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赐欲言又止,既然老观主窦比强和这个小屁孩投缘,那就由着他们胡闹吧。
刚好,也可以利用这小屁孩和老观主的互动,来观察一下老观主的性格为人。
从目前来看,虚云观老观主很和蔼,和陈旭的嚣张跋扈,简直没有一点相同之处。都说有其师必有其徒,可是,陈旭根本就不像老观主窦比强的徒弟啊。
参娃得意起来,说道:“你要是能猜中,我陪你三天。怎么样?”
窦比强一笑,问道:“那我要是猜不中呢?”
“猜不中的话,也好办,打屁股就行。”参娃笑道。
张天赐急忙喝止,瞪眼道:“别胡说,老观主得道高人,岂可胡闹?”
人家一把年纪了,你要打人家的屁股,这成何体统?
“哈哈哈,大真人不必介怀,我最喜欢小孩子了。”窦比强哈哈大笑,看着参娃,说道:“好吧,我答应你,如果猜不中,就依你所说。”
“等等……”参娃一笑,说道:“我说的,不是打你屁股,而是打你的童子屁股!那两个小孩子对我无礼,如果你猜不中,我就要打他们屁股!”
“哦?明月清风对你无礼?这还了得!就算我猜中了,我也要打他们屁股的,小友放心!”窦比强说道。
参娃大喜,说道:“你这人有趣,好玩。好了,你猜吧,猜猜我老大的药瓶里,装的是什么药。”
窦比强点点头,看着桌子上的卦象,说道:“象曰,莺鹜蛤蜊落沙滩,蛤蜊莺鹜两翅扇,渔人进前双得利,失走行人却自在。初六,鼎颠趾,利出否;得妾以其子,无咎……上九,鼎玉铉,大吉,无不利。鼎中有玉铉,钩也……金玉齐备,龙头凤尾,想必大真人给我的丹药,是龙头凤尾金钗练成的还阳丹了。”
张天赐大吃一惊,起身道:“前辈神算,一丝不差,真活神仙是也!”
“一定是你瞎蒙蒙对的!”参娃叫道。
窦比强哈哈一笑,问道:“怎么,输了要赖账吗?”
“这不算,我们再来一局!”参娃说道。
“别胡闹,前辈是道门高人,就算再来一千局,也还是你输。”张天赐说道。
窦比强摇摇头,说道:“我瘫痪,已经有些年头了,别的事不能做,闲来无事,就研究易经和梅花易数,还有茅山前辈留下的神算秘籍。说实话,我这点本事,跟茅山前辈比起来,简直丢人啊。”
张天赐骇然,说道:“前辈的神算之术,刚才我已经看到了。难道茅山前辈的卦术,比你还厉害?”
窦比强来了烟瘾,问道:“大真人不介意我抽根烟吧?”
“前辈请便。”张天赐急忙拿起桌子上的香烟,帮窦比强点上。
窦比强吞云驾雾,参娃受不了了,转身出了卧室。
窦比强说道:“我们茅山,早些年出过三个神算子。其中一个叫鬼道长的,人称算尽天机。鬼道长的徒孙李清冬,人称神算子。李清冬的徒弟万书高,号称铁口神算。他们三个前辈,真的是神算。就说万掌门的算沙数毛神迹,目前世间,再也没有人懂得了。”
“算沙数毛?这怎么说?”张天赐一愣,问道。
“就是算出一堆沙子的数量,数出来一把头发的数量。当年,万掌门可以一眼看出一棵树上有多少树叶,看出一群蚂蚁的具体数量,看出一罐盐里面有多少盐粒,看出一个人头上有多少根头发,决不有误。这就是算沙数毛。”窦比强说道。
张天赐心里吸了一口凉气,茅山道术,竟然如此逆天!
“大真人不是外人,所以我吹嘘了几句,还请大真人见谅。”窦比强按灭了烟头,指着还阳丹说道:“这丹药吃了以后,估计我可以下床行走了。我的后半生,都是大真人所赐,感激不尽。”
“前辈过奖了,这还阳丹,应该对前辈的病有些效力,如果不行,我再试试其他的丹药。总之道门一家,茅山和龙虎山,又世代交好,只要能帮忙,我一定全力以赴。”张天赐急忙说道。
窦比强却也洒脱,不再道谢,问道:“这丹药,该如何服用?”
“心神宁静之时,即可服用。”张天赐说道。
“春日才看杨柳绿,秋风又见菊花黄。荣华终是三更梦,富贵还同九月霜……哈哈,看破这富贵红尘,时时刻刻都是宁静。”窦比强大笑,伸手将药瓶抓在手中,用嘴咬去瓶塞,将里面的还阳丹倒进嘴里。
当面服药,也是窦比强表示对张天赐的信任。要是陈旭,绝对不敢就这样把丹药吃下去的。
张天赐想要帮忙,但是窦比强已经完成了服药的过程。
吃了还阳丹,窦比强闭上双眼,默默地体验药效,引导体内真气运行。
张天赐试探着问道:“前辈,可否需要晚辈发功传气,助一臂之力?”
窦比强依旧闭着眼睛,说道:“体内之气,对我无效,或许你带来的小友,对我有帮助。”
“那是千年参娃,原来前辈早已经看出来了。”张天赐一笑,招呼参娃进来,说道:“前辈刚刚服了药物,你给前辈吹几口气,帮助前辈吸收药效吧。”
“什么,你叫我给这个老头子吹气?”参娃跳了起来,说道:“他又老又脏,我怎么吹气啊!”
“闭嘴!不吹气也行,砍下一只手来,给前辈熬汤补身子。”张天赐说道。
“还熬汤?我的洗澡水,也能治病,为什么你整天惦记着把我熬汤?”参娃更是怒目相向。
窦比强哈哈一笑,说道:“我也不要用你熬汤,也不喝你的洗澡水……找一根空心管子,从管子里吹气,就可以了,不用嘴对嘴地吹气。”
张天赐一想,这也是个办法,赶紧让明月清风去找。
不多久,管子送到,一端送在窦比强的嘴里,一端拿在参娃的手上。
参娃对着管子,呼呼地吹气。
窦比强得到还阳丹和参娃的帮助,表情和惬意,躺在床上,渐渐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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