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轲缓缓地道:“依在下推断,梦魔许艾所以龟缩秘道之内,迟迟不遣人出来传递消息,引发火药,必是察觉大势己去,无可挽回,或者他已用另一种咱们尚不知悉的方法发出讯息,而没有得到反应,知道事情有变才无奈终止,不过,他们这一毒计虽然厉害,却首先得付出自毁家园的重大代价呢!”
各人言谈间,刚才最后外出搜查的袅布拉斯组合的斯塔克、两大护卫之一的莱夫特和嗜魂牛人竞彩三人,已率着几名紫衣豪士相继返回。
孟轲沉声问道:“莱夫特,瑞尔特怎样了?”
左翼之佑莱夫持恭声道:“弟子已将他自春香宫前背来,创伤经过处理以后大约不致恶化。”
嗜魂牛人竞彩行前两步,道:“主人,这龟垒如此一大片建筑,就这么全完蛋了,里面死的人可确实不少呢,我跟着莱夫特老弟巡视了两遍,看得心里直发毛!”
孟轲拍拍他肩膀,一笑道:“这有什么值得惊异的?以后,日子久了,你就会知道争霸魔域之事,并不是仅将对方击倒便可天下太平的。”
“盟主说得对,不斩草除根,便会遗患无穷!”一个雄劲的声音夹在一阵大笑中传来,沙海魔慕青与“暗夜双子”影狼、暗虎两人,亦自断垣颓壁中掠身而出。
孟轲尔雅地一笑道:“副盟主与二位辛苦了。”
沙海魔慕青洪声道:“不敢,春香宫已成一片瓦砾焦土,但是,有几个逃进去的敌人,却仍未寻见,想是已经乘隙遁走了。”
孟轲沉重地点点头,又将适才开膛手杰克、忠心会老会长塔索尔等人发现的情况,扼要地述说了一遍。
慕青叹息道:“盟主,可能这几个家伙的阳寿未尽,才能侥幸逃出,不过,依老夫看来,他们这次得以保全,幸运却不会永远跟随他们的!”
这时,钢铁之玉玄玉大步行近,道:“盟主,此刻已接近黎明,全盟各人都已聚集,是否谕令各人准备启程?”
孟轲颔首道:“即刻准备离去,伤者须妥为照顾,死者可携离此处,移至堡侧山坡下安葬!”
玄玉答应一声,迅速传令下去,迷谷同盟下各人,刹时纷纷行动,开始忙碌起来。
不多时——
孟轲眼看一切妥善,向面前的各营营主点点头,大声道:“走!”
说完,他当先电射出五十米,率领身后队伍,快速地往前掠去。
飞行中,孟轲回头遥望聚魔龟垒火光中残落的景像,他怅然地呢喃低语道:“龟垒永不许重建,假如有那一天,那么,我便会再来,而那时的情景,只怕会比现在更凄惨十借!”
他毅然转首,像一道光疾掠而去,一行紫衣豪士,也逐渐在漆黑的夜色中隐去,终于不见……
聚魔龟垒仍似一只怪兽般,趴伏在大废墟的一角,但是,从那破落残败的围墙望进去,可以自火光反映下清晰看出其中的惨怖情形,于是,这一只伏在废墟里的怪兽便显得颓废不堪了,有如一座空有其表,却已摇摇欲坠的古老城池,可怜又可悲。
寒星仍在夜空中闪烁,但是,不久之后,曙光即将浮现,因为这辽阔的圣埃魔域大地,总是需要光明的。
时空转换,再回到奇幻的地下大世界——草莓谷深处的地心之国。
十多天来,琉雨一直住在自己那所位于王城的大宅里,连大门也没有出去过。
在这段日子里,那枯瘦的“银衣会”会长“虚灵巫师”拉瑞玛临去之际所说的话,不时在她脑海中泛起:“…他若不死,日后势必会有许多魔法界中人到公子处来寻找……他们也许会在公子此处里里外外、前前后后搜一遍亦末可知……“
她焦虑着此事的严重性,暗地思忖:“若是义父义母真的因此受到惊吓,那我又该如何是好呢?“
因此,这十几天虽然平静地过去,她的心境却是极不平静的,她生怕自己所担忧的事会突然而至,所以她更希冀自己的魔法能力有所速成,那么,她便可以不再畏惧任何人的骚扰了。
于是,琉雨开始研习“魔法集萃”第三页的“魔法意念大挪移“,因她已略有根基,所以心无旁骛之下,很快就掌握了要领。
又是一天过去了。
此刻,夜深人静,巨大的宅院,笼罩在沉睡的黑暗和静寂中,只有后园中那间精致的书斋仍有昏黄的珠光,与不时的响动。
书斋中的琉雨伏在案前,聚精会神地低声诵读着面前的一册柔绢,不时站起来,虚比一下手势或念出句咒语,然后眉头皱一皱,再坐下来。
蓦地——
一道光华,电也似的穿窗射来,琉雨大惊之下,还未及有所动作,只听“呛啷“一声巨晌,这道光华被另一道闪电的寒芒击中,掉落在地上,琉雨定睛一看,竟是一根一头尖利的魔棒!
琉雨大吃一惊,施展魔法漂浮术瞬间从窗户飞了出去。
但是,园中迷雾滚滚,又湿又软的泥地上,哪有半丝留下的痕迹?远处枯枝摇曳,树影婆娑,静寂异常,更不似有人行动过的样子。
她一撩长衫,跺脚而起,在园中极快地打了个圈子,然后满心诧异地回到书斋,暗问自己:“这是怎么回事?“
从这一刻开始,她心中感到害怕,以至于不敢睡觉了。
琉雨瞪着一双大眼睛坐在桌旁,脑子里思来想去的,终于理出一个头绪:“此事只有一个解释,那便是有人想在暗中对我不利,却被另一个暗中保护的人阻止了!”
琉雨又自皱眉想道:“我近日虽然相识了几个魔法界人物,但他们万万不会在暗中保护我呀,除了……“她心中一动,突然想起风之花荼靡来:“难道是她,她还未真正离开我,却又不愿和我相见……“
一时之间,荼靡妹妹的婷婷俏影,又似跃入眼帘,琉雨越想越觉此事大有可能,不禁长叹一声,暗中想道:“你又何苦如此呢?如果知道了我也是女孩子,你又该会怎样想呢?……“
后来,她困极了,竟然伏案睡着了。她瞌睡了不到两个小时,醒来的时候,桌上赫然有一个油纸的纸包,打开一看,禁不住尖叫了一声——里面竟是一只鲜血淋漓的人手!
(明天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