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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没想到从来出过事儿的炉子偏偏一出事就烧了姚可容倾注了无数心血的绣品。
没有人算计,没有人使坏,真的就是一场意外,这让姚可容情何以堪……
姚可清皱眉想了半天,“去找大小姐把烧坏了的绣品拿来我看看,看能不能想个法子补救……”
桂圆愣了一下,忙应声去了,走到门口又听姚可清道,“你先别说,就跟大小姐说我想看看。”
桂圆瞬间明白了,这是怕大小姐听说能修补之后将满腔希望放在自家小姐身上,但是若是修补不成,岂不是叫自家小姐不好做人。
桂圆去的时候姚可容仍是闭门不出的状态,但是因姚可清数次相助于她,虽不解姚可清为什么要看已经毁了绣品,还是将绣品给了桂圆。
看着烧了一个洞的绣布,姚可清松了口气,只是毁了一小片,主体部分还是完整的,立马吩咐桂圆,“让大小姐带着绣线和绣布过来一趟,说我有法子修补。”
姚可容几乎是一路跑过来的,跟在她后面的月婵抱着绣布落后老大一截,姚可容都进了门,月婵还没进院子。
姚可容进门发现姚可清不在,不由一愣,在屋里做针线的红玉忙道:“小姐在书房。”
姚可容进门就见姚可清对着桌案凝眉沉思,凑近一看,是一巨幅山水画作,细看之下依稀觉得十分眼熟,瞥见放在一旁已毁的绣品,才猛然觉得这画中的一部分似乎就是姚可清那日给她的绣样。
这时月婵也进了书房,姚可清从月婵手里接过布料铺在画上,又将残缺的绣品铺在画幅对应的位置,姚可容顿时有些明白了,“二妹的意思是用作画来补残缺的部分?”
姚可清点点头,“如今时间来不及,不够时间将整幅画绣下来,所以只能将画作和刺绣结合在一起,将完好的刺绣部分剪裁下来,缝补到空白的画布上,然后我又增加了几个需要刺绣的地方,希望你能尽快将它赶制出来,毕竟只有不到十天的时间了,还得留两天出来给我作画!”
姚可容连连点头,原本她以为自己参赛无望,可是姚可清的话让绝望的她恢复了生机。
按着姚可清给的绣样,姚可容紧赶工期,终于在截止日期的倒数第三天将缝补刺绣好的绢布给了姚可清。
拿到已经修补好的绣布,姚可清带着两个丫头开始小心翼翼的在绢布上作画,布料和宣纸的厚度、纹理还有吸水性都不一样,姚可清要一遍遍在空白的布匹画到自己满意了才能在绢布上落笔。
姚可清作画,桔子和红玉在一旁打下手,足足忙了两天才完成,因绢布背后有修补的痕迹,所以不能如先前那样当做绣品裱作炕屏了,只能在背后贴一层宣纸,当做画作裱起来了。
苗氏望眼欲穿的终于在截止日期的最后一天等到了姚可容和姚可清送来的作品。
看着新的作品,苗氏更满意了,“你们姐妹齐心,做出来的东西果然更精致一些,我估摸着就是进不了三甲,进前十却是肯定没问题的!”
姚可容听了苗氏的话却并没有喜形于色,“这次多亏了二妹妹,若不是二妹妹心思巧妙,这绣品也不能补救的焕然一新。”
苗氏不喜姚可清冷淡的性子,却也知道姚可清才思敏捷,想着姚可容这次能扬名京中,能给姚家带来利益,难得的夸了姚可清几句,“清姐儿素来是个有才的,书读的好,字也写的好,先生们都赞你的!”末了又提点道,“只是刺绣,琴艺这些女儿家该学的东西还是要学的,毕竟不是男儿,书读再多也没用处的!”
见姚可清恭敬的应了,才放了她们姐妹离开。
出了苗氏的院子,姚可清才提醒姚可容道,“咱们姚家毕竟也是有爵位的人家,所以初选肯定是能过的,但是到了第二关可就不一定了,毕竟这次是刺绣比赛,这幅说是刺绣却又有画作夹杂其中,算不上完全的刺绣,若是裁判生性严格,可能会认为咱们这是旁门左道,直接评为下品,若是裁判不拘一格,觉得咱们有新意,评为上上品也有可能,所以你要做好自己准备。”
姚可容只是不想自己的努力白白浪费,如今的结果她已经很满意了,对最终的结果反而看淡了,“多谢二妹妹,这些都不重要了,若是评为下品了,他们会把我的作品还回来的,这样反而还好了,我可以挂在自己屋子里。”
姚可容一派坦然,姚可清也就不再赘言。看着姚可清眼下的青色,姚可容便知姚可清肯定是熬夜作画了,忙催着她回去休息。
姚可容的绣品被毁时,小苗氏说不清楚自己是个什么心态,她一边盼着姚可容出人头地后能给姚家带来机遇,另一边却又希望姚可容一直默默无闻,这样代姨娘也只能窝在秋叶居里,翻不起风浪来。
再得知姚可清有办法修补受损的绣品时,小苗氏还是止不住的在心底里惊讶了一下,虽然她知道姚可清才情出色,但是却是知道姚可清绣艺平平的,怎么可能修补好烧了一个大洞的绣品呢?
直到此刻在苗氏这里,她才知道姚可清是怎么修补的,就是用画代替绣,画并不难,但是难的是能想到这个法子。
“这虽然是容姐儿和清姐儿一起完成的,但是这次比赛是刺绣比赛,所以容姐儿和清姐儿商量之后就只以容姐儿一个人的名义报上去,毕竟刺绣部分都是容姐儿一个人完成的!”苗氏一边示意丫头把画轴卷起来,一边扶着小苗氏的手起身,“为了表达对这次比赛的重视,京里许多人家都是家长亲自去送的作品,所以待会儿你亲自往富宁侯府走一趟吧!”
小苗氏答应了,却又道,“虽然是容姐儿一个人绣的,但是清姐儿也出力了,只报容姐儿一个的名只怕不妥当吧!毕竟那画可不是容姐儿画的,若是裁判揪着这个,说咱们作假如何是好?”
苗氏敲着装画卷的盒子道,“清姐儿早就想到了,所以她在上面题了字,也留了印鉴,就防着这个呢!”
小苗氏一噎,带着盒子恭敬的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