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何铭这一拳,毫无花俏的砸中对方胸口,两人离得太近了,就算是有心闪躲,也根本没有闪躲的余地,只能结结实实的受了这一拳。
噗!
真气已经耗尽的他,这一拳入体之后,身体立刻遭受重创,吐出一口鲜血的同时,身体忍不住向后面倒飞出去,自己根本无法控制。
对方已经松开手中的剑,何铭面不改色的一翻手,将这柄剑从肩膀上面拽下来,随后身体一闪,来到了这人身旁,挥手一剑,这个如意宗的弟子,顿时尸首分离,脑袋滚出好远,脖颈之中鲜血窜出好远。
深吸一口气,将心中沸腾的杀意压下去,何铭迈步来到家人身边。
经过他木系内劲的温养,此时何家寨众人,已经恢复了一些行动能力,只有受伤太重的那些,还不能自如行动,看到他过来,一个个眼中都闪过莫名的意味。
无漏镜像神通给大家疗伤的时候,何铭就已经知道了他们心中所想,他并没有见怪,也没有因此对家人有什么看法,他能理解家人的这种想法,毕竟惹下这些事情的是自己,而受苦受难的,则是家人,难免会有些想法。
来到爷爷身边,何铭跪在地上道:“爷爷,对不起,是我给咱们何家寨招来灾难了,都怨我,我要是不走的话,也许就没有这么多事情了。”
何文金摆摆手说:“铭儿,你就不要自责了,你若是不走,今天我们谁都走不了,你要是不走,今天谁能来救我们呢?这件事不怪你,怪只怪我们自己行事不密,竟然让人家轻易地就将我们暗算了,说到底,是我们贪心了。”
何铭没有在说什么,这件事本来就不是他的错,只是做出一个姿态,让大家心里面好受点而已,说到底,还是在乎家里人的想法。
让他舒口气的是,看见他认错,在听到何文金这样说,家里面的人都原谅了他,哪怕是那些兄弟姐妹,也知道这件事不能怨何铭。
一番心思没有白费,没有在家人之间,留下不可填补的裂痕,这是让何铭最高兴的,甚至比他修为突破,还要值得高兴。
这时候,何文金有些激动地看着何铭问道:“铭儿,我看你刚才与他们动手,是不是已经达到先天境界了?!”
这没有什么可瞒着的,何铭说:“没错,这次出去,我心中偶有感悟,所以经过顿悟,突破到先天境界,算是邀天之幸。”
“哈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了,我何家寨,终于有人,达到先天境界了,这实在是太好了,哈哈哈!”
看得出来,老人是发自内心的高兴,而且何家寨的其他人,也都是发自内心的感觉到兴奋,没有一个人嫉妒,因为何铭的成就,已经让他们无法嫉妒了。
如果两人相差不大,你可能还有一些攀比的心思,还会生出嫉妒之情,总想着有一天能够超过对方,可是两个人相差的太远,那么你就没有办法嫉妒了,更不会有什么和他想攀比的想法,因为那纯粹是找不自在。
何文金大笑一番,却并没有问何铭,他到底是怎么突破的,欢畅过后,他皱眉说道:“铭儿,你刚才杀的那个萧劲复,听他自报门户,乃是海沧山弟子,据我所知,这海沧山,是一个一流门派,你杀了他们的弟子,恐怕是后患无穷。”
何文金曾经在青铜派生活过,青铜派虽然是不入流的宗门,可是毕竟也是一个宗门,所以对于宗门的行事方式,他还是有所了解的。
何铭皱了皱眉头,不确定的说:“这人虽然是海沧山弟子,可是入了六扇门之中,就应该算是六扇门的人了吧,六扇门中人助纣为虐,而且还是主动为恶,被杀了也就杀了,难道他们海沧山,还能这么不讲理,非要出手为败类报仇?!”
“哎,你这样想,可是他们海沧山恐怕是不这样想。”
何文金叹了口气,大家都在慢慢恢复中,短时间也不能移动,就在原地对何铭说道:“对于我们来说,这萧劲复当然是败类,可是对于海沧山来说,萧劲复就是他们的弟子,不论是犯了什么错,都轮不到外人来管的。”
何铭脸色一沉问道:“只能他们自己动手,别人不能动手,是这个意思吧?!”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而且,在我们看来,这萧劲复罪该万死,可是在海沧山看来,这萧劲复也未必就是犯下了什么大错,就算是有错,也是罪不至死。”
何文金叹了口气:“这大宗门,就是这么霸道,他们也有这么霸道的资本,萧劲复能够进入六扇门历练,虽然还没有达到先天境界,可是在海沧山,身份恐怕也不低,尤其是来到文安县六扇门历练,恐怕是为了日后升迁做准备。”
不论是在哪一个世界,下基层都是积攒资历的最佳途径,文安县几乎是处于大越帝国最南方,算得上是标准的偏远山区,在这里干上几年,在简历上,就能填上浓墨重彩的一笔,是相当深厚的资历了。
能够做出这样的打算,还能找到文安县这个相对安全的地方,海沧山一定是废了一定功夫的,要说萧劲复不是海沧山的重要弟子,何铭才不信。
可是,何铭心中还是不太确信,在他看来,既然是名门大牌,自然就要有一定的章法,自家门下弟子作恶,被人惩罚杀掉,难道就要不讲道理的报复回来?!
看出他有些不太相信,何文金就说:“举个例子吧,如果有一天,何涛在外行走,犯了点错误,抢了别人家的钱,打了别人家的人,你是想要将他带回来好好管教,还是希望他被人惩罚杀掉?入股佛被人杀掉,你会不会报仇?!”
这样一说,何铭心中就明白了,轻声说道:“只讲恩怨,不讲对错,是这么个意思吧?!”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武林之中,是恩怨纠葛的场所,不是要分出个对错的公堂,没有那么多的道理好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