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亲的队伍走了之后姚可清协助朱氏将宾客宴席都料理妥当了才去了二房见翠瑶。.。
当初扳倒小苗氏也有翠瑶一份功劳,若不是翠瑶打头,代姨娘也没那么容易就倒戈。朱氏看在这份同盟之谊上,这些年对翠瑶母子一直格外关照,姚启斌的吃穿用度都是比着嫡出的份例来的,即便后来二房是余若菡当家,有朱氏关照翠瑶和姚启斌的日子也还过的不错,并没有人敢克扣他们的东西。
姚可清的突然来访让翠瑶有些受宠若惊,“二姑‘奶’‘奶’怎么有空来婢妾这里?婢妾这里屋陋茶粗,若是二姑‘奶’‘奶’不嫌弃,就请去屋里喝杯茶歇歇脚吧!”
有事还是要在屋里说才方便不是?
无事不登三宝殿,聪明如翠瑶自然料到姚可清无缘无故是不会来找她的,上一次姚可清来找她可是为了扳倒小苗氏……那这一次又是为了什么呢?翠瑶忍不住有些期待了!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姚可清也不兜圈子,直接阐明了来意,“侯爷要接二夫人回府,早前已经派人回冒州了,算算时间,用不了多久咱们侯府的二夫人就要再次踏进这侯府的大‘门’了!姨娘与二夫人积怨已久,二夫人回来以后只怕是不会放过姨娘的,也更不会放过四弟!”
翠瑶一惊,姚可清不似在说谎,看来小苗氏是真的要回来了……翠瑶从来没想过小苗氏竟然还有翻身的机会,不过转瞬又释然了,当初她被禁于田庄,谁又会想到她如今又回到了府里,她都能回来,小苗氏回来也就不足为奇了。
可是小苗氏回来后必然记恨自己的再次背叛,翠瑶几乎都能想象到自己的下场会怎样了!小苗氏再惩罚自己她都愿意接受,可是她的儿子不该被牵连……
“当初姨娘是应我的要求才与二夫人反目,姨娘于我有恩,如今二婶要回来,我自是不会放任姨娘和四弟不管,我有一法能保姨娘和四弟平安,只是还需姨娘配合!”
翠瑶闻言松了口气,谢过姚可清,“二姑‘奶’‘奶’的恩情,婢妾永生不忘!但凡婢妾能做到的,您尽管安排就是!”
姚可清并不说自己的计划,反而问道,“自姨娘回府侯爷就再也没有踏进姨娘的院子一步,姨娘下半辈子难道还要守着他,等他回心转意吗?”
翠瑶似乎猜到了几分姚可清的打算,不由潇洒一笑,“二姑‘奶’‘奶’抬举了!婢妾本就不是什么贞洁烈‘女’,离了老爷难道日子就过不下去了?婢妾只想守着四少爷,便是守不了,能看着四少爷有出息,婢妾也就满足了!”
她的老底姚可清早就一清二楚,也就没必要遮遮掩掩了,况且她与姚崇明的那点儿夫妻情分早就随着时间的推移消耗殆尽了,姚崇明对她绝情绝义在先,也就不要怪她抛“夫”在后了。
翠瑶刚刚已经言明了她的底线,只要保住姚启斌,至于她自己倒是其次,姚可清便放心了,“姚家族中有一位与侯府出了五服的伯父,为人和善博学,只是膝下无子,又小有资产,如今就住在京城,若是姨娘舍得,可以将四弟过继给这位伯父!”
姚可容和姚可梦记在小苗氏名下,姚可怡和姚启光记在朱氏名下,如今姚家除了姚启斌就再也没有第二个庶出的孩子了,若是将姚启斌过继给族人,倒是也算是嫡出的了,虽然没了侯府子弟的名头,但是一个不受宠的侯府庶子根本沾不到半点儿侯府的光,还不如在小户人家过踏踏实实的日子,而且就是过继过去了,也还住在京城,她想要去探望儿子也方便。
翠瑶只思索了片刻就当机立断的答应了,“二姑‘奶’‘奶’既然如此提议,必是早已计划周全的,既然如此,婢妾就托大将四少爷托付给二姑‘奶’‘奶’了!”
“姨娘放心,四弟就是离了侯府,我也会派人照应的,当初承诺过姨娘的,我一定会说到做到!”
翠瑶彻底放心了,“一切都听二姑‘奶’‘奶’的!”
姚可清点点头,突然又问道,“四弟离了侯府,姨娘可想陪着他一道走?”
翠瑶诧异,忍不住一喜,“若能陪着四少爷那是再好不过了!只是要说动老爷将四少爷过继出去已非易事,婢妾便不去添‘乱’了!”
“姨娘若想陪着四弟,我另有一个法子能让姨娘达成所愿,只是要让姨娘受些委屈了!”
翠瑶毫不在意道,“能陪着四少爷,受再大的委屈婢妾也心甘情愿!”
姚可清这才附耳过去将计策说了出来。当初瑞王以姚启斌的身世为把柄要挟过姚崇明,早在姚崇明心里埋下了不放心的种子,姚启斌的身世就如一个隐形的巨石,压在姚崇明的‘胸’口,随时都有可能被人揭‘露’出来,一旦再次有人在姚崇明面前重提起姚启斌的身世,姚崇明的第一反应绝对会是想牺牲翠瑶母子来保全自己,就如同当年他初得知翠瑶生下姚启斌时一样,会毫不犹豫的舍弃他们母子。哪怕此举会更加加深别人的怀疑,但是总归已经死无对证了,被人议论总好过丢官罢爵。
可是如果这时有个两全之策,既能保住翠瑶母子的‘性’命,又能将姚启斌的身世合理化,姚崇明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这个方法。
翠瑶听完不由张大了嘴吃惊道,“这……老爷会按照计划的那样做吗?”抹黑自己的名声事小,要是姚崇明怒极之下不按计划中的那样行事就糟了!
以姚崇明自‘私’自利的‘性’格,只要保住了自己的利益,别人如何就不是他关心的了,正是因为看透了姚崇明的本‘性’,又与朱氏通过气之后,姚可清最终才定下这个计划。
“姨娘放心,我自有后招等着侯爷,从伯父出现在姚家那一刻开始,侯爷就已经是棋盘上的一粒棋子了,他该怎么走就由不得他了!”
局以布好,就等着落子了!
既得了兄友弟恭的称赞,又能保住头上的乌纱,姚崇明岂有放过道理?这局棋她赢定了!
姚可清说的‘胸’有成竹,翠瑶也觉得这个法子最是合情合理,一环套一环,当是不会出岔子的,“那婢妾就等着二姑‘奶’‘奶’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