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包药渣子能说明什么?小苗氏岂会认罪?“就一包药渣而已,能说明什么,你能说是我的药方,我也能说是你的!”
“夫人的意思是这药不是夫人吃的了?”代姨娘追问。? ??? ?
“自然不是!”马大夫不见了,小苗氏的底气又回来了!她说不是,谁又能说她是呢?
听了小苗氏这话,代姨娘突然脸上就带了笑了,仿佛就等着小苗氏这句话一样,“这个方子是妾身找大夫根据药渣写出来的!还请两位老太爷和两位夫人过目!”
药方才递上去,这时门口就又进来一人,“启禀老太爷,小的们在马大夫家搜到一叠药方,是这些年侯府用过的方子!”
如果说这里头有方子能跟代姨娘呈上去的方子对上,那就说明代姨娘说的是真的。
小苗氏心头大骇,这个来送药方的人不是她的人,她刚刚特意派了她的人去找马大夫,也就存了敲打马大夫的心思,但是却没有找到人,她还以为是马大夫见机不妙就躲起来了,现在再想想,这些都是姚可清做的手脚!一定是姚可清将马大夫藏起来了,所以去的人没看到马大夫,然后姚可清又派人从马大夫家搜出这叠药方。
代姨娘肯定早就知道根本找不到马大夫,还有翠瑶也只是幌子,掺了丹砂的人参蜜也只是个引子,还有翠瑶维护自己的那些说辞,那都是有预谋的。她们这样做目的就是为了引诱自己说出那个药方不是她的!就是为了给她安上一个谋害姚家骨肉的罪名!
小苗氏死死盯着六老太爷面前的那叠药方,恨不得将它们烧个干净。
马大夫是个做事很仔细的人,那些方子都按人分好了,很容易就从里头翻出属于小苗氏的那叠,又翻了两页,六老太爷停住了,伸手拿过一旁的药方,细细比对起来。
一字不差!
“毒妇!跪下!”六老太爷将药方狠狠的拍在桌子上。
小苗氏膝盖一软就跪下了,心里急急想着应对的法子。
“你还有什么话说?”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小苗氏抵死不认!
“证据确凿,你还想狡辩?”六老太爷将拐杖笃的震天响。
“妾身不通医理,也识不得药材,大夫开什么药,妾身就只能吃什么药,妾身又怎么知道大夫给我开的是不能吃的药?”小苗氏反应极快,很快就想出了推脱的办法,将所有的罪过都推到了马大夫的身上,还不忘将矛头指向代姨娘,“谁又知道马大夫是受什么人指使才给妾身开了这样的方子?”
这样说似乎也有些道理,唐氏开始有些信了,“这样说来关键是在马大夫身上了,只有找到马大夫就能真相大白了!只是这马大夫究竟去了哪里?只怕要费不少功夫才能找到了。”
小苗氏相信就是找到了马大夫,他也不敢出卖自己的,神色一片淡定的看向代姨娘,代姨娘却悄悄指了指门外。
小苗氏回过头,隔着帘子,隐约能看见两个人影,其中一个十分的眼熟。
“马大夫夫妇求见!”
说曹操曹操就到!
马大夫进门一看这阵势,大约知道出了不得了的大事,哧溜一下就跪下了,他身边的女子也跟着跪下了,跪在马大夫和小苗氏中间。
“马大夫怎么突然来了?”刚刚特意让人去找没找到,现在自己却送上门来,六老太爷不由怀疑这其中有蹊跷。
马大夫解释道,“今日小的陪内子去上香,所以不在家中,回去之后听闻街坊说府上遣人来找我,我怕耽搁了事,一听说这事,都没进屋就直接过来了!”
马大夫的解释算是合情合理,六老太爷也没再怀疑,直接将小苗氏的那个药方递给他,“这药方可是你开的?”
马大夫从丫头接过药方,看了看上面的日期点点头,“是的,这是小的开的,是开给府上的二夫人的!”
“那你可知这是治什么病的?”唐氏问的。
马大夫赔笑,“这是小的开的方子,怎么会不知道是治什么病的呢?二夫人那日摔了一跤,磕的不轻,所以小的就开了这个活血祛於的方子!”
马大夫这样说,小苗氏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马大夫怎么敢出卖自己?下意识的看向马大夫,却只看到马夫人那张硕大的脸,正朝着自己冷笑。
马大夫的话透露出两个重要信息,小苗氏那日是摔跤了,但是没有流产,他开的这个方子是活血祛於的,代姨娘说的是对的!
“哼!毒妇!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还不承认你的罪过吗?”事情一再反转,小苗氏的再三狡辩终于让六老太爷的怒气值爬到了顶点。
“妾身无话可说!妾身没做过的事您让妾身如何承认?”小苗氏一脸正气,似乎不惧怕六老太爷的怒气。
“也许真如弟妹所说,这马大夫是受人指使诬陷弟妹的呢?侯爷子嗣众多,庶子庶女也不少,而且代姨娘也是生育了两个女儿的,弟妹她犯不着做下这样的事……弟妹若真是歹毒,代姨娘只怕也生不下大小姐和三小姐!”唐氏还想拿翠瑶生下姚启斌做例子,忽的想起那罐子掺了丹砂的蜜糖,就把话头打住了。
唐氏一席话颇有几分道理,成功的将六老太爷的怒气转移到了马大夫身上,“你给我老实交代,你是受何人指示的?”
马大夫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头,“小的句句属实,如有一句假话,就让小的天打五雷轰!”
马大夫的毒誓震慑住了在场的人。
这下嫌疑又落在了小苗氏的头上。
“妾身自幼受教,熟读女则和女诫,出嫁前母亲也教导妾身出嫁后一切以夫君为大,以子嗣为重,庶子庶女那也是侯爷的骨血,这些年妾身悉心教养侯爷的子女,无论嫡庶,一律一视同仁,一样对待,不曾有半点儿轻慢,妾身又怎敢对代姨娘下毒手?”
小苗氏着重咬出了“子嗣”和“庶子”,马大夫听出了小苗氏话里的威胁,但是现在他已经解决好了这个问题,根本不用顾忌这个,对于小苗氏这样将脏水泼在他头上的行为十分不满。
看了眼小苗氏,再看了看一旁的夫人,马大夫一咬牙道,“诸位老爷夫人,小的有一事相告,事关府中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