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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这句话,使房中的三个人都沉静了下来,同时,三个人心中也都想到了孟轲要提起的是那些事。
轻喟了一声,孟轲徐徐地道:“你们都晓得,我的那笔血债,如今才只偿还了一些,倘有许多人龟未曾杀得,当年杀害我妻的人龟族,除了那两三个被我诛杀以外,还剩下许许多多在这海岛之上,我听说过,在川野群岛东北方向,最大的几片岛屿上有一个‘人龟帝国‘,龙老哥,你知道这个地方么?
蛮荒之主龙傲天点点头,道:“我知道,这地方的中是一处孤立的大岛,在由此偏北二千里,那里属断崖界的地盘之外!”
孟轲缓缓地道:“从这里去,须要多久的时间?”
沉吟了片刻,龙傲天道:“施展魔法飞行数,大约也要半天左右才到得了…”
说到这里,他反问道:“是不是那群人归的老巢在那里?”
点点头,孟轲道:“是的,我准备将它们一网打尽。”
龙傲天皱着眉道:“那些人龟罪是奸猾,它们已经知道断崖界溃败的消息,失去了盟友的依靠,肯定会有所防范的………。”
孟轲淡淡的道:“不管他们防与不防,只要有一条线索可寻,蛛丝马迹,也总能找到…………。”
蛮荒之主龙傲天担心地道:“你肩胁上的伤可曾痊。”
急忙使了个眼色,为了怕炎姬和蓝莺鸽担忧,孟轲一直把自己的创伤处掩饰着,根本就未提起过,看着他身上的斑斑血迹,两位姑娘还一直以为全是别人的血,她们却不知道,其中亦有他自已的血!
但是,他有那些珍罕的灵药带着,这几天来自敷自抹,伤口,早已结疤啦……。
龙傲天会意,急忙住口,但两个佳人却全变了脸色,尤其是蓝莺鸽忍不住惶急地道:“什么?轲?你还受了伤?你可装得好像啊,一直把我和姐姐蒙在鼓里………你为什么不说呢?”
笑了一笑,他道:“说出来有什么意义?除了令你们二位焦急不安之外没有一点好处,你们再急我还是受过伤了,是不?你们放心,现在已经完全好啦。”
说着,他还挥动了一下两边的臂膀以资证明,这样,那两张俏脸儿才缓和了下来,但是,却仍有一股掩不住的关怀与气恼。
转头看着来回踱步的龙傲天,孟轲又道:“老哥,明儿我即去人归帝国,完事立刻回来,回来之后,我们还要走一趟红岭山区,别忘了东海守日者塞纳留斯还和蓝衣派的人们,在眼巴巴地盼着我们去呢…………”
龙傲天点头道:“不错,再晚时间就来不及了。”
看了一侧的炎姬一眼,孟轲缓缓的道:“还有你的父仇,我想,一下子都结算了吧。”
她蓦地全身一震,黯然垂下头去,这一刹眼圈儿都红了,龙傲天是知道她的事的,默默颔首无语蓝莺鸽却有些愕然,她迷惑的道:“姐姐的父仇?”
淡淡的,孟轲道:“就是盘据在红岭山区的魔法匪徒,她的杀父仇人是其中一个人物,我想,如今那厮也该偿还这一笔血淋淋的债了………
断崖角
这是一处高于地平面百米的隆起山脊,由红褐色的岩石与黏黏的的红土所天然堆砌起来,约有三里方圆,从这里,可以看见远近的迷蒙峰峦,荒原荆野。
现在,正是晨光曦微,寒露冷重的拂晓,大地全是一片寂静,没有一丁点儿声息,甚至连虫呜鸟叫的声音也没有,这一刻,望天台左近的景物都像还沉溺在睡梦中一样。
有一个人却并没有耽沉在睡梦中,连大地都是那般疲乏而进入黑暗的休酣里的时候,他却仍在施展着超凡入圣的魔法飞驰着,如今,他已来到了这个他急切想来的地方,孤立于断崖角的脊脚之下,正仰首默默的朝上打量着……
不错,他是孟轲。
自昨天凌晨到今天早上,他已整整飞行了一夜,但他并不感到疲累,感到的,只是一腔热血的沸腾与满心的焦虑迫促。
孟轲微微伸展活络四肢,他那袭紫色的长衫在晨风中猎猎拂动,时而隐现出左胸前的红色草莓标志;半晌,他自己风驰电掣般掠向了断崖角上面在茅草杂树中快速跃飞着,转眼之后,他已来到了断崖角顶端,是起伏不平的一条窄狭地带,就在一片较为低洼的疏林边,嗯一栋完全用松林枝干搭就的房屋已映入眼中!
孟轲目光炯然的四处搜视,当他认清了整个断崖角上就只有这一栋房屋的时候,他没有再做犹豫,立刻怒矢般的长射而去。
几个起落之后,他已来住了这栋木屋之侧,这是一栋带着粗扩的典雅风味的房舍,无论那一部份,也都是用一根根原始的松木干所搭造,斑烂褐黄的树皮还附生在树干上,看去特别有一股淳与古拙的感触这栋房屋有三扇窗,房侧及屋后各一,而门户则开在房屋前面靠左。
他虽然小心的观察了一遍,却并没有放在心上,在他的本身魔法能力来说,这些门窗对他,对敌人却并无意义,因为他知道,只要一旦动手,只怕他的猎取物将难有希望脱逸不论是有多少出路供给它们逃命。
闭闭眼睛,孟轲大袖一挥,冷峻的沿着屋前木造的六层梯阶到了门口,而门是关着的,他没有考虑,徐徐敲了几下。
屋里是一片沉寂,但他侧耳倾听,可以依稀听到隐约的鼾睡声;于是,他较为用力的又重重拍了几下门。
拍了一阵,里面有一个显然是未睡醒觉的朦胧语音响起:“谁呀?这大清早的就来拍门?”
孟轲温和的道:“是我,断崖界的人……”
半晌,开始有悉嗦的的穿衣声及穿着鞋子拖地的声音传到门边,里面这攸仁兄一面低盘咕哝着一面拉开门闩,颇不耐烦的来开门的汉子,长得瘦瘦的,一张面孔青中泛黑,就像得了多年痨病似的,他披着一件褐衣,半睁着一只惺松睡眼,未看清门外的是谁,孟轲已猛一把将他推了个四脚朝天!
“唉”那汉子痛得大叫一声,朦胧的睡意也全吃这一推而醒瞪了,他两手撑地,楞呵呵的瞪着形色冷酷,站在面前不言不动的人,一下子竟连舌头也转不过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