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平时那些人都做什么?”不会每天吃饱了就翻着肚晒太阳吧?蔷薇看着刘庄头,等着他的回答。刚才在村口的土坡上,北风不是还看到山脚下有残疾人种田的么?
刘庄头小心的看了眼蔷薇,不知道这个主子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意思?“那些军爷为国尽忠,现在身体落下残疾,理应有人照料。村民们不管怎么样,都是好胳膊好腿的,所以,他们怎么样,我们不管,也管不着,只要能和平相处,我就心满意足了。”
听着刘庄头的话,蔷薇忍不住皱眉。她看了眼刘庄头,不用说,这个老爷子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就算如此,她还是能从刘庄头的语气中听出村民对那些残兵的忌惮和怨气。
“刘庄头虽然感叹那些人为国尽忠,值得敬仰,这话原本不错。但是成了伤员之后,就不再属于朝廷军人了,就算真需要他们需要人负责,也是朝廷的责任才是啊?”蔷薇说着,看着刘庄头一闪而逝的惊愕神色,继续说道:“但是据我所知,现在这些人是我父亲因为心有不忍,自掏腰包养着的。再说这个庄子是母亲的私产,是母亲心慈,才会收留他们的。这里和朝廷是没有关系的。”
“······”刘庄头愣住了,少主子这是什么意思?“老奴愚昧,还请少主子明示?”
“呵呵······刘庄头不用着急,我没有恶意,只是对你的说法不赞同而已。父亲母亲出钱出力,到最后却成了理所当然了。从哪里说这个理也不通啊?”蔷薇站起身,透过篱笆向远处看去,除了一件件整齐的茅草房,其余的还是什么也看不到。
“是,少主子说的在理,是老奴想差了,平时我们为了和军爷和平共处,只要能忍让的部分村民二话不说。就算是如此,有时也不能让军爷满意。因为他们是侯爷安排过来的,到最后妥协的永远都是村民。”
刘庄头反应过来之后,也就放心了。再说起那些只吃饭不干活的大爷们,也就多了很多的怨言。
“他们真的连一点力所能及的活儿都不干?”等一会儿她带着春枝出去转转,最好和那些人说句话,或者是聊聊天,看看她们心里是怎么想的再说。
“说实话,有几个还是愿意干点农活的,就是在北边的山脚下。虽然进度慢,有时候村民也会帮助一把,这都是力所能及的活,大家也愿意帮忙。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儿。除去他们几个,剩余的那些就不行了,说难听点就是混吃等死而已。”
刘庄头说着,很无奈的摇摇头,他虽然不知道这个少主子过来庄子做什么,但是她好像对那些军人很感兴趣,一来到这里就开始打听他们的情况。
听着刘庄头此时的言论,蔷薇点点头,这和刚才她在山坡上看到的情况是一样的,看来此时这个刘庄头才开始说实话。
“刘庄头,庄子上可还有空房?我需要在这里住几天,具体的了解一下情况再说。”蔷薇知道母亲来过几次,既然如此,应该有单独的住处才是。
“有有,庄子上一直备着两间空房,就是为了迎接主子的。您放心,哪里一直空着,我家老婆子也会定期的去打扫,很干净,要不老奴现在就带少主子过去看看,就在后面的池塘边,很近的。”
刘庄头听说蔷薇暂时不走了,立马高兴的指引着,虽然他不知道这位少主子最终目的是什么,但是绝对和对岸的那些人脱不了关系。
“好,有劳了。”蔷薇点点头,先安置下来也可以。因此,她立即站起身,吩咐北风让他告诉车夫一声。
此时的天色已经接近黄昏,陆陆续续的有一些村民从田间地头回来了,她们看到有陌生人来庄子里,都表现的很好奇。但是好在她们只是站在一边看着,没有开口询问。
看到那两间房时,蔷薇顿时眼睛一亮,这里的院子和其他的院子都是一样的,篱笆院子,一个小木门。果然如刘庄头所说,院子里经常有人收拾,很干净。
正中间有两间宽敞的瓦房链接着旁边的一间小耳房,一看就是平时当厨房用的,看到这样的院子,蔷薇很喜欢。“很不错,很幽静的一个小院子。”
“呵呵······少主子喜欢就好,当初在这里建房,也是侯爷和主母定下的,主母来过几次,她喜欢安静点的地方,所以,老奴就按照吩咐在这里建了两间房,随时恭候主子亲临。”
刘庄头看到蔷薇喜欢,终于放心了,他还怕少主子养尊处优惯了,会很嫌弃这里条件简陋的。
说话间,北风和车夫已经赶着马车到了门口,因为马车太宽,进不来,只能停在门口。
“刘庄头,你先回吧,我们稍微收拾一下,再去找你。”
“是,老奴回头就让老婆子给少主子准备晚餐,还请少主子不要嫌弃就好。”刘庄头点了下头,躬身退下。
看着人人走远,蔷薇才往屋里走去,看着摆放整齐的八仙桌,和一张宽敞的床板。打开旁边的柜子,里面放着整齐的被褥。蔷薇伸手摸了摸,心里不由得点点头,看来李家人确实很尽心,被子丝毫没有潮湿的迹象,肯定是经常拿出来晾晒的。
“春枝把这些铺到床板上,再把咱们的被子铺在上面。今天咱们俩睡一张床,让被北风和车夫睡隔壁。”没办法,蔷薇从小就养成了一个毛病,除了自己的铺盖,其余的她都不想用,因为心里会不舒服。
“好的,主子。”春枝和蔷薇两人合力,很快就就把床铺铺好了。还好马车里有备用被褥。
在屋里转了一圈之后,蔷薇又来到院子里,看着北风和车夫站在院子里发呆,蔷薇忍不住摇摇头,“隔壁是你们俩今晚的房间,进去收拾下吧,我刚才看了,被子什么的都很干爽,没有霉味。”
“是,主子。”车夫躬身一礼,转身就进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