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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在进化中的最大敌人就是猛兽,其次是同类。
不过随着人类的进化,同类成了主要的敌人,猛兽退居其次。
我从小怕狗,尤其是黑色的大狼狗,但在高中时已经不再畏惧,眼前的这头山狼就如同一只大狼狗,如果要我赤手空拳和它对战,我还有些畏惧,不过我现在手里多了马刺,就不再怕它。
狼也是很狡猾的,它先用前爪试探了我的钢盔,见我没有反应,就企图掀起钢盔,朝我脖子一口咬下,不过它的力气有限,只是将我的头部翻了过来,它能够清楚的看到我的面部,此刻的我闭着眼睛,暂停呼吸,右手握紧了马刺,蓄势待发。
对方缩回了爪子,伸出了鲜红的舌头,就朝我的脸上舔来。
听老人说狼的舌头上都是带倒刺的,我们村的“一只耳”在小时候就是被狼舔去了一只耳朵。
我没有看到狼舌头上的倒刺,只是闻到了一股腥臭,便在无法忍受,左手悄悄按地,右手握着马刺忽的的刺出,同时按下了电击开关。
当时狼的舌头已经舔到了我的脸颊上,我已经真实的感受到狼舌头的温度。
狼的全身开始颤抖,不过一股电流顺着狼舌头传到了我的脸上,然后又传至全身。
我和这头山狼一起在地上颤抖,然后被烧焦。
山狼被电晕,我也被电流击的毛发竖起,四肢僵硬,躺在雪地上半天不能动。
在我全身僵硬的近一个多小时里,这头山狼也趴在我身旁,用体温温暖着我的身体,不过它的体温在逐渐下降。
我闭上眼睛,朝四周环视,就看到了数道黑影和白影争朝这里飘来,但又在距我五六米外停住,似乎在畏惧什么,不敢继续近前,我将耳朵从钢盔里移出,贴在了雪地上,就听到了混乱的脚步声,还有凌乱的枪声,这枪声非常短暂,很快就消失。
看来双方已经交火了,一名战士悄悄朝我这里搜来,但在鬼魂滞留的地方围着我转起了圈子。
我登时明白了,现在我躺的地方一定被什么隔离起来了?不仅鬼魂无法靠近,就连人也无法靠近,那我和这头山狼是如何闯入的呢?
现在想这些也没有用,我的四肢仍然僵硬不能活动,我的喉咙火辣辣的疼痛。
前来搜索的这名战友围着我走了几圈后,就停了下来,他蹲下身体,取出了一盒火柴,摘下了头盔,将火柴在头盔的遮掩下划燃。
一朵黄色的火焰在黑暗中跳跃,为我们带来了短暂的光明。
我听到了扳机扣动的声音和撞针激发的声音,感到有些不妙,一枚子弹呼啸着朝这名战友射来,击入了他的脑袋。
他迅速倒地,火苗被扣在了头盔内,很快就熄灭了。
“有狙击手!”我暗自惊讶,更是不敢乱动。
围着我的这些或黑或白的鬼影立刻散开,一对碧绿的小眼睛就朝这里奔来,空气里弥漫着血腥味,我这位战友生死不明。
我再次闭上眼睛,没有看到战友的魂魄,便放了心,他只是被击晕了,并没有死亡,不过他会引来敌人和猛兽。
这对碧绿的眼睛还是一头山狼,抢到了战友的身旁,就停了下来,警惕的看着四周,确定没有危险后,便伸出了前爪,试探倒在地上这人。
这位战友毫无反应,山狼就将一对前爪按住了他的双肩,对着他露出的脖子就准备一口咬下。
我再次握紧了马刺,我发现自己的双手可以活动了,不过双腿和胳臂还不能动,如何从山狼的大嘴之下营救战友呢?
除了这次演习配备的两支枪外,我还有一把左轮手枪,就贴身藏在我的肋骨处。我松开右手里的军刺,然后费力的移动手臂到了肋骨下,艰难的摸出了这把左轮手枪,子弹是在出发前就已经装填好的。
我把枪口对准了山狼的尖脑袋,准备扣动扳机。
不过我晚了一步,又是一枚子弹射出,我看到在我正前方的山顶上闪现一道火星,又迅速消失。
这头山狼也被子弹击中,倒地身亡。
我趁机取过了身下的莫辛干步枪,轻轻的拉动枪栓,检查了里面的子弹,然后将枪口对准刚刚火星闪现的地方,不过我还需要把敌人引出来。
于是我将军刺缓缓的伸向被击毙的山狼尾巴,按下了电击开关。
这头山狼迅速从地上跃起,又急速坠落。
就在这一瞬间,我看到了火星乍现,又一枚子弹击出,穿过了这头山狼的尸体。
我扣下了扳机,也是一枚子弹击出,然后就如同石沉大海,没了反应。
第一头山狼的尸体已经完全冰凉,我慢慢的活动了四肢,然后缓缓地朝第二头山狼的尸体爬去。
并没有什么将我与外界隔离,我爬到了这位战友身边,触探他的颈部,他的脉搏渐渐变得微弱。我闭上了眼睛,寻找他头部的伤口。
他左侧耳廓上方被子弹擦伤,头发被烧焦,伤口正在结冰,我忙从口袋里取出了急救药包,撕下一条修复贴,贴在了战友的伤口,然后将钢盔重新为他戴好。
我躺在雪地上,头枕着一只山狼的尸体,然后抬腕看了手表,已经凌晨三点五十分了。
这个时候非常冷,虽然没有下雪,但却比下雪更冷。
我听到天空中传来了直升飞机的声响,紧接着一股强大的气流就朝我旋来。
夜空中出现了一架直升飞机,正停在我的正上方,也不知是敌是友?
但我绝对不能继续停在这里,于是我迅速搜索了战友的枪支弹药,急救包和干粮,拱着腰趴在地上,从直升飞机上丢下了一根绳索,接下来就是要下来人了。
我瞅准了前面的山沟,一个箭步从地上跃起,双脚急速发力,如同被狼撵一般冲向了沟底。
本以为会有无数子弹朝我射来,但我多虑了。
我连滚带爬的逃到了沟底,顺势趴在地上,就朝山坡上望去,然后握紧了步枪,拉动枪栓,小心警戒。
从直升飞机上滑下了一队战士,他们端着步枪,警惕的朝四周望去,其中一个拧亮手电筒,仔细察看了两只山狼的尸体和我这位战友,然后将其系在绳索上,拉回了直升飞机内。
原来这是一群营救者,负责处理受伤或“死亡”的战士。
我松了口气,也不再为这名战友担心了。
这群搜救队员继续往山顶上搜去,将被我击毙的狙击手也带回了直升飞机内,他们乘着飞机离开了这里。
我再次落单了,因为不清楚周围是否还有敌人,我只能猫着身体,缓缓的搜索可以藏身的地方。
刚走没多久,我来到一处平坦的地方,正准备举目四望时,脚下一空,身体就坠落在一口陷阱内。
但这只陷阱并不是特别深,有两米五左右,幸好地下没有埋尖桩倒刺,只有枯枝落叶的伪装,我发现这是一个藏身的好地方,我的双脚脚踝有些扭伤,便把枯枝落叶盖在我身上,然后闭上眼睛开始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