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凶不死,危机就没有消除。
有时候危机不是来源于外界,而是自身,正应了那句话:树大招风。当你名声在外时,总有些后生想要踩着你的肩膀,踏着你的尸体往上爬。
马老五从香港请来的顶级杀手司徒浩然也栽了,栽倒与郑秀敏跟沉溟道人之手。
令人不敢想象的是,司徒浩然被十万伏高压电击中,却还活着;我被阴阳两道高手追杀,也仍还活着。
“你猜这个司徒浩然是怎么混入你们医院的?”郑秀敏反问。
资主任摇了头。
“他是打120求救电话,乘着你们医院急诊科的救护车顺利进入医院,然后躲入了卫生间内,从通风口溜走,进入了行政楼的保安值班室内,披上了保安的大衣,在此之前,他还特意查了袁大夫在医院宿舍的建筑布局。”
“我会向莫队长发出通告的,只要司徒浩然还活着,马老大买凶杀人的罪名就能够成立。”郑秀敏对我道:“你继续留在医院进修,等待洛阳那边的消息!”
当郑秀敏和小邵准备将司徒浩然押解回洛阳受审时,表哥拦住了她,质问道:“那个抢救我表弟的乔林是你师兄吧?”
郑秀敏点头称是,小邵脸色就变了。
表哥当即喝问:“那个乔林太阴狠毒辣了,居然对我表弟做了双重阉割手术,让他沦为一个废人!”
我忙去劝表哥,小邵也将郑秀敏拉到一旁解释此事。
在青青质疑的眼神中,郑秀敏将我叫到了病房楼的天台上,我们顶着冷风,眺望着远方。
“我真不知道乔林会对你做出如此狠毒之事,但我现在也对他无可奈何!”郑秀敏向我道歉。
片刻的沉默后,她继续道:“你放心,以现在的医学技术,一定能让你恢复正常的,就算你恢复不了正常,青青不要你,本姑娘赔给你!”
我缓缓的道:“其实这并不怪你,我还得感谢你和小邵多次冒着生命危险来救我,帮我!”
郑秀敏转身而立,看着她的背影,我想起了韩乐。
“你的背影很像一个人!”我淡淡的道。
她颤抖了一下,慢慢的转过身来,向我追问:“像谁?”
“云寒烟,我在郑州学艺时的小师妹!”
郑秀敏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解释:“这世上面貌相似的人很多,更不要说背影相像了!”
我也继续道:“在我的记忆中小师妹只是一个胖乎乎的小女孩,跟所有的中学生一样,喜欢穿运动服和白球鞋,系着马尾辫,五年过去了,我已经彻底记不清她的模样了。”
“过去的事,还去记它做什么,我们要向前看!”郑秀敏安慰我。
当她准备离开天台时,我对她道:“过几天就是国庆节了,你和小邵留下和我们一起过这个假期吧!”
她没有回头,道:“你跟盘姑娘一起过就可以了,公司里的事很多,走不开,再说你妹妹和盘贵还在等我们的消息呢!”
在依依不舍中,郑秀敏带着小邵上了警车,沉溟道人临走时,对我道:“实在对不住啊袁大夫,贫道用光了仓库里的药材,还拿走了你的海螺壳,不过这没海螺壳没什么用,我这块铁八卦送给你镇宅吧!”
我拿着铁八卦目送他们离去,“我连房子都没买,镇什么宅子?”
新寿平就从我手里抢走了铁八卦道:“那就送给我镇太平间吧!”
表哥当即向他索要道:“谁说我表弟没要房子,我家不是吗?快把宝物还给我!”
在国庆节假期时,新寿平和表哥就开始教我骑摩托车,对于这种一拧油门就往前冲的“铁马”,我只是掌控不好方向。
在这个假期里,我没有见到青青,她说她要加班,每天总是早出晚归,就连表嫂也不知道她在忙什么。
七天假期转眼就过去了,我终于学会了驾驶摩托车,却仍不敢骑着上路。
上班后的第一天中午,郑秀敏给我打来了电话,称马老大已经被刑拘,买凶杀人的罪名一旦成立,他就可能要在监狱里度过余生了。
我就道:“这样好啊,幕后元凶伏法,时更生就没有白白牺牲,可马老五不止一位大哥,我还得过提心吊胆的生活。”
郑秀敏回应:“不用,法院已经查封了马老大所有的资产,并且开始调查马老二和老三的资产,只剩一个马老四一直在海外,康大嘴的手下也撤了,你可以带盘姑娘返回洛阳了!”
对于这从天而降的好消息,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过郑秀敏对我道:“但我劝你和盘姑娘还是继续留在西安,把进修的课程完成,这样才算衣锦还乡!还有别忘了,你现在还是盘贵装卸公司的法人!”
自从青青和我同床共枕做了那个鬼新娘的噩梦后,她就再没跟我一起睡过,我感觉她距我越来越远了。
当秋雨绵绵时,新世纪第一个年头的中秋节终于到来了,新寿平因为要值班,所以我只给他送了两瓶酒跟一盒月饼还有一些小菜,就乘公交车返回土车巷跟表哥,表嫂还有青青团聚。
表嫂做了满满一桌子饭菜,还开了一瓶红酒。
表哥当即道:“我决定了,今天晚上我和你嫂子住,你跟弟妹一起住!”
表嫂有些害羞的道:“死相,谁跟你一起住啊?青青怎么还没有回来?”
是啊,已经八点多了,青青还没有回来,我不禁为她担心起来。
表哥就让我给青青打电话询问,刚开始是无人接听,后来青青接了电话道:“我刚刚在加班,马上就好了!”
但半个小时后,我再打过去,她表示:“今晚要陪研究所的领导去见一个大领导,今晚要迟点才能回去,让我们先吃!”
于是一场欢宴在遗憾中结束,表哥有些微醉,拥者表嫂进入了房间。
我登上了天台,望着夜空一轮皎洁的明月,在连绵的秋雨天能看到如此美好的夜空,真是难得。
不过一阵夜风袭来,一片乌云很快就遮住了明月。
秋雨再次落下,我返回房间,独自躺在床上,开着灯,看到梳妆台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名贵化妆品。
青青对与自己的生活从不肯屈就,她的消费理念是:只有花出去了,才能挣回来。这一点与她兄长和我完全相反。
到了夜里十一点半时,青青仍然没有回来,我已经不想再听她在电话里敷衍,当我准备入睡时,就听到楼下传来了鸣笛声。
我以为是路过的车辆发出的,便不以为然,关了灯,闭上眼睛,眼前忽然出现了一片滂沱的大雨,青青骑着摩托车,顶风冒雨的场景。
睁开眼睛,我开了灯,忙朝窗外望去,雨仍在下,我不知道青青是否带着雨披,就算带着雨披,照这样的大雨,她也会被淋湿的。
就在我担心时,房门被敲响,我忙起身穿过客厅开了门,就看到青青拎着两枚回来,她的衣服和头发是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