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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氏卖了个关子,姚崇明等的有些不耐,直接道,“夫人此话何意?”
朱氏接着道,“听说堂兄早年有克妻克子的名声,不若咱们就对外宣称翠瑶其实本就是堂兄的家眷,只是碍于堂兄命格太硬,就将已经有孕的妻子寄名在咱们家,以保全妻儿性命,如今孩子大了,自然可以接回来了!”
姚崇明未表态,翠瑶便磕头谢道,“多谢夫人,还请老爷成全!”姚崇明故作思索了一番便答应了,翠瑶终于彻底松了心中的那口气。
翠瑶母子当天便跟着姚伯父走了,为了以防夜长梦多,姚崇明连夜派人回冒州去从族谱里去掉姚启斌的名字,自此他孝期产子一事终于落定,姚可清也没想到多年前埋下的伏笔竟然是这样用的。
得知翠瑶母子终保平安的时候,书肆的掌柜正在向姚可清回禀那幅赝品的事,那个多次来问询的人终于决定花三千两把画买走了。
“小的已经答应他了,让他明日就去铺子里取画,少奶奶若有安排便要尽早做准备了!”
姚可清谢过掌柜的后,一边让人通知宋大夫人明日去书肆亲自与买家交易,一边向宋子清借了几个人用,这寻迹辨踪之事一般人可做不来。
宋大夫人一听那画卖了三千两银子,喜的连声答应了,“去去去,我一定去!”
宋大夫人会答应去姚可清一点儿也不意外,而且她是盼着宋大夫人去的,这别人的钱最好还是不要随便的沾手,尤其是宋大夫人本来让她代卖的目的就是不纯的。
本以为明天就能抓住幕后之人了,没想到第二天晚上宋子清回来的时候竟然把画又带回来了,姚可清诧异道,“那人没来取画?”
不对呀!若是那人没来取画掌柜的就会来跟她支会一声,而且孙氏回来后还特意派人送来礼品道谢,说明她已经拿到了那三千两银子,那这画又是哪里来的?
姚可清茫然的看着宋子清,宋子清捏了捏她光滑的脸颊,轻笑道,“抢来的!”
“抢……抢来的?”
“嗯!抢来的!”宋子清点头,看她惊讶着瞪圆了眼睛,脸上浮现出轻松的笑意,“那人买走了画找了一个偏僻的地方就要把画烧了,跟踪他的人就把他打晕了,然后把画带回来给我了!”
这是要毁灭证据呀!亏得跟踪的人机灵,姚可清遂拿过画亲自收起来,“这可是证据,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用上了!对了,有查到那人是什么来历吗?”
“并没什么来历,也是别人花银子雇他去买的!画被劫走,看他怎么跟雇主交代,我们也好继续查下来!”宋子清已经安排人监视那个买家了,希望借此可以揪出幕后之人。
“画丢了,调包的人肯定会慌张,只是为了怕露出马脚,只怕会彻底断了跟那个买家联系,如此一来也就断了线索!如今只能从真迹下手了!”
其实对于调包画作的人姚可清隐隐有侧重怀疑的对象,只是找不到证据,也想不出动机。
既然背后之人谨慎到连买画都要雇人去,肯定早就做好了一旦事情败露自己好抽身的准备,宋子清也料到监视买家怕是不会有结果的,“既然费这么大功夫找来几乎可以以假乱真的赝品来调包,这真迹必然也藏的严实,不会那么容易就走漏消息的,一时难有结果!接下来还要让你接着担心了……”
这赝品既然是冲着姚可清来的,一计不成,那么这背后之人又岂会就此罢休?找不出幕后主使,姚可清就还要小心谨慎的防范着,宋子清心里越发怜惜愧疚起来。
“有嫌疑的统共就那么几个,我远着她们就是了!”姚可清想的开,反正离不开是国公府的人,她不过去就是了。
可是有时候命运就是这样作弄人,往往你越想的事到最后偏偏就事与愿违,这不,姚可清才说不过去国公府的话,第二天就传来老夫人病倒了,让四个孙媳妇两两一组轮流着去伺疾,说是伺疾,其实也就是去老夫人那儿点个卯,端茶递水的事儿都有下人做,她们也就是去陪着老夫人说说话罢了。
姚可清是跟周氏一起轮值,姚可清以为老夫人当着周氏的面大概是不太会为难自己的,但是却想错了,她第一次去就被老夫人给了一个下马威。
“老夫人想吃桂花蛋羹,还劳烦四少奶奶给做一碗来!”姚可清才到上房,还未进门,老夫人身边的月琴就趾高气扬的来传话了。
这桂花蛋羹色泽金黄,似九月金桂一样的颜色,因而得名桂花蛋羹,一份成功的桂花蛋羹呈软稠半流体,似糕非糕,似粥非粥,蛋嫩沙甜,绵软柔润,加入山楂汁后更有益于克化,尤宜体弱的老人食用。
虽吃起来爽滑细嫩、满口甜香,可这菜做起来却十分的繁琐,鲜有人有这样的手艺,此菜只能用鸡子黄,不能沾一点儿蛋子白,否则就坏了口感;混合鸡子黄,豆粉和糖粉的时候也只能顺着一个方向调打,不然就坏了纯淳的质感;炒制的时候火候也要掌握的十分精准,先是用大火熬至糊状,然后转为小火搅炒,需得双手并用,一手搅炒,一手淋油,一刻不闲,这油的分量也得掌握好,不然就做不出不紧、不粘、不出油、不汪水的桂花蛋羹。就着小火至少要搅炒四五百下,看蛋液的颜色由淡黄至浅黄转成金黄色,火色均匀,不生不煳,蛋黄与油、粉溶为一体,饱满而有张力,用勺一舀,不流不散不板,金黄带亮,一这才算做得了一碗桂花蛋羹。
此菜难度大,会做的厨子不多,更何况姚可清这样的闺阁小姐,出嫁前虽然也就学了些粗浅的厨艺,会做两三个拿手菜,但是这种考验厨艺又极耗费体力的菜式她如何做得了,只怕整个国公府会做这个菜的厨子都没有几个,老夫人分明是刻意为难姚可清的。
这菜姚可清不会做,当然不会答应了,这种明知自己不会还要硬着头皮答应可不是她一惯的脾性!
见姚可清不答应,月琴不满拔高了声音道,“怎么?四少奶奶不愿意?昨儿大少奶奶可都做了,难不成四少奶奶就比大少奶奶金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