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灾难过后的别院里什么都是一团糟,姚可清和方丽珠脚不停歇的忙前忙后,偏偏这时苗氏还来添乱。
“二姐,祖母的腿疼的厉害,赶紧给祖母请个大夫来看看吧!”苗氏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姚可容等人又不在,除了丫头就只有姚可柔了,姚可柔心里害怕,怕苗氏就这么…没了,见姚可清协同林氏理事,就来找姚可清了。
苗氏的风湿已经很多年了,虽然病痛犯了人会难受,但是并不致命,现在灾情还没过去,去哪里找大夫,就是找到了大夫,大夫也不一定愿意冒险出诊呀!
“院子里的人开始发热的时候就去附近找过大夫,并没有找到,我不是送了两个暖炉去了吗?”不是姚可清不愿意给苗氏请大夫,而是条件不允许。
姚可清的拒绝让姚可柔不满,有谁会在大夏天用暖炉,“那两个暖炉根本没有用!这附近没有了大夫,可以去京城请呀!”
姚可柔说的轻巧,只怕从别院进京的路早就毁了,人都出不去,还怎么请大夫来。“现在因为洪水,这一片全都乱了套,贸然派人出去只怕不安全,而且进京的路只怕已经被冲毁了,要从京里请大夫来也不是件容易的事,等派回京城报信的人回来再说吧!”
姚可清的再次拒绝让姚可柔怒了,口不择言起来,“对自己的亲祖母竟然如此狠心,涎着脸上赶着巴结外人,你给方家做女儿去好了!”
“啪!”话音未落,姚可柔脸上重重的挨了一巴掌。
“你敢打我!我告诉祖母去!”姚可柔捂着脸怒目而视,只觉得右半边脸木木的,嘴里有了咸腥味儿,应该是被牙齿磕破了皮。
姚可清这一巴掌半分都没客气,是用了全力的,“打的就是你,敢对长姐不敬,打一巴掌是轻的!到了老夫人那里,也是我占着理!”谁对她好,她才会对别人好,苗氏本就不是她的祖母,又百般算计她,还想让她将她当亲祖母一样?怎么可能!
“你才不是我的长姐!你又不是我娘生的!”姚家两房错综复杂的关系姚可柔并不是特别清楚,她跟姚可清不同母,却拥有同一个父亲,而且她们都是嫡女,这让她不解,她从苗氏和小苗氏的话语猜测到姚可清和姚启珅在姚家是一个特别的存在,姚家人不喜欢他们,却不能不容忍他们留在府里。
姚可清轻哧一声,“我确实不是你娘生的,你不愿认我这个长姐也无所谓,既然你不同意长幼有序的话,那咱们就说说嫡庶有别吧!我娘是一品的夫人,你娘是三品的淑人,这你该是知道的吧!这是皇上下的旨,这圣旨现在还在家里的祠堂里供着呢!”
当初皇上下这道旨意的时候是考虑了很久的,一个爵位总不能封两个夫人,继室除外,但肩兆就不一样了,想到方氏是长房妇,小苗氏是二房妇,该以方氏为尊才是,而且死者为大,方氏已经死了,便让方氏的诰命压了小苗氏一头。
皇上的本意是好的,维持正统嘛!但却在无形之中坐实了小苗氏妾的身份。
姚可清的意思是无论是长幼有序,还是嫡庶有别,她都不是姚可柔能得罪的。
落到姚可柔耳朵里就成了姚可清讽刺她是妾生的,姚可柔长到十岁,一直都是嫡女的身份,虽然她知道她母亲的诰命不如长房的大伯母,但她从不愿承认她是庶出,姚家也没人说她是庶出,此时被姚可清点破,姚可柔顿时如被踩了尾巴的猫儿。
“你才是庶出!你娘才是妾!”姚可柔尖利的声音穿透层层雨雾,传到了正房的林氏和东厢的苗氏耳朵里。
林氏黑着脸不顾丫头的阻拦气冲冲的厢房去了。
林氏进门的时候姚可柔左脸也挨了一巴掌,这一巴掌打的林氏心里一阵快意,一点儿责备姚可清的意思都没有。
东厢的苗氏听到姚可柔的话就知道姚可柔闯祸了,若是在姚家姚可柔这样说,她还能压下去,但是在方家,姚可柔这样说,简直是要把她架在火上烤呀!
苗氏撑着病体急急忙忙赶往姚可清所在的西厢,“亲家夫人…”
话没说完就被林氏打断了,“我可当不起你这一声亲家!”
苗氏勉强解释道,“小孩子斗嘴说的话当不得真!”
这解释苗氏都不信,更何况林氏,“无风不起浪,小孩子斗嘴敢这么说,那也是有人教的!”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是不肯听苗氏的解释了。
“小孩子不懂事,回头我一定罚她!亲家夫人别…”
“别叫我亲家,我不是你亲家!我明媒正娶的女儿到了你姚家怎么就成了妾了?”苗氏一口一个亲家叫的林氏心里一阵一阵的直犯恶心。
苗氏顾左右而言他,把事情往姚可柔不懂事上说,林氏偏抓着姚可柔辱骂方氏为妾不放手,苗氏膝盖钻心的疼,恨不得就这么给晕过去了才好,可偏偏没晕过去。“小孩子口不择言,这绝对是没有的事,族谱里记得清清楚楚,方氏为正室,断不会有错的!”
林氏可没那么好糊弄,“族谱里记的是一回事儿,在你们长乡侯府里只怕又是另一回事儿吧?冒州离京城数百里路,天高皇帝远的,哪里管得了侯府里的事,可怜我女儿就这么被你们欺辱!”
林氏的话直直戳进苗氏心里最阴暗的想法,苗氏不愿接受方氏长房正室的身份,再加上她不想被族人看低,这么多年来从不跟冒州姚家族里来往,没有族里的干涉,长乡侯府里就以她为尊,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天地良心,方氏在世时,我可半分没有亏待过她,方氏去了,我待清姐儿和珅哥儿也是万分疼爱的!”说理说不过了,苗氏开始诅咒发誓起来。
“良心?你的良心早就被狗吃了!”苗氏睁着眼睛说瞎话说她对姚可清姐弟好让林氏怒不可遏,“对他们好就是让清姐儿顶替你亲孙女的婚事嫁给代家那个不成器的东西?对他们好就是把两个亲孙子都送到国子监去,然后辞了家里坐馆的先生?原来你所说的好就是这样的好,我算是长见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