去给母亲和伯祖母请安!”
莉香心惊胆战的站了出来,朱氏还好,不知道在安国公府发生了什么事,想着她是闵老夫人所赠,也不好多说什么。
苗大夫人被姚可清看的有点儿莫名其妙,待姚可清说莉香原是闵家的丫头,她心里便有种不好的感觉,扭头看了眼锦儿,锦儿苦着脸点了点头。
震惊过后的苗大夫人很快就平静下来,一边思索着怎么处理了这件事,一边细细的问了莉香好些话。
姚可清看着苗大夫人有些心不在焉的问话,便知她已经知道了莉香来历,自己本身就是来给她送人的,便开口道:“伯祖母既然如此喜欢莉香,侄孙女便将她送给伯祖母了!”
苗大夫人一听,顿时喜出望外,她正想着要将这丫头弄来,封了她的嘴,姚可清就主动提了出来,她心里欢喜,嘴上却推迟道:“这怎么可以呢?她是闵老夫人赠与你的,我怎么能夺人所爱呢?”
姚可清浅笑道:“这有什么,伯祖母若实在过意不去,不如就拿锦儿姐姐来换好了!”
苗大夫人有些不乐意,为了这么个到手就打发走的丫头,折损自己一名心腹,实在不划算,看着锦儿哀求的看着自己,便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
朱氏没看明白她们之间的官司,但她知道锦儿是姑母的心腹,不可能随便送人的,便斥道:“锦儿是你伯祖母跟前最得用的人,你也好意思开口要!”
姚可清也不在意朱氏不善的口气,道:“女儿正是想着锦儿姐姐能干,若是有她帮衬,我院子里也就该更有条理了!还是伯祖母会调教人,我身边就没有锦儿姐姐这样伶俐的人,锦儿姐姐既然是伯祖母最看重,我也就真不好开口要了!”
苗大夫人生怕姚可清说出要把莉香留在她自己身边的话,忙道:“锦儿平日里伺候最得我的心,我是舍不得她的,不过还有一个绣儿,也是个极好的,不如就把她给你了吧!”
绣儿已经被苗大夫人给苗彩蝶了,姚可清又怎么会要呢,她开口要锦儿,不过是想吓她一吓,并不是真的要这么个人。
“瞧伯祖母说的,莉香能入伯祖母的眼,也是她的福气!”说着,又对莉香道:“莉香,伯祖母如此抬举你,你还不快谢恩?日后跟着伯祖母可要用心学着,可不能像跟在我身边这般散漫了!”这话说的活像莉香跟在自己身边很久了似的,姚可清想着自己今生进步还是很大的,这种面子上的话张口就来,心里对自己的表现颇为满意。
莉香总算知道姚可清带她来请安的目的了,她一进门就瞧见了锦儿和苗大夫人,自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可是她却没有拒绝的余地,只得呆呆的立在那里,锦儿在苗大夫人的示意下,走过去,拉着莉香的手道:“妹妹这是舍不得二小姐了?妹妹放心,咱们还要在姚家再住一阵子才会搬回自己府里去的!”
莉香一想,离了侯府,离了众人的眼,自己还不知道要被苗大夫人主仆如何处置呢!便做出一副舍不得姚可清的样子,跪在姚可清跟前,拉着姚可清的裙角哭个不停。
姚可清劝道:“伯祖母这是抬举你!你可不要不知好歹!快收了泪,给伯祖母磕头去!”说完,桔子就上前,拉着她,把她按在了苗大夫人面前。
姚可清见状,也不多留,便走了。等姚可清一走,苗大夫人怕朱氏问起,在侄女面前丢了脸,便也带着莉香匆匆走了。
走到幽篁馆门口,桔子回头看了眼漪兰院的方向,欢声道:“恶人自有恶人磨!这下可有她受的了!”
姚可清叹道:“她只不过是有些贪财罢了,也没做过杀人放火的事,算不得多大的恶人!希望她能用好我给她的四十两银子,以她的聪明,脱身也不是太难的事,再说,她的卖身契我可是让红玉给她塞在了放银子的荷包里!”
桔子一愣,没想到自家小姐早就算计好了,这才给她银子的。
姚可清指着漪澜院问道:“你说她若是逃脱了,是会记恨我把她从闵府里弄来,还是记恨伯祖母收买她陷害我?”
桔子想都不用想,直接道:“她怎么可能记恨小姐呢?小姐又是给银子,又是还身契的!若是她留在安国公府,说不定就要被人发卖了,小姐可是救了她的!”
姚可清淡淡一笑,“你说的对!她虽不是恶人,但她也绝不是什么好人!今天我问话,她各种推脱责任,可见她是没意识到自己做错了,总觉得错的是别人,自己做事总是有各种各样的苦衷,不得已而为之的!她也许会怪我抓了她,但她转念一想就会觉得,若不是伯祖母使人去收买她,她也就不会离了安国公府,落个无处可归的下场,她该更怪伯祖母才是!而且她本身就是伯祖母的把柄,伯祖母又岂会轻饶了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