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夫人到底没忍住,还是找了专人来鉴定,果然是赝品,当即恼怒的要把赝品烧了,孙氏却故意拦住,“这画虽然是赝品,但是却仿的十分像,虽然不如真迹值钱,好歹也值个几两银子的,老夫人看不上这点儿钱,不如就赏给媳妇了吧!”
“呸!”老夫人啐了一口,“你留着这画是想时时刻刻看我笑话吧!做梦!烧了,立刻给我烧了!”
孙氏笑意盈盈道,“老夫人要是烧了,媳妇可就不赔了!”
老夫人气急,扬起拐杖就要打,却被詹氏挡住,“母亲息怒!”又对孙氏道,“母亲正在气头上,大嫂就少说两句吧!”
孙氏得意的闭嘴,宋兰香却看不惯老夫人这脾气,顶嘴道,“祖母该感谢我才是,要不是我,您还抱着个赝品当宝贝,传出去笑死人了!”
孙氏也道,“正是!您虽然破了财,却保住了面子,这个买卖也划算!”
母女俩一唱一和的,气的老夫人一阵哆嗦,突然叫住捧着画出去的丝弦,“你回来,把画给四少奶奶!”又对姚可清道,“将这画修补好,既然你自己那幅画你修了三个月,这一幅我也给你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后你将修好的画拿来给我!”
这幅画的破损程度远比《秋雁南归》小,只须几日功夫即可,姚可清便答应,“是!”桔子便从丝弦手中接过画卷。
詹氏不解道,“这赝品又不值钱,怎么还要修补?”
老夫人冷着脸不答,姚可清解释道,“这画虽然是赝品,但是却也不是俗品,真拿到外头去卖也值个一两千两银子的!”
众人俱是一愣,没想到一个赝品也值这么多钱,孙氏脸一僵,心里不由忐忑起来,生怕老夫人再开口要她赔偿。
虽然不如真迹值钱,但是好歹也不是一文不值的,老夫人脸色缓和了许多,转脸看向孙氏,“孙氏,听见没?这画值两千两银子,既然是你女儿弄坏的,那就由你来赔吧!”
竟然真的要她赔,孙氏苦着脸不想答应,宋兰香便道,“这不是能修补好吗?祖母为什么还要母亲赔您银子?”
老夫人淡淡道,“就是修补好了也不是原来的那一幅了,你赔了我银子,这画修补好了就是你的了!”
宋兰香气结,狠狠瞪了眼姚可清,都怪她多嘴!
姚可清不过随口一说,没想到老夫人就借势问孙氏讨厌两千两的赔偿,说不定老夫人早就打算将这画给孙氏要她赔偿的,所以才让丝弦将画拿回来,自己无意间一句话反倒是帮了老夫人一把,便也不再多言,示意桂圆将《秋雁南归》收好,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没想到宋兰香却突然道,“祖母才失了一幅画,四嫂若是真有孝心,就该这幅画圣的真迹孝敬给祖母,慰藉祖母的失落之意!”
宋兰香这么说是为了报复姚可清插嘴害孙氏要损失两千两银子,虽然便宜了老夫人,但是只要姚可清吃亏了她也高兴。
老夫人听了宋兰香的话并没有斥责,眼里反而流露出渴望的神情来,显然早已觊觎那幅画,只是碍于面子不好开口而已,如今宋兰香帮她把话说出口了,她只用静静等着姚可清将画孝敬给她就是了。
姚可清拿过画在手里,忽的十分为难道,“三小姐说的是,这画若是能孝敬给祖母是再好不过了!”老夫人闻言脸色露出喜色来,姚可清却又接着道,“只是不巧的很,我已经答应将这画送人了,不然就孝敬给祖母了!”
老夫人脸上的笑意一滞,宋兰香急忙道,“什么人还能比祖母更重要?难不成在四嫂心里,祖母还不如一个外人重要?亏祖母这么疼你!你对得起她老人家吗?”
姚可清默默看着老夫人不由自主点头赞同宋兰香说的话,遂道,“祖母是我的长辈,自该敬着,只是允诺送画这个人我也实在是不能得罪!”
“是谁?”
“嘉阳公主!”
老夫人脸色又是一僵,宋兰香也不敢再说话了,以嘉阳公主的身份和脾气,要是知道有人跟自己抢东西,去皇上面前一闹,谁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詹氏咳了一声,打圆场道,“我是个俗人,再好看的东西看过了就满足了,母亲您觉得呢!”
老夫人黑着脸道,“正是!”又训斥宋兰香,“眼皮子浅的,见不得别人有好东西,还拿我做由头,还不给我滚出去!”
宋兰香一跺脚气哄哄的出去了,孙氏也忙告退,老夫人还不忘在她身后叮嘱道,“记得把两千两银子送来!”
再看姚可清又恢复了最开始挑剔嫌恶的眼神了,“你也下去吧!”显然是气恨姚可清不松口将画给自己了。
姚可清淡漠的福身退了出去,才出门就吩咐桂圆,“立刻将这画给嘉阳公主送过去!”
桂圆不解道,“您真要把画给公主送过去呀?奴婢还以为您这么说是为了搪塞老夫人……”
姚可清淡淡道,“公主是懂画之人,给了她也不埋没这幅画,况且老夫人若是日后知道这画还在我手里,还不得治我个欺骗之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早早给公主送过去吧!”
桂圆只好去了。
屋里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只有詹氏母女还在,见老夫人脸色不好,詹氏讨好道,“母亲若真是喜欢画圣的真迹,媳妇再去外面寻,一定能找到的!”
当着孙氏恶声恶气的老夫人面对詹氏却是和颜悦色的,“算了,我刚刚也就想看看这新进门的四少奶奶眼里可有我这个老婆子,才由着那对母女的,这一试果然让我看清了她的真面目,竟然拿公主来压我,真是好本事!要是让我知道她是在糊弄我,要她好看!”
这样说着老夫人又来气了,詹氏忙示意宋兰芝端茶过来,老夫人接过茶笑道,“还是芝姐儿孝顺,不枉我疼你一场,想跟刘家结亲的人多了去了,我一出马,这不就定下芝姐儿你了!听祖母的话,吃不了亏的!”
宋兰芝羞涩的低下头去,詹氏慈爱的看着女儿,“还不快给你祖母捏捏腿,好好孝顺着她老人家!”
老夫人享受着儿媳妇和孙女的服侍,微闭双眼惬意极了,突然想起了什么,不由睁开眼问詹氏,“你怎么知道四少奶奶会修补破损的画卷?”
詹氏轻笑道,“您忘了,芝姐儿跟四少奶奶来往的勤,自然是她跟我说的!”
宋兰芝茫然的看了一眼母亲,她怎么不记得自己说过那样的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