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佳佳她爹叫陶发财,她妈叫孙冬梅。
因为今日只能看男,所以我让陶发财坐在了我的对面,在那里认认真真地给他看了起来。
睛凸露兮项欲折,耳鼻如绵声似嘶;项陷背深腰又薄,边地全无驿马羸。陶发财这相看上去,俨然是没有回天之机会了啊!
让人之相变成这样的,原因大致会有三个,那便是权、财、色。从陶发财这面相上来看,权和色字他是犯不了的,唯一能犯的,也就是那个财字了。
“钱财乃身外之物,若是因为一个财字,而丢了性命,那可就有些不划算了。”我试探着说了这么一句。
陶发财在听完我这句之后,脸色明显是有了变化。作为相人的我,察言观色这方面,自然是没什么问题的。就从陶发财脸上那变化来看,我刚才点的那一句,应该是说到了重点的。
“看相讲究的是一个心诚,若我说什么你都不搭理,这相没法看了。你还是赶紧回去,把自己的棺材板给准备好吧!就你现在这样子,能再活一个星期,那都是烧高香了。”这不是在吓唬陶发财,从我嘴里说出来的这番话,句句都是掏心窝子的大实话。
“其实我们也不是贪财,只是想拿到自己应得的。”陶发财在经过了一番思想斗争之后,终于是从嘴里蹦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应得的?”我看向了陶佳佳,问:“你是不是要跟白宇离婚,想分他一半的财产?”
“嫁给他们这么多年,每天做牛做马的,那是我应得的。”陶佳佳说。
白宇是白永贵的独子,在白永长把财产转给白永贵之前,白永贵家是没什么钱财的。但现在,白永贵绝对是个大土豪啊!至于他儿子白宇,名下的财产肯定也不少。陶佳佳之前不跟白宇离婚,现在想着离婚,要没有钱财的原因,鬼才信。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没什么好讲的了。”我叹了口气,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自古以来,就是如此,也没什么好非议的。”
“初一大师,要不你给我们指条路,怎么才能让白宇乖乖地分一半家产给我。”陶佳佳跟我抛起了眉眼。
“我是看相的,这事儿不归我管。”我道。
见我没有就范,陶佳佳立马就给陶发财和孙冬梅使了个眼神,她那爹妈一下子就看懂了她的意思,赶紧出门去了。在跨出门槛的时候,陶发财还将大门给关上了。
“初一大师,你就帮帮我嘛!”陶佳佳这是要干吗?她怎么一边说,一边还把身子往着我这边靠起来了啊!
陶佳佳虽然有那么几分姿色,但她的这点儿姿色,跟白梦婷和宋惜比起来,差的那可不止十万八千里。面对那两位大美女的时候,我都能镇定自若。陶佳佳想色诱我,也太瞧不起人了吧!
“你给我放尊重点儿!”我吼了陶佳佳一声,然后大步走到了门口,把大门给拉开了,道:“心生阁是个干干净净的地方,请你出去,别污了我这店子。”
“不就一臭算命的吗?有什么了不起的?”陶佳佳大概是觉得被我伤了面子,气急败坏地骂了我一句,然后出门去了。
“看相不红包,什么人啊?”我很无语地对着陶佳佳的背影喊了一声,但让人遗憾的是,她并没有倒回来,把该给的红包给我。
看了这么多相,什么都没收到,这还是唯一一次。人家刘兰花那么穷,来找我看相的时候,都还提着一篮子鸡蛋呢!我虽然不贪财,但找我看相,该有的礼数还是得有的嘛!
师父在把心生阁传给我的时候说过,凡是像陶佳佳这种看相一个子儿都不给的人,是不能给她看第二次的。
我这都好些天没开张了,一开张居然就遇到了陶佳佳这种人,还真是够倒霉的。在白彦材的丧事上,我就知道陶佳佳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当时还以为她只是生活作风有问题,现在看来她那人品,也是有问题的。
“黑着一张脸,是谁惹你生气了啊?”
在我正郁闷着的时候,有一个很好听的声音传了进来,我抬头一看,是白梦婷来了。
“陶佳佳。”我叹了口气,道:“好些天没开张了,刚才陶佳佳带着她爹妈来找我看相,结果在看完之后,一分钱都没给我,还骂我臭算命的,你说气人不气人?”
“她就是那样的人。”白梦婷走到了我跟前,用手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胸口,道:“别生气了,跟那种人生气不值得。”
“你走路来的?”我往门外看了一眼,没看到那辆z4。
“车给白夫子拿去用了,这段时间我都会没车可用。一会儿我得去一趟渝都,要不你开车送我?”白梦婷笑吟吟地说。
“开车?那辆破面包?”我问。
“你不愿意啊?”白梦婷嘟着嘴,像是在跟我撒娇。
“愿意啊!我怎么会不愿意?只不过那面包车不仅破,坐着颠,而且还开得很慢,你要是愿意坐,我是很乐意送的。”我道。
“只要是你开的,不管是什么车,我都愿意坐。”白梦婷一把搂住了我,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冷不丁地一口就给我亲了过来。
“现在不生气了吧?”亲完之后,白梦婷问我。
“不生了。”我红着脸道。
“被我亲还红脸,真是个害羞的小男生。”这白梦婷,说就说嘛!她还动手动脚的,用那芊芊玉指在我脸蛋上捏了起来。
“你去渝都干吗啊?”我问。
“谈进货的事儿。”白梦婷接过了话,说:“之前的那个供货商不靠谱,以次充好,整了我们两次,我爹就不再跟他合作了。现在新联系了一个,我爹让我带着你去瞧瞧。你也不用看相,就只帮我把一下关,看他值不值得合作。”
“男的还是女的啊?”虽然看人不是看相,但还是得用看啊!只要用到了看字,多少还是得守一下规矩。
“男的。”白梦婷说。
我开着破面包,带着白梦婷,向着渝都出发了。开这破面包去渝都,不仅是个技术活,还是个体力活,在颠簸了两个小时之后,我终于是把白梦婷送到水产市场了。
白梦婷要去见的,是做水产生意的吕老板。香满楼的所有水产品,都准备从吕老板这里进货。
吕老板做得挺大的,水产市场位置最好的那三个门面,全都是他的。他家
的那些鱼虾蟹什么的,看上去不仅个头大,而且还新鲜。至于他的人,至少从面相上看,应该是个实诚人,应该是老老实实做生意的那种。
我把我看出来的告诉了白梦婷,她在听了之后,跟吕老板谈了一下合同的细节,然后就把合同给签了。
“你就这么信我啊?就不怕我看走眼了?”从水产市场出来之后,我问白梦婷。
“初一大师是不会看走眼的,再则说了,就算你帮别人看走眼了,帮我看也是不可能走眼的。”白梦婷笑呵呵地说。
“为什么啊?”我问。
“你说呢?”
这丫头,说就说吧,说这三个字的时候,她还用手指了一下我的胸口。
“事办完了吧?”我问白梦婷。
“办完了。”白梦婷对着我眨巴了一下眼睛,然后说:“反正时间还早,要不咱们去逛逛商场?”
“行!”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逛商场又不会损失什么,我就不扫这丫头的兴了。
手机响了,我拿出来一看,来电显示是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