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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身困绝境,又跟外界失去了联络时,你会怎么办?
死亡谷的战斗异常惨烈,敌方驱赶大群的噬骨鼠向我方发起了猛攻,战斗很快就结束了,峡谷内外已经不见我方的战士。
更凶险的是,一群黑色的昆虫组成的圆球朝我袭来,它们都是有形有实的,却能够发现有形无实的我。我被困在死亡谷内,能够活动的范围非常有限,这群会飞的“黑球”不断的追逐着我,继而又分散成数枚“黑球”,这些黑球的体积越来越大,昆虫翅膀在飞行时摩擦发出的声音格外响亮刺耳。
“敌人”俨然也发现了这群“黑球”,立刻用火把驱赶,效果一般,当火把移开后,这些“黑球”就再次袭来。
络腮胡指挥官忙率领手下队员朝峡谷外逃去。
这些由昆虫组成的“黑球”并没有去追赶“敌人”,而是不断朝我包围而来,我走投无路,被逼到了峡谷出口,却无法离开。
昆虫如同苍蝇见到血一些扑了上来,我登时感觉到千万只马蜂蜇我一般疼痛。
我的魂魄剧烈扭动,拼命挣扎却也毫无效果。
难道这种昆虫连我的魂魄也能吞噬吗?
我绝望的闭上了眼睛,这种万虫噬骨的感受只有极少数人才能体会到。
不过一阵冷风吹来,我感觉自己的疼痛减轻了一些,但眼皮上仍是火辣辣的疼,睁开眼睛后,发现这些昆虫纷纷朝峡谷尽头飞去,而天亮了,还飘起了雪花。
鬼最怕天亮,同样身为魂魄状态的我也惧怕天亮,忙躲在了峡谷的阴影内,我露出的皮肤已经变得血肉模糊,而手背更是露出了森森白骨,现在已经被冻上了冰。
如果我不能马上跟躯体融合,就可能会迅速魂飞魄散。
但我已经不能确定这场演习是否已经结束?就算结束,我还是不能跟躯体融合,除非有人把我的躯体带到死亡谷内。
这种可能性实在太小了,我体会到了彻底的绝望。
幽灵电话还是打不通,沙漠之鹰手枪也没了弹药,我只能在这里等死。
我非常不甘心,幻想各种方法从这里逃生,但也只能幻想。
如果幽灵电话还能够打通,我会立刻向郑秀敏甚至是鬼皇求救,普济大师不是可以通话幽灵电话的讯号直接来到我这里吗?
当我闭上眼睛等待魂飞魄散时,就听到从峡谷尽头传来了诵经声,难道这就是死亡之声?
这声音低沉而又悠长,很像老和念的经。不过经文内容我是一个字都听不懂。我循声望去,就看到一个身着大红袈裟,头戴大红僧帽的老喇嘛手执经筒,缓缓的朝峡谷出口走来。
我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将自己的魂魄移到了峡谷当间。
对方穿着牛皮靴子,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人,而我只是一缕残魂,也不知道对方是否能看的到我,但这已经是我最后的希望了。
这名喇嘛直接从我身上穿过,当他从我身上穿过时,我感觉到针扎般的疼痛,手背表面结的冰开始融化。
对方往前走了几步,忽然停止了脚步,缓缓转过了身来,嘴里改用汉语念道:“尘归尘,土归土,我佛如来,慈悲为怀,愿渡一切鬼魂。”
对方似乎感觉到了我的存在,我忙鼓足力气喊道:“大师救我!”
我两眼一黑,就昏迷了过去。
当我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飘在一片漆黑的虚无之中,全身还是刀割一般疼痛,我忙大声呼喊,发现自己的喉咙也是火辣辣的疼。
眼前出现了一点光亮,是一团火焰在跳动,只有黄豆大小。
老喇嘛的声音从火焰中传来,“你是何方魂魄,为何会闯入死亡谷内?”
对方不问我是何人,而是直接问我是何方魂魄?那我只能回答自己是武昌区的预备役鬼差。
我忍着剧痛请求对方救我,或者放我离开死亡谷。
这个声音回答:“这里是死亡谷,魂魄的禁区,就算你是预备役鬼差也不例外,你年纪轻轻就成为预备鬼差,一定有过人的能力,孤可以给你一次机会,倘若你能从莲花生大师的掌纹中走出,那孤就放你离开死亡谷!”
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但我仍有顾虑,忙回答:“我愿意接受你的考验,不过我的躯体还留在荒山野岭中,只怕会被猛兽吞食。”
对方回应:“你不必担心,无论你用多长时间从掌纹中走出,在现实里都只是一秒钟的时间,在莲花生大师掌纹的某处,你可以接受到幽灵讯号,孤的法号荣云,你用幽灵电话联系即可!”
我还想要追问其他问题,但这团火焰迅速熄灭,我再次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中。
天再次亮了,我出现在一道山沟里,但这道山沟和死亡谷完全不同,这里寸草不生,天气又格外炎热,还看不到太阳。
土黄色的山坡与红色的岩石,以及灰色的路,加上蓝天组成了一副怪异的画面,这是我视野所看到的一切。
我现在还穿着保暖的特训服,带着钢盔,脚蹬军警靴,手里拿着没了弹药的沙漠之鹰,不过天空中连鸟都看不到。
双手手背上的伤口已经结了痂,但我的脸上的伤口被汗水一刺激,更加疼痛了。我奋力的攀上山坡顶端,朝四周望去,登时惊呆了。
如果我可以空中,朝下面望来,就可以知道我现在所处的地方是一圈又一圈,一道又一道的沟壑组成,就如同人的掌纹。
沟壑并不深,高的地方只有十多米,矮的地方还不到两米,但数量实在太多了。这沟壑密密麻麻根本望不到边际,鬼知道哪里可以接受到幽灵讯号?
我忙拿出手机,装上电池,按下开机键。
这手机原本已经没电了,不过现在又可以开机了,电量只有一格,应该能维持一段时间。
我拿着手机小心翼翼的走在山坡上,如果手机能够搜到讯号,我就可以打电话求救了。不过手机屏幕上没有信号显示。
这要寻到什么时候,恐怕我是坚持不到了,这天气炎热,我的身体没有一个地方不疼,如果沙漠之鹰里还有一枚子弹,我就会用它结束自己的魂魄,可惜我想要自杀也不能了。
在缓慢的行进中,我忽然想到了什么,便摘下了自己的皮手套,仔细察看自己的掌纹。
我不知道莲花生大师的掌纹是什么样的,但我可以知道自己的掌纹如何排布?
倘若我现在伸出自己的掌纹内,只要知道自己现在的位置,想要走出来也就不困难,可我不知道自己现在的位置。
我一边缓缓的走,一边按下了手机里郑秀敏的号码,将手机放到耳边聆听,“对不起,你的手机不在服务区。”
或许最高的地方能够接收的讯号,我想到这里,就产生了力气,加快速度朝最近的一道山岭上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