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斗?报上名来吧。”魔法师的语气很森然,可是他身上的气势一点儿也不森然,只有一股火狱一样的爆裂炽热,白银的双手已经彻底变红,仿佛炎魔的手。魔哭冥斩拳中的炎阳鬼狱,准备就绪。
“吾名静慧师太。”老太开口道,语气中不知为何带着一点点猥琐细碎的味道:“乃御前起灵比丘尼,奉命护卫飞泉公主,尔等宵小还不赶快低头认错?”
“呵呵,又不知道是哪里跑来的智障儿童呢!多说无益手下见真章。”法师冷哼一声,双手上的火焰猛然窜起,眼看着一招炎阳鬼狱即将出手,却突然感到眼前落下两道黑影。
砰砰!
两道黑影以平沙落雁之势砸在沙土碎木之中,看起来摔得很惨,却都一动不动。静慧师太一见之下大惊失色,赶紧冲上来抢扶,将两个脸先着地的家伙翻过来一看一双老态龙钟的眼睛里猛然闪过刀片一样的锋芒。
那两个人看起来似乎是静慧师太的同门,都穿着一样的黄不黄绿不绿的包头长服,除了一张圆饼形状的满是皱纹的老脸,身体的其他部位全部在暗黄绿色的布幔之下。此时那两位被击倒的老太双目紧闭,牙关紧咬,一张脸几乎搐缩成一朵蜡黄色的干菊花。静慧师太先探了探她们的鼻息,然后又在她们脸上摸索了一阵,然后就皱紧了眉头。
她赶紧将两人的长服解开,也顾不得将两人干瘪枯瘦仿佛被核辐射过的玉米棒子一样的身躯暴露在魔法师的眼前。
她露出了两人的双肩,一边是干瘦如同黑柴的正常肢体,一边是红肿如同肥肠的伤患部位。魔法师隔着几米远,都能看到那粉红色的肿胀部位上,冒出一条条白色的蒸汽,仿佛那水肿之下正在炖着一锅红肠。静慧师太见状赶紧掏出一颗“山岳丹”喂入其中一人嘴里,不料片刻之后,那人开始抽搐盗汗,肩膀上红肿的地方居然蠕动起来,慢慢分泌出一滴滴黑色的汗液,那些汗液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东西,黑珍珠的一样的液滴滚落在衣物上,立刻烧出一颗颗透明的孔洞。静慧师太脸色狂变,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去,只见那大坑边缘不仅站着蒋力士和拜狱,还有一时间不知为什么变得英姿飒爽的杨紫依。
“你这是什么毒?!”静慧师太的嗓音里满含着不可置信和惊慌。
杨紫依没有立即回答,只是飘身而下,直接用自己婀娜丰盈的身躯,将魔法师和静慧师太隔开:“怎么?不好用么?”
“你知道天工补心丹?”静慧师太听到后立刻长身而起,摆出一副如临大敌的迎战姿态:“你是何人?连圣水派秘制丹药都认得出来?”
“我是谁你不需要知道。”杨紫依一步步迫近过来:“你只需要知道,策动怪兽围攻我,那是要付出代价的!”
“就凭你?”静慧师太冷笑一声:“就凭你那点修为……”
“是啊,就凭我这点修为呢。”真红色的高温,就在这一刻,从静慧师太的身后爆炸而起,阴冷潮湿的地下长廊,转瞬间变得如同沙漠一样干燥酷热。静慧师太大惊失色,杨紫依很清楚地看到她的表情从冷笑变成惊恐,从惊恐变成痛苦,直到她的身体即将被火焰完全吞没的一刻,杨紫依才想起来自己应该侧身躲闪。
她身影一晃,就将自己平平地贴在了走廊的一侧木质墙壁上,眼前红色的亮光一闪,紧接着又迅速暗淡下去,一道狂风卷着沙子和碎木头从脸前飞过,干燥的气刃操着脸颊,让她感觉到一阵阵燥热。
“炎阳鬼狱,燃尽黄昏永墮天国。”
广袖张开成粗大的喇叭状,一只真红色的,燃烧着刺目火焰的手爪悬在空中,周围的空气被搅动起来,旋转着变成入体一重的罡风,然而那燃烧着的手爪中的力量,足以轻易突破合道巅峰的护体罡风。
静慧师太挨了一击背后重击虽然在最后时候身子一歪,让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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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命中命门的一击,却也被魔法师狠狠一爪打飞出去,狼狈地扑倒在火海之中。神功武士的罡风,很少能有护住背后的,因此魔法师一击火焰魔爪,就几乎将他的护体罡风打散。杨紫依赶紧身形一闪,再次挡在法师和静慧师太中间,双手沉入广袖之中,表情玩味地看着扑倒在地的静慧师太,她的视野中,静慧师太腰间那一只焦黑色的手爪印子清晰到刺眼。
法师没有恋战,直接回旋过身子,面对飞泉。此时体着长枪的飞泉,知道自己已经无人可以指望,赶紧长枪一横,运起了护体罡风。
法师再次出爪,这次依然是炎阳鬼狱,直取飞泉面门,飞泉一抬眼,就似乎看到了魔法师爪功之中的破绽,冷笑一声为自己壮了士气,手中长枪疾刺而出,锋利的枪头带着螺旋形的流岚气劲直取法师的小腹。
这是长枪等中长距离攻击武器特有的交错破防式样。
纯金的罡风爆发出来,在长枪之上形成一道近乎实质的螺旋状齿轮气刃,那气刃的刚度,几乎比得上岩石。
白色的风压在气刃外围接连炸裂而出,是凝实的气刃和稀薄的空气摩擦出来的波纹,飞泉从十米之外一枪刺出,正对着法师冲锋而来。她身上破烂的衣衫被长风带起,撕扯成一面满是孔洞和焦痕的苍夜的旗帜,她那原本乌黑亮丽的长发飘逸而起,在脑后脱出长长的流线,却在空中洒下许多灰白色的被火烧过的枯发。沉重而凝实的长枪从十米外加速而来,仿佛一辆全速奔驰的带着锋利撞角的机车迎面相撞。
法师在空中轻灵地侧身,叛镜翔鬼的能力让他在空中猛然一顿,紧接着白银色的身影就被流岚撕碎,他的影子从飞泉身侧浮现出来,真红色的利爪仿佛烧红了的钢刀狠狠落在了有罡风保护着的,木质的枪杆之上。
最初的一瞬间,传出一声咔嚓的断响,之后才是一阵爆炸的轰鸣。长枪折,罡风摧,近在咫尺的法师化爪为拳,明亮的火光猛然一暗,瞬间就是一击魔哭冥斩拳打出去。
黑暗的钢拳狠狠命中飞泉胸前的软肉,几乎将她的罩杯打得小了一号。命中的那一瞬间,大地之上展开整片的骸骨,苍空之上盘旋起无尽的幽灵,飞泉被这突如其来,根本不符合罡风运行规则的一拳打得倒飞而起,暗红色的死灵力量在她胸口被命中的地方迅速扩散,形成一个暗黑色的拳印。飞泉在陡然间遭到两次重击,几乎被摧垮了意志,只能靠着本能轰出一掌重重砸在银尘的手臂上。
咔嚓一声,轻微的骨裂声响起,魔法师却是一声不吭,拼着剧痛也要继续最后的连击。
白银的指尖,绽放红光,双爪裹挟着焰红色的暴风和流云划下十字爪痕。
十字炎鬼切在狠狠印在一侧墙壁上,轰然爆发成十字形的炎流,炎流之中,幻象顿生,有朝地面坠落的太阳,也有从地心喷出的熔岩。十字炎流爆发的瞬间又一段走廊的屋顶被直接掀飞。
烈火照亮的走廊,魔法师的手臂上亮起金色的恢复魔法,暂时止住了骨裂的疼痛,也让分离的骨头暂时弥合在一起。他没有多活动手腕,只是有些机械地抬起手,广袖之中,冒出许多兵器,却不是往日里锋锐的长枪,闪光的黄金剑,而是一根根枪管。
手臂受伤的法师不再像以前一样用内家重手法耍帅了直接抬起双手摆出一个僵尸状的姿势,没等被击退的飞泉站稳脚跟,围绕手臂一圈的枪管中就亮起一片紫色的光辉。
转瞬间,上百道紫色光流仿佛天汉下凡,绽放出璀璨的流星雨一样的画满,密集地落在了飞泉身上。挨了一击魔哭冥斩拳,仿佛受到半发死亡凝视,生命力几乎被消去三分之一的飞泉刚刚将两脚放在了地上,甚至还没来得及加力让自己站稳,就被一通连续不断的刚力冲击打得节节后退,纤弱的身子更是抖如筛糠。
普通魔法·连锁奥术飞弹。
鲜血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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溅的同时,法师身后猛然发出一阵罡风碰撞的重击声,仿佛两柄大锤轰然相撞。紧接着就传来一位年轻女士的惨叫和一位老太太阴毒的笑声:
“怎么,刚才不是恒很厉害吗?掌握着连天工补心丹都化解不了的剧毒又能如何?老身就算解不了毒,至少能抓住你来解毒吧?”静慧师太靠着自己返虚巅峰的实力,硬生生挡住了杨紫依的“解兵”攻击,一掌印在她胸口,几乎将她的心脏打碎。杨紫依虽然也是返虚高手,可是自己的修为比对方至少低一个小境界,一对一的情况下,根本美欧任何胜算。
她自己也知道没有什么胜算,但是她依然愿为银尘挺身而出,先不说将她从解语宗里揪出来的恩情,就是刚刚将怪物们击退的救命之恩,在杨紫依看来也只能用命来还。
九天玄女的传人,一直秉持着九天玄女的单纯,解语宗里那个心思多变,擅长挑拨离间的杨紫依,不过是一张名为“解语宗掌门”的画皮而已。
杨紫依吐血飞退,感觉自己所有的内脏都被震得移了位。她原本以为就算自己实力不济,拼着死也能牵制这个老女人一时半刻的,给银尘留出歼灭飞泉那个险恶女人的时间,可没想到,对方那一身佛功不是佛功,邪功不是邪功的诡异神功,居然轻松几下就能将自己击败。
神功一直以来都是杨紫依的强项,任何一个人站在她面前一出手,都会被她一眼看穿神功破绽,从而针对性地一击破敌,加上毒属性罡风的力量,随便就能将人制服了,就比如那两位同为返虚境界的师太。只可惜,眼前这个静慧师太居然练了一身几乎完全无解的神功,全身上下居然没有一点点破绽,以杨紫依柔软的毒系罡风打上去,非但没效果,还会被那师太逮住机会,以突然切换神功的手段一掌击伤。
杨紫依因为伤痛而没能忍住的呻吟,吸引了银尘的主意,魔法师有点傲慢地转过身来,将背门死路留给全身一片青紫的飞泉,他那没有受伤的手臂猛然一抬,单手在空中划出一个魔法阵,然后自己向前踏出一步,穿过了那暗红色的光阵。
暗红色的死灵力量慢慢震荡起来,周围有一丝丝细弱的风被抽离过去,汇聚在那暗红色的光阵之中,过了没一会儿,那光阵仿佛断电一样熄灭,而光阵所在的一小片区域,却慢慢黑暗下来仿佛挤在白昼之中的一小段黑夜。
飞泉缓过一口气,一双原本还算美丽的眼睛死死盯着银尘的背影,悄无声息地从破烂的衣服中拿出一把闪着绿色光芒的匕首,一看就知道是淬毒武器。她慢慢运起已经被打散了的神功,狠狠跳起来,仿佛一只灵猫一样高高跃起,一剑狠狠刺下。
罡风化为流岚,旋转成一道枪头的幻影,随着匕首一起刺下,紧接着,如同利刃戳水泥的声音响起,尚在半空中的匕首尖端爆发出一串儿刺目的火星,接着一股巨大的反震力量传来,直接让飞泉的虎口崩裂,匕首反向飞出,差点就割伤了她自己。
下落不止的她一头撞在什么东西上,发出一声很痛的钝响,登时鲜血淋漓,额头和鼻子上的皮肤组织糜烂一片,眼前也是一串金星乱冒,本能撑在掐面的手掌上更传来火辣辣的疼痛。飞泉一个不稳,后退两步又一匹屁股坐在了地上。
眼前,一片狭小的空间变得黑暗,黑暗过后便是魔法师“毫无防备”的身影,此时魔法师正一步步走过去,离飞泉越来越远。
飞泉被撞得头晕眼花,坐在地上几乎哭出声来,可是她知道此时正是你死我活的战斗时刻,哪里能又时间容她哭泣,她挣扎着爬起来,伸手触摸到那黑暗一些的空间之中。
那黑暗区域中的空气,早已凝结成通明透亮的固体,仿佛透明的水泥,摸上去冰冷,厚重,刚硬,仿佛牢狱中令人绝望的墙壁。那一片小小的空间之中,一切都已经完全静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