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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轲冷静的看着老酒鬼,道:“还有哪一桩?”
老酒鬼的面孔扭曲了一下,痛楚的将双手握在一起,他垂下头,乱发披在额前,目光怔忡的注视着自己的脚尖不动,这种神态,是孟轲自结识老酒鬼以来所从来没有发现过的,他知道,若非他这位挚友受了难以负荷的打击——或是侮辱,他是决不会如此的。
轻轻伸手在老酒鬼的肩上,孟轲沉和的道:“告诉我,老哥,这件事情的经过,若有羞辱,让我与你分担。”
老酒鬼颤抖着抬起头,强力平静着自己,片刻,他比哭还难看的咧开了嘴巴笑了笑,沙着声音道:“这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只是,我一想起来就不禁恨自己为什么不当场一头撞死!”
孟轲舐舐嘴唇,冷冷的道:“老哥,说吧,他们如何对待你?”
老酒鬼深深的吸了口气,像要努力平定自己激荡的心绪,迟疑了一下,他望着孟轲微微苦笑:“他们用一种绿豆大小的朱红药九强迫我吞服,每一次都是两个人一起进来,然后再将药丸塞入我口中咽下,那种朱红药丸有一股浊混的闷香,我自己学过医术,我知道这种玩意儿可能是一种亢奋人体的东西,只是,我料不到它的功用竟是这般强烈,每次他们为我塞下六颗之多,然后将我拖入甬道,那里……那里有三个妖媚而放浪的母人龟,他们硬剥除了我的衣服,那三个母人龟就开始了丑恶无比的**;我咬着牙流着汗忍,但我被那药弄得心神迷糊,在这些人的哄笑与嘲笑里,我一次又一次的为他们表演了耻辱得和禽兽无异的活剧,我觉得自己像一条狗,一头猪,我简直已没有一丝人性……”
孟平静的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半晌,他缓慢的道:“他们是故意伐伤你的精力,当然,也借此羞辱你,老哥,这种事情,他们一**你几次?”
老酒鬼蜡黄的面孔浮起一抹耻辱的红晕,他咬着牙,语声自齿缝里迸出:“不计其数。”
孟轲柔和的凝注着老酒鬼,和煦的道:“老哥,我不愿意用虚言安慰你,这的确是一种奇耻大辱,假如换了我,我也会一样承受不住,那几个人龟,可识得吸取阳气的魔法?”
老酒鬼脸孔的肌肉抖索了一下,点点头:“大约识得,每次之后,我都感到极度的疲乏与晕眩,全身的骨头都像拆散了一样,有时连喘气都憋得慌。”
沉默了一会,孟轲道:“其他人可知道此事?”
老酒鬼摇摇头,沉重的道:“不知道,但牛人却多少看出了一点。”
一股冷厉而萧煞的光芒闪过孟的瞳孔,他深刻的道:“逼你做这件事时,除了那三个母人龟,对方还有谁在旁边目睹?我是说,看见这件事的每一个人!”
老酒鬼舐舐嘴唇,道:“除了那三个母人龟,就只有守门的那两个野种与强迫我吞下药丸的一双杂碎,那两个王八蛋都长得瘦瘦长长,一个有着疤眼,另一个面皮上生了几颗麻点,大约都有三十来岁,两张脸上都带着邪气……”
孟轲冷冷的道:“你不会记错?”
喉咙里吼了一声,老酒鬼愤怒的道:“纵使他们被挫骨扬灰,我也认得出这两个披着人皮的畜生,我每一时每一刻都把他们的面容记在心里,印在心里,我死不了,就忘不了……”
孟轲懒懒的伸了伸腰,道:“那两个守门的怪物已经废掉了,现在,这两位带疤眼与麻脸的朋友还活着,当然,我们也该找出那出这主意的唆使人来。”
老酒鬼忽然悟出了他言中的真意,他慢慢的道:“孟公子爷你是说?”
孟轲道:“我是说,他们不会保存这种记忆很长久,他们必须忘记,因为他们不忘记你就会痛苦;令他们迅速忘记的方法十分简单,我想,我不说你也会明白,你一定会明白的。”
老酒鬼叹息了一声,道:“也罢,很多悲剧的造成,往往是不能只去责怪一方的。”
孟轲牵动了一下唇角,闲闲的道:“高兴你终于了悟了这个道理,老哥。”
老酒鬼塞纳留斯嘴角动了动,他宛如在犹豫着什么,孟轲望着他,道:“有话问我?”
龇龇牙,老酒鬼道:“唔,公子爷,你这一身都吃血糊住了,我特别注意过你的双手,那十个指头怎么又烂又肿?还有你的胸膛也像被剥了一层皮……”
孟轲略微弯曲了一下双手,淡淡的道:“他们用钢针沾了毒汁插进我的手指,又用一种工具撕掉我胸部的表皮,再有伤口上洒了些盐,其他还有些小零碎,没有什么好说的……”
老酒鬼恨得满口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怨毒的道:“我们要用血来洗尽这些仇恨……”
孟轲摆摆手,三言两语将他破狱而出的经过大略述说了一遍,未了,他疲倦的道:“在我那小茅屋里,他们用的那种迷药十分厉害,几乎无色无影,我们就都成了,下一次,你我都该在这方面多加防备……”
老酒鬼颇有惧心的点点头,他忍道:“那少女你刚才说叫米格?那老狗的妹子?”
孟轲笑笑,道:“不错!”
老酒鬼诧异道:“为什么她愿冒此大险救我们出来,这真有些不可思议……”
沉思了很久,老酒鬼抬起头来,他看见了孟轲脸上似笑非笑的神色,于是,这位磊落汉子低低叫道:“好小子,你他妈一定又在引诱人家黄花闺女了,别人只晓得你手底下魔法把子硬,却不知道你这一套也高明得紧,在这种情形与环境下,你仍能施展出这一套,在短短的时间里猎获那娘们,实在令人不敢想像,她对你的模样,据我旁观,倒也像有了十年八年交情似的……”
孟轲以指比唇嘘了一声,正色道:“不要说得那么龌龊,姓孟的自来不在女人丛中打混混……”
塞纳留斯道:“说得对,但为什么有些娘儿见了你就会晕了头呢?我又清楚你从来不近女色,可是艳运却老朝你头上罩,这,这又是什么道理?”
孟轲乏味的吁了口气,不感兴趣的道:“我是姜太公钓鱼。”
怔了怔,老酒鬼愣愣的点点头,喃喃的道:“是了,是了,愿者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