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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空旷辽阔的无人区,人只是所有势力中的一支,而且不是最强大的一支。
在青藏高原某处山沟,这里活跃着大量的珍稀动物,但这里除了动物外,还有另外一种生灵,那就是亡魂。
当地人称这里为“死亡沟”,或者是“死亡谷”之类。
白色的鬼魂比黑色的鬼魂更守规矩,它们在生前代表着正义的一方,死后仍然在履行着生前的职责。
可它们已经沦为鬼魂,冥顽的鬼魂更难缠,我必须要马上赶回躯体处,因为天就快亮了,所以不得不开枪毁掉一只白鬼,以震慑这些鬼魂。
效果是很明显的,不过对方只是暂时惧怕我,才放我通过。
当我赶回陷阱时,天已经大亮,一只红眼豺扒着陷阱的边缘,正朝陷阱里面流口水。
这只豺凶残,而且不笨,知道下去能填饱肚子,但可能会被困死在里面,所以没有冒然下去。
我迅速跟躯体融合,睁开了眼睛,吓了这头尖嘴豺一跳。
不过我也感觉自己四肢酸软,好像发烧了,忙脱下手套,来试探自己额头的温度,我感觉不出,就是有些口渴,掩饰自己的枯叶上还有一些水珠,便伸出舌头舔入嘴里。
陷阱内的温度比地面上暖和一些,所以落雪都融化为水珠。
我努力站了起来,开始整理自己的枪支,陷阱上的豺见状,立刻掉头逃蹿,它们也怕火器。
想要离开这口陷阱,也不难,我有军刺在身,只需在陷阱内壁上凿出几个凹槽。我的胃已经饿的开始收缩,便取出了行囊里的干粮食用。
冷馒头加咸菜,有些硌牙,还有点难以下咽,我拧开军用水壶,以冷水送下肚子,吃饱喝足后,身体就恢复了正常,我拿起军刺,在陷阱内壁寻找合适的落脚点。
冰冻过的岩壁很难挖掘,但我有自己的办法。
把体内的尿液浇在岩壁上,就很容易凿出岩石,不过我的小便有点不够,我攀爬到了陷阱两米处,然后将军刺衔在嘴里,双臂用力一按,双腿同时发力,我就跃上了陷阱口的地面,习惯的朝四周环视,确认没有危险后就开始行动。
现在我的身上只携带着行动配发的武器,从战友身上取到的步枪和手枪以及军刺干粮等物还留在陷阱内。
视野里一片白茫茫的,我戴好头盔,端着步枪缓缓的朝前搜索。
现在已经是七点四十分,我必须要尽快找到自己的队伍,然后带着他们去围剿“敌人”。
可我的队友现在在哪里呢?
我漫无目的的往前搜索,肚子再次咕咕叫了起来,走在积雪没足的山沟里,非常消耗体力。
前面的山崖上停着几只秃鹫,见到有人靠近,立刻展翅逃走。
我好像看到有一个人背靠着山岩坐在那里,他头上的钢盔泛着绿色的光泽,“这人究竟是敌是友,也太大意了,就不怕暴露自己的位置,成为标靶?”
我快步赶去,手脚并用,爬上山崖,小心翼翼的靠近了这人,却吃了一惊,这已经是一具风干的尸体,但可以看出这人是军人装扮,武装带和军警靴还残留在身上,不过他的迷彩作训服已经破烂,身上的冻肉也被寒鸦跟秃鹫啄食大片,露出了森森的白骨。
他的身下露出了一截弯曲的东西,我用军刺挑出,发现是一把弯弯的藏刀,从灰色的皮鞘里拔出,这把藏刀还带着逼人的寒意,刀锋仍很锋利,只是刀身弯曲如弓背。
我取出打火机,往这具尸体上放了一把火。
这里没办法挖墓土葬,我只能简单粗暴的为他施行火葬,如果这里真的是青藏地区,那当地的藏民更喜欢天葬。
当火焰跃起时,天空中传来了寒鸦的哀啼,可能是对失去食物的抱怨。
我将藏刀别在了武装带里,拿起了步枪就离开了山崖。
在这穷山恶水间,我只能按照记忆往前搜索,翻过一道山岭,我饿的再也走不动,但前面的山头上出现了移动的黑点。
我忙躲在一块山岩后,闭上眼睛,极目远眺。
在距我将近一公里外的山头上,出现了一对戴着黑色毛线帽子的人,他们都背着枪,其中一个还拿着高倍望远镜朝四周侦查。
“敌人”的服饰跟我们完全不同,首先就是帽子,我们带着钢盔,而对方戴着毛线帽子。
我忙躲在山岩后,不敢探头。一回头,就看到刚刚山崖那里冒出一道黑烟。
这群对手也是被山崖上的黑烟所吸引,已经朝这里慢慢靠近。不过他们更小心警惕,一个个头比较矮小的家伙在前打头阵,他的肩膀上扛着一头灰色的山狼尸体,在距他百米外,他的同伴不断朝前方用望远镜搜查。
想要对付这群“强敌”,我只能用计逐个消灭。
前提是我的能力足够,我观察了藏身的这块山岩,旁边是一条小水沟,应该是夏天山上的积雪融化后冲刷出来的,可以很快的脱身。
我拿出了步枪,检查了里面的子弹,拉动枪栓,然后迅速回头,将枪管对准了拿着望远镜侦查的这名“敌人”。
他正朝前方的山崖上搜索,没有看到我这里。
我闭上眼睛,把右手食指放在了步枪的扳机上,虽然是前苏联生产的莫辛干步枪,但我的被拆掉了狙击镜,而对方的却还带着。
拿着望远镜的这人的旁边也有一名狙击手,嘴里还叼着一支烟,但并没有点燃。我打算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掉这俩人。
我缓缓的将枪口对准了望远镜的右边目镜,手里的扳机一扣,如果忽视风力和子弹的惯性,我仍能击中对方的面部。
这枚子弹呼啸而出,击穿了望远镜的两层镜片,最终击入这人右眼里,我不知道这会不会使他变成“独眼龙”?
我迅速将枪口朝左稍移,再次扣下扳机。
旁边端着狙击枪的家伙也在迅速搜索我的位置,不过已经晚了,一枚子弹正中他的烟卷,击入他的前门牙。
他全身颤抖了一下,就倒地抽搐起来,我有些疑惑,但来不及仔细察看了。
我双脚发力,身体忽然跃出,一个就地打滚,顺着排水沟,就朝山沟下面滚去,身后的枪声不断,步枪的子弹将我藏身的山岩击碎多处。
天空再次飞过一架直升飞机,我拼命的往前奔逃,但在一块小石头上,一脚踏空,我栽了跟头,脚踝也扭伤了,剧烈的疼痛使我再无法行动。
后面追击的枪声停止了,不过追击我的敌人已经朝这里快步追来,我看到了几个迅速跃动的黑色脑袋。
这时从我身后也传来了军警靴跟岩石摩擦的声音。
我忙回头一看,就见一个带着钢盔的战士迅速将我从地上拽起,一把抗在肩头,就朝后面撤退。
前面的山坡上有我们的战友在接应,我看到了小苏的面孔,他急切的道:“小莫,快,再快点,敌人就快追上了,不好敌人在瞄准,你们快卧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