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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银铃娘说的,银铃的大哥有些不满,“才给三十两!也太小气了!”
银铃娘瞪了眼银铃大哥,“铃兰这回有了差事,以后就是一个长远的进项!”
“那也不该只给三十两,我妹子可是定亲了的,光聘礼就有十两银子呢!”银铃大哥还是不满。
银铃娘道,“那十两聘礼银子也不用退了!到时候让铃兰嫁过去就是了!”
银铃大哥一想,觉得有理,“三妹比二妹漂亮,到时候再让妹夫加五两银子的聘礼!”
朱氏被苗氏骂了一通,又拿出三十两银子,正肉疼的很,听到银铃家打算再找曾順要银子,想着也能给姚可清添堵,倒是解气了不少。
回头一想,自己白白折腾了一通,没能从姚可清手里拿到银子给春香配药,只能咬牙掏自己的私房了。但是却是吩咐买药的人买那二十两一只的参。看着明显次了不知多少的参,朱氏心里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越发想要从姚可清手里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死个下人并没什么,苗氏姑侄借机挤兑了朱氏一番,曾順也被放了,除了朱氏赔了夫人又折兵,别人都是满意的,只是曾順却有些过意不去。
“你说曾叔要跟银铃冥婚?”听了画心的话,姚可清惊讶不已,若是曾順真的跟银铃有什么,他执意要娶银铃,倒也没什么,只是他跟银铃素无瓜葛,怎么就要娶了她?
叫来曾順一问,才明白他的想法。“在小的老家若是定了亲,还没成亲就没了的人会成为孤魂野鬼,娘家不收,夫家不要,虽然她不是小的害死的,但是小的既然背了她未婚夫的名声,自然不能让她做孤魂野鬼!”
曾順虽老实,却并不笨,姚可清让人替他给银铃求亲是为了救他,他并没有意见,若是银铃没死,或许他以后会想法子退亲,但是人死了,他若是退亲就不厚道了。
曾順的想法很朴实,这是别人的私事,而且画心也不反对,姚可清也就随着他去了。只是等曾順去银铃家说明来意的时候,却遭到银铃家一致的反对。
银铃大哥直接撸起袖子就质问道,“你是不是看不上我三妹?大夫人才说要把三妹许给你,你就来说要娶二妹!”
银铃娘更是牙尖嘴利,捶着曾順嚎啕大哭,“女婿呀!你是不是想断了咱们两家的联系?我知道你舍不得银铃,可是银铃已经死了,如今大夫人将铃兰许给你,是不想咱们两家断了姻亲关系呀!”
曾順口齿不如人,被银铃家左一句右一句堵的愣是没有开口的机会,只能落荒而逃。因怕姚可清烦心,连带着不喜画心了,也不敢把这事儿告诉给姚可清,但是姚可清却早已把银铃家的这番作为了解的一清二楚了。
银铃家的态度着实让姚可清觉得心寒,女儿尸骨未寒,家里人却在计划着拿她赚银子。曾順虽一口咬死愿意娶银铃,但是银铃家又怎么会让他娶了银铃落个有情有义的名声?不然怎么把铃兰嫁过去多要聘礼银子呢?不过这样也好,曾順已经已经表态了,余下的就是银铃家的事情了,这样拖着拖到最后,反倒是银铃一家讨不到好。
只是曾順接下来的举动更养肥了银铃一家的胃口。
“你说曾叔另加了五两银子做聘礼娶银铃?”听了碧玉的话,姚可清还没说话,桔子就先惊叫起来。
“可不是!”碧玉气的呼哧呼哧直喘气,“也不知道是哪个嚼舌根的跟曾叔说的,说银铃的老子娘存心要讹钱,多给点儿钱就能解决了,曾叔竟信了,想早点儿把这事儿了结了,便跟银铃大哥说多给五两银子做聘礼!”
五两银子不是个小数目,曾順父女一整年也未必能攒够五两银子,只是银铃家贪婪成性,此时曾順提出多加钱只会养大银铃一家的胃口,让他们变本加厉的向他要银子。
果不其然,下午曾順就一脸尴尬的来找姚可清了,结结巴巴了半天,曾順才把事情说清楚,“他们……他们的意思是再给……再给十两银子……”曾順嘴笨人可不傻,银铃家一开口,他就立即醒悟过来了,也不提多加聘礼的话了,径直来找姚可清。
曾順愿意给五两银子,银铃家直接要求翻倍给十两,果真是好大的胃口!
“曾叔不必恼!你有这份心已是难得,只是银铃摊上这样的家人亲戚只能怨她命不好,跟你没有半分干系,既然她家里不愿意,那这事儿就这么罢了,以后也莫提了!若是曾叔实在过意不去,不若请了比丘尼给她颂几日往生经,好超度了她!”
曾順叹了口气,算是默认了姚可清说的,继而又羞赧道,“那十两银子还是二小姐拿出来的,只是小的手里……手里没这么多的银子,能不能先还五两……余下的……”
姚可清拜拜手,“这十两银子我自有法子要回来!”
曾順听了姚可清的话,果真去庙里给银铃做了法事,便以为这事儿就能就此揭过了。
只是银铃家已经嗅到银子的气味儿了,又怎么肯罢休!银铃家也是合计之后才问曾順多要十两银子的,他们想着曾順既然能多拿出五两银子来,再拿五两也不是什么难事,但是他们没想到那五两已经是曾順倾其所有了。如今曾順不再提娶银铃的话了,银铃家就急了,到手的银子怎么能放跑呢?
银铃一家子轮番上阵,或怀柔,或威逼,总归是想让曾順再拿银子出来,曾順原本是一直死咬着不松口的,后来不知是怎的,竟然答应了,但是有条件,要他再拿十两银子出来可以,但是必须把铃兰也嫁给他。
银铃一家子合计来合计去,最后还是答应了,曾順似乎是怕他们反悔似的,当即叫了媒婆来立了婚约字据,婚书是明明白白的写着曾順花了二十两银子做聘礼,聘娶孙家铃兰为妻。
曾順转头就把婚书给姚可清送过去了,姚可清看了眼又把婚书还给了曾順,“这可值二十两银子,曾叔可要收好了!”
曾順连声应是,姚可清又道,“这几日我让画心每晚带些酒菜回去,曾叔不妨带着酒菜去孙家,多跟孙家亲近亲近!”
曾順知道姚可清此刻的安排是为了让他彻底摆脱孙家,自然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