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的是,晚清秋奶娘和婢女在的时候,给她存了二三十两的银子,这才够用。
当初奶娘和那婢女忽然消失之时,晚凌风不是没想过找个人照顾尚年幼的她,只是看着她那张越发酷似她娘的脸,晚凌风又恼怒极力,所以暂时就没给她找,只是吩咐她一日三顿都去她母亲童婉蓉那里去吃饭,童婉蓉又如何能待见她情敌跟她丈夫所生的孩子?
她虽然也听说了也听说了尚娴君跟皇帝有染之事,但童婉蓉到底不像那些无知妇人一样见识浅薄,认为皇上会要一个他的朝臣搞过的破鞋,所以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只是,眼见晚清秋越发长得酷似她的情敌,跟她的情敌长了一张绝美的容颜,跟她吃饭她都嫌膈应,于是,晚清秋每日来童婉蓉都叫她立规矩,必须等她和晚清雪吃完了她再吃。
你想啊,晚清秋自小就被奶娘和婢女保护得很好,没有大家族子女从小就有的心机,还是一个很单纯的孩子,要孩子眼睁睁的看着大人吃的欢实,而自己又不能吃的滋味想必换谁谁都不好过。
而且菜肴更是她以前跟着奶娘所很少吃的,去了几次,晚清秋就不去了,晚凌风正为这个头疼不已,他知道自己的结发妻子也不待见晚清秋,正为这事发愁时,晚清秋就恰好带了清雨回来,解决他的燃眉之急。
晚清秋有感觉,她的娘亲或许还在世间,那个奶娘和那个婢女就是最好的证明,两个身怀武功的人怎可能到相府来做下人?而且做下人这些年除了吃穿,月银根本是分文未取,她有理由这是她娘派她们来照顾她的。
只是,她想不通的是,为何要在她七岁那年,奶娘和婢女就无缘无故的消失了?消失得一点踪迹也全无,屋里她们曾经用过的东西,都不见了。
正在这时,灵慧在外面说道:“娘娘,您的药拿来了,要奴婢去煎药吗?”
晚清秋收回思绪,她示意清雨,清雨站起身,脸色还是有点苍白,两腿还在直晃悠,在打颤,她努力不使自己的声音感到惊慌,她朝外喊道:“先不用煎,我先服侍娘娘睡下,待会我来煎,你等等!”跟了晚清秋这样久,清雨自然明白晚清秋的意思。
晚清秋为她整理整理仪容,然后小声地在她耳边道:“切记,不要留下破绽。”
清雨点了点头道:“嗯,明白!”说着她就向外屋大殿外行去。
灵慧正在大殿外候着,看今天皇上两次来探望娘娘就知道,皇上还是颇为重视娘娘的,所以清荷宫里的人,可不敢有半点逾越,对于娘娘身边这个贴身丫头,更是毕恭毕敬,生怕得罪了她,在娘娘面前给众位宫女太监穿小鞋。
不过,娘娘和清雨都不像是那种心胸狭窄之人,从娘娘昨日晚上和他们说的话便是知道,但灵慧还是不敢怠慢了清雨,同为一等丫头,清雨的地位可要比灵慧高多了。
此时,见到清雨快步从大殿里走出来,脸上还有一股苍白之色额头上还隐隐有着汗水,灵慧关切的问道:“清雨妹妹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怎么脸色这样的苍白?”
清雨笑笑,道:“不碍的,都是娘娘闹腾的,把药给我吧,你先去忙吧,这里没其他事了。”她其实是出寝殿前抹了一把水在额头上。
“好的,有事你叫我!”灵慧点点头,转身欲走。
“你等等,瞧我这脑子,娘娘先前吃粥的晚还在娘娘的寝殿里放着呢,你等等,我去拿!”清雨懊恼的冲灵慧笑笑,转身回了晚清秋的寝殿。
清雨把药拿给了晚清秋,小声地道:“小姐,你这是要……?”
“你等一下再把碗给她拿出去,给我把这个紫黑色的药材挑选出来,还有这个!”晚清秋给她指了指药材中的一味。
“小姐,这两样是什么药材?你拿它们做什么用?”清雨一面挑着晚清秋说的那两种药材,一面疑惑的问道,把之前小姐行刺皇上之事暂时抛在脑后了。
“这个紫黑色的叫玄参,这个呢,叫做白头翁,其实刘太医给我开的药,都是一些清热解毒的,挑完了,就拿去给灵慧煎吧,只不过不要把我挑药之事说出去。”
“我明白!”挑完药之后,清雨按原来的药包包好,端起凳子上放着的盘子拿上药,走了出去。”
刚出寝殿大门,清雨就略带歉意的上得前来,先是把盘子端给灵慧,道:“娘娘说,不洗澡不舒服,这不,刚睡下又起来了,我还得服侍娘娘洗澡,这药就姐姐来煎吧!”
“但是记得,跟之前熬粥一样,不要假借任何人之手,要不然,出了事,你我都担待不起,即便是林婕妤今天毒害我们娘娘,也落得那般下场,更何况是我们两个丫头了。”
灵慧保证道:“我省得的,娘娘的事情我怎敢假借他人之手,更何况你把药都交给我了,假借于他人之手不出事还好,出了事,我第一个就跑不掉。”
“那我就放心了!”清雨对灵慧笑笑,“对了,这里面还有两盒冰肌玉露,这个是我向太医求来为娘娘擦脸的,我这跟你说一声。”
灵慧点点头,她也希望娘娘的脸能有所好转,这样就能谋得盛宠了,她们清荷宫的人以后出去办差也能风光一些不说,那些宫人们也不会捧高踩低。
“那灵慧姐姐你就辛苦了。”清雨笑笑道。
“替娘娘办差哪有说辛苦的道理,倒是妹妹,才辛苦,娘娘初来宫里,对我们这些人不熟悉,妹妹你就只有多担待点,等娘娘对我们熟悉了,娘娘让我们跟在身前,也好让清雨妹妹轻松一些。”
对于她的话,清雨只是笑笑,不语。
灵慧四下里看了看,迟疑了一下,道:“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讲了害怕……!”
“你说吧,无碍!”清雨也在疑惑,她会说出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