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轲谦和地道:“我也不算太入流,指正不敢当,闫兄,我们大家对魔法修炼琢磨一番当然是一件极好的事情。
”闫十六将手上剩下的一大块薰肉一下子全塞进口中,他瞪着眼睛脸红脖子粗的咀嚼了好一阵子,又拍了拍胸脯,才咽了下去,搓搓油手,他呵呵笑着道:“我认为魔法之中,以魔杖为正宗上品,杖能以意使,以神使,不以力使,不知u型魔法马蹄铁发出的魔法光波能不能也用意或神去用?”
孟轲颔首道:“可以。魔杖为魔法之祖,u型魔法马蹄铁却为法器之圣,但这只是说魔杖与其他法器的普遍性与一般使用方法而已,并非指用哪一种法器的人也必是绝对的强者,而各种不同的魔法器具俱各有其特性,魔法能力到达超凡入圣,登峰造极之境时,用眼神意念可以伤人,出声发出强波能以残敌,在意念转动之间即可完成动作,到了那个地步,除了他惯用的,有特异习性的魔法器具以外,其他各种法器到了这种人手里,施展出来的魔法功效,也差不多都十分接近了,各般法器有各般法器的用途,魔棒伶俐,u型马蹄铁猛辣,魔杖雄伟,魔鞭诡奇,但是,最终目地却都是针对着敌人,修炼魔法之人在学艺之初固须慎选法器,勤修内心的意念智能,不过,最重要的,却在于心性与品德的磨砺,虽然魔法师难免都要伤人,但其根末原因却迥异,换句话说,便是在出手残命之前,有明确的善恶之分。”
顿了顿,孟轲又道:“我把话扯远了,闫兄,我们使用魔杖之人,也有我们的入化之境,这入化之境与其他法器包括魔法马蹄铁等的最高境界是大同小异的,但要修练到此等火候却十分艰辛,而且,由于天赋所限,并非人人皆可达到这极致,因为除了靠自己苦练之外,还多少须要几分灵性,也就是你能把心开出几个窍。”
闫十六用心的聆听着,他点点头,道:“那么,孟大哥的杖法是已达到以意念运用的地步了?”
孟轲不置可否的笑笑,道:“我也是小有体会,还在尽力朝这方面学习努力,如今我应用魔杖之技,实在说,只是悟出了昔年魔尊圣母博大精深魔法中的皮毛,该回炉的地方多着呢!”
呵呵一笑,闫十六抬头道:“孟大哥太谦了,如若你那魔法尚不能列入顶尖之流,我们这两把刷子便只能叫坑爹啦,呵呵呵……”
孟轲微微一笑,借着将一只鸡腿塞进嘴里的动作避开了敏感的回答,闫十六喝了两口酒之下,感到浑身发热,胆子也变大了,他一拍手,弯腰拾起地上的水囊,将一些水倒在另一只手的手心里,尖着嗓子道:“孟大哥,请你坦坦实实告诉我这两手玩意儿的魔法修炼到了什么地步,我,嘿,这就献丑啦。”
说着,闫十六凝聚魔法意念,令手中的水变成了一个晶莹透亮的小水球,抖手将水球抛起老高,就在就在那飞起的水球急速往下坠落的时候,他一个上步,身躯倏转,转身之际背后的一柄“黑色锥形小魔棒”已拔在手中,炫彩夺目的光芒突闪,在一片“嗤嗤”的劲风中带着“呼啦啦”的环震之声,抖动出来的魔法光波如三个圆弧,而那块自空中坠落的水球已被准确无比的削为个同样大小的水珠,几乎同时落在了地上!
收棒旋身,闫十六双眼中闪现着魔法的神采,道:“孟大哥见笑了,且请赐予评断。”
“哈”的笑了一声,段三儿道:“闫兄,你这正合了一句老俗话,老王卖瓜,自卖自夸,又合了一句俗话,叫关公面前耍大刀,真他奶奶贻笑大方了。”
闫十六”呸”了一声,道:“老子又不是耍给你看的,河边儿无青草,哪来多嘴驴?我说老段,你那几下子淘粪的把式也不比我姓闫的强到那里去,方才就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了,你连那个小妞儿的衣角也沾不上一下,连我都替你害臊,你却还有脸在这里品头论足,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自己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双眼一瞪,段三儿哇哇怪叫道:“我他娘是一片好心,告诉你不要灌下两口臭马尿就鬼迷了心窍,在人家高手面前丢人现眼,你这混帐的剥皮泼赖却还吓得着我呀?他娘的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的疯狗,别叼不着骨头过街乱咬人嘛……”
孟轲淡淡一笑道:“二位也别争了,咱们无非是探讨魔法,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嗯……好在大家都不是外人,我便直说了,不过,这只是我个人的小小拙见,是否准确也不一定。”
闫十六急切地道:“没有关系,孟大哥,你且请直抒己见。”
沉吟了一下,孟轲道:“闫兄的魔法水篇运用得十分奇妙,而且更带一股将散水聚成形的意念能力,路数修炼得非常到位,是值得称赞的,美中不足的乃是闫兄运气魔棒方便调动意念的火候,尚不入精纯之境,以至有些巧妙之处尚未能发挥尽致,闫兄,方才你出手之下,光芒映幻三圈,如若你将意念同时分成三份以上,达到一心三用,则定可多形成几圈魔法光波,那么,这小小的水球将能被光波切削成五六份,你说是么?
”闫十六一拍大腿,连连点头,满面钦服之色道:“有理有理,正是这样,闫大哥,你可真叫行,闫大哥,你千万得多留在这里调教我,闲时我闫十六也可以讨教一些魔法中的不传之秘……”
孟轲安详地道:“事亿人为,魔法修炼之道,更是脉脉相连的东西,又有什么不传之处呢?只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专心修炼,需要静得下心来才行,正所谓修魔先修心,耐得住寂寞是最重要的。”
闫十六忙道:“当然,吭,当然……”
懒懒的伸了个腰,孟轲将手上的鸟骨丢了,闫十六急急奉过来一块湿毛巾给孟轲擦手。
孟轲伸手接过,道声谢,又道:“夜深啦,二位可觉得冷?”
段三儿摇了摇头,闫十六道:“不冷不冷,这种凄凉的情景也蛮有意恩……”
悠悠地,不知来自何处,一阵哀怨环绕,有如游丝般的哼鸣歌声接在他的语尾之后恍恍惚惚地飘来,这缕歌声来得如此飘渺,如此高远,又如此自然,似是与空气夜风融为一,当他们觉得,已经响起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