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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主仆二人欢喜不已,那边婆媳二人也是笑的嘴都合不拢。
“你如今一切都要以自己的身子为重,旁的,你就不用操心了,只管安心养胎就是了!”老夫人也没有想到儿媳妇竟然还能再怀上,都快十年了,竟又有了身子。
“是,母亲!”小苗氏如今已经三十多岁了,比不得年轻的时候了,自然会格外小心了。
“对了,刚刚康哥儿领着银翘来我跟前请罪,我看她是真心悔过的,康哥儿又十分在意她,我便应了康哥儿,将她留下来了!要不是康哥儿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又有了身子呢!”老夫人的语气亲昵又带着一丝责备。
小苗氏脸色僵了僵,“既然康哥儿求了情,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只是银翘本是犯了错被赶出去的,如今又回来了,还依旧做着少爷身边的大丫头,怕是不太妥当了...”费尽心力也赶不走银翘,小苗氏却也不会让银翘得意。
老夫人觉得有理,“那便把她降为三等丫头呀!另罚一年的月钱!”从二等大丫头降为三等的,少了月钱是其次,最主要的是丢了脸面,在没有一等丫头的情况下,二等丫头和一等丫头是没两样的,老夫人觉得这样的惩罚也就够了。
细究起来,银翘也不算犯了多大的错,不过是不经人通报,便进了园子里,冲撞了余夫人,主子训斥她,她辩驳了几句,搁平常也就几板子的事儿,只是那日的自己气的一时失了分寸,才说要把她撵出去的,倒是没想到儿媳妇手脚麻利,自己来不及反悔便把人送走了。
小苗氏面皮一抽,低眉顺眼的应了。
说来这事儿最终是这样一个结果也是小苗氏的性子使然,小苗氏一心既要名,又要利,自然要多费一番周折了。她既想赶走银翘,又不想得罪老夫人,还不愿伤了和儿子的情分,便处处抬举银翘,将银翘捧到天上去了,就在银翘做着姨娘的美梦时,小苗氏却又散了一个噩耗给她,银翘一惊之下,再加上旁人的推波助澜,让银翘做下错事,由老夫人出面处置,她好坐收渔翁之利。
只是事与愿违,小苗氏数月的算计都落空了,银翘毫发无损的回到了府里,以后再赶她出去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但眼下要安胎,不能收拾银翘,只得忍了。
在与代家联姻的事上,小苗氏算是胜了代姨娘一筹,不过在银翘这件事上,她却是败了,不过意外有喜,却也能慰藉了。
回过神来的银翘心知自己是被二夫人算计了,只是当家夫人不待见自己,自己以后在姚家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而且二夫人能花那么长的时间来设局除去自己,心思不可谓不深。不过自己既然已经回来了,那就别无选择了。自己是老夫人院子里出来的,只要老夫人向着自己,夫人就不能把自己怎么样!而且青云院里一定有夫人的人,不然自己哪有那么容易就被算计了。
“银翘姐姐,少爷叫你去书房一趟!”一个小丫头在窗下叫道。
“知道了,我这就去!”银翘理了理衣裳,施施然走了出来。
下人里头真笨的也没几个,原先大家都以为银翘是要做姨娘的,这才捧着她,后来见她被赶出去了倒也有些幸灾乐祸了。只是不过几天功夫,她又回来了,还是少爷亲自带回来的,老夫人也只是意思性的罚了她,大家就有些明白过来了,即便是她被降作三等丫头,也没人敢去作贱她,依旧像以前一样敬着她。
“少爷唤奴婢来可是有什么吩咐?”银翘在离姚启康三尺远的地方站定,轻声询问。
“银翘...”姚启康欲言又止,看着银翘一身半旧的靛青色衣裳,心里一阵诧异,“怎么穿了这样一身了?我送你好些料子,怎么不裁了穿呢?”
银翘嘴角有些发苦,“奴婢如今是三等丫头,哪里能想穿什么就穿什么!便是这书房,奴婢也是没资格进来的,若是叫老夫人和夫人知道了,跑不了一顿板子的!”
姚启康安慰道:“你且忍耐些日子,等这次我过了童生试,我就去求母亲,让你过了明路!书房是我让你进的,谁敢去告状!”
银翘虽觉得夫人是不会同意让自己过了明路的,但姚启康有这份心,仍是叫她欢喜不已,“少爷待奴婢的这份情,奴婢无以为报!奴婢日后天天敬奉菩萨,求菩萨保佑少爷一定高中!”
姚启康因为连着几次都没考中童生,心里已经倍感压力,而小苗氏又对他格外严厉起来,让他心里的苦闷无出发泄,这时,温柔漂亮的银翘却对他关怀备至,总是用一种崇拜的眼神看着他,让他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光明。因而,他待银翘便跟别的丫头不同了。
“若不是有你陪着我,我只怕也就坚持不到现在了!我绝不会辜负了你对我的心意!”不知不觉的,姚启康和银翘贴的越来越近了。
“只要少爷好好的,奴婢就心满意足了!”说到这里,银翘声音有些哽咽了。
巧嘴仗着自己个子小,躲在廊下的树丛里想要偷听屋里的人说话,奈何屋里的人说话声音小,听了半天也没听到什么,怕被别人瞧见,只好不甘心的走了。
一转身,差点儿和身后的人撞个满怀,待看清是谁,忙赔不是,“莲心姐姐怎么来了,有没有吓到你?”
莲心摇摇头,“你这毛躁的性子得改改,今儿撞的是我倒是无所谓,若是撞了主子,那可就不得了了!银翘不过是绊了一下,泼了茶在余夫人身上,就被贬成三等了!”
巧嘴知道银翘被贬的真相,不由撇嘴,“那是她自己不检点,怨不得别人!”
莲心轻敲了一下她的额头,“正说你呢,怎么扯到别人身上去了?”
巧嘴讨好道:“奴婢记下了,姐姐就饶了我吧!回头我请姐姐吃糖!”
莲心由着她拽着自己的袖子不松,“你要真记下了才好!还有,刚刚那样的话可就不要再说了,大家都是在一个院子里的,叫人听见了,没得伤了姐妹情谊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