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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木屋中,两种不一样的心绪相互荡漾,巫奎和众多长老们神念交汇,诉说着深层的事情。
“神墟中神格的争夺,出现在那里的人老夫都认识,根本没有哪个人可以拥有传授给他那种特殊法门和印势的能力,莫非他是伪装成了某一个人,但事后并没有听说那个地方的长老出现意外。”
“也就是说,那个人明明去了那里,还与卫善相会,并且亲自参与争夺神格,而你们这些争夺神格的众人都没有发现他。”
“这与那个人似乎很相似,传说他并为死去,莫非是真的。”
长老们的神念渐渐平息,巫奎的眼中升起一股明光,他看着陷入激动的卫善,不由得微微摇头,或许卫善直到现在,才明白带他走上修行之路的人是多么的可怕。
“这件事就到此结束,还有一件?”巫奎伸出一根手指,露出不容拒绝的微笑。
卫善本能感觉到一股恶意,稍稍退了一步,警惕的问道:“什么事情?”
“你也知道了,那两枚泪珠拥有着不可想象的印记,我们需要将它彻底剖开,得到其中的印痕。”巫奎转身指向背后的长老们,卫善这才发现,这些长老们身上都带着或多或少的伤,每一个人的气息并不是完足。
最为重要的是,在这些长老的身上,卫善感受到了熟悉的阴冷气息,刹那明白过来,就是这些长老们施展手段,将已经消散的景象再次现象。
巫族人的手段,让卫善叹为观止,此时在他的眼中,拥有这种能力的众多长老们,要比眼前这个力量强大的巫奎更让他敬重。
“得到其中的印痕这当然是必须的,要不然贫道拼命抢下那两滴泪珠做什么。”卫善挺胸大叫,但转而语气一变,有些犹豫起来,“你们也知道,那泪珠是不知的存在留下来的,其中应该还有特殊的力量,如果这样被抛开,只怕会有损那些力量。
或许在我们看来极为重要的印痕,与那些特殊的力量相比,根本就是微不足道。所以,贫道以为,还是需要有一个足够强大的存在,我们要依靠他的力量,在不损害泪珠的同时,完美的引出其中的印痕,这样一来,以后就算有更强大的存在,我们也还是能够发现泪珠中隐藏的其他力量或是道。”
巫奎点头:“你的担忧不无道理,你的这些想法,也正是我们的担忧之处。”
卫善微笑着点头,他其实并不愿在巫族这里破解泪珠的所有秘密,并不是害怕巫族人会独吞这些秘密,或是对他不利,只是不相信巫族人现在所拥有的力量。
面对苍龙那种不知何种境界的不可思议的存在,根本就不是现有的力量可以应对,即便是强大的巫族,在他看来也没有那个力量。
他的心中浮现出一个人选,那就是从小到大,无私指引他的师尊,虽然没有见过真正的容貌,不知道名讳,不了解过往,但与巫族相比,卫善更愿意选择他的师尊。
种种推测告诉他,他的师尊远比现在的巫族强大,那么答案就呼之欲出,他的师尊怎么也得是一个圣者。
那是一种修士难以触摸的境界,而他却在不知不觉中,受到那种存在的指引,知道今天才恍然大悟,像是错过了一个巨大的宝藏,懊悔让他想要吐血。
已经走到现在的这个境界,他已经明白过来,现在的他已经有了自力更生的能力,他的师尊再要出现的可能会十分的渺茫。
“离开堕神鉴后,老家伙突然传授法门和印势,只怕就是做最后的告别,可恨啊,贫道竟然没有发现。”卫善咬牙,捏紧了拳头。
“但是。”巫奎的话语将卫善的心神拉回,他的脸上洋溢着绝对的自信,“巫族的底蕴深厚,就算是身为巫族长老的老夫,也是深感恐惧啊,依老夫看来,现在的巫族,正好有那份力量。”
不容卫善的反抗,巫奎大手张开,牢笼一般的神力将卫善的身体定在当空,不管卫善的奋力咆哮,他只是伸出手掌,穿向卫善的腹部。
如同水面一般,随着巫奎的手掌穿入,卫善的腹部激荡起条条的水波。
嗡嗡的轻震在木屋中响彻,巫奎的手抽出来时,已经抓紧了一颗晶莹剔透的浑圆事物,不同于处在卫善手中的巨大,此时的泪珠在巫奎的手中就是一颗娇小的宝珠,顺着他手掌上的神力缓缓的转动。
“泪珠有两颗,一模一样,就为你留下一颗吧,作为破解印痕的报酬,这颗泪珠就被我们借用了。”巫奎松开卫善,细细的观察手中的泪珠,就算是以他的能力,若是不知这就是泪珠,那他根本会以为这就是一个普通的宝珠,完全与修士没有任何的关系。
他不由得再看卫善,那种特殊的印势,竟然能够做到他无法实现的事情,他有着比卫善强大了不知多少被的力量,但在这方面却比卫善差了太多。
卫善本来要上前扑抢,但看着众多长老那种诡异的眼神,他明智的选择放弃。
“只怕现在去抢,不但抢不到,还会被这些老家伙抢走另外一颗,这群巫族的家伙,真是令人可恶。”卫善心中咒骂,脸上却是露出真挚的渴望,“什么时候破解,贫道可是等得不耐烦了啊。”
“这种重大的事情,自然是需要做出一些准备。哦,准备好了吗?”巫奎正说着,一道略显瘦小的身影就来到了木屋。
“鱼……哦,大哥居然在这里。”卫善本来想要破口大骂,但想着鱼纯能在这里来去自如,显然已经和巫族的长老们达成了某种默契,他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招惹鱼纯。
他可是知道,鱼纯深切的期盼可以拥有神料铸成的法宝,他的黑锅可不就是最好的成品,或许鱼纯不会喜欢那个外形,但在卫善看来,有着丰厚诡诈手段的鱼纯,一定有着数之不尽的方法改换法宝的外形。
至于泪珠中的另外一颗,鱼纯可不会有巫族长老们的自觉,他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强夺,正如当初强夺愿望树枝一样。
每每想到此事,卫善都是心中生怒,分明是他夺到的愿望树枝,最后却被鱼纯拿到了最多的好处,并且还让李修云因此对他嫉恨。
“有本座出手,自然一切都是手到擒来,走吧,一切都已经妥当。”鱼纯大咧咧的开口,眼中只有那颗泪珠,连卫善都不多看一眼,似乎在他的眼中,泪珠胜过了卫善的黑锅,胜过了一切神料铸成的法宝。
卫善心惊,还以为鱼纯转性,但看着鱼纯猛然抽回的一道口水,他暗自点头,这个鱼纯还是以前的鱼纯。
随着众人走出木屋,在密密麻麻的木屋群中前行,终于,前方出现一个稍大的木屋,在那里面露出丝丝明光,一种无限蛰伏的浩大力量,即便是露出一丝一号,都已经远远的超越了所谓的皇者,在这股力量面前,他就是像是俯视星空的蝼蚁。
这就是巫族的底蕴吗,这已经不是皇者力量的范畴,甚至不能说是半步圣者,这与那天感受到的尊十二的气息极为相似,甚至还要比尊十二更加的强横。
始星之上已经没有圣者了,遥远的那一场战争后,圣者几乎死绝,而从那之后,再也没有圣者诞生过,似乎蚀劫就是圣者诞生的摇篮,每当蚀劫爆发,就会有圣者脱颖而出。
但这次不一样了,这次的蚀劫来的比以前早了太多,修士已经没有足够的准备,没有足够的人走入圣者的门槛。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里面的人不多,除了巫元,就剩面带疑惑的宁飞,那光芒的源头是一个人形的光影,分明有生灵的种种迹象,但怎么看都不该是一个生命的存在,在他的身上,时不时会有淡淡的黑气生成,蜿蜒扭动,仿佛拥有生命一般,挣扎着想要重新进入光影,但却被光影的力量毫不留情的粉碎。
微风袭过,一股冰冷,一股令人灵魂都要碎裂的冰冷刺入卫善的身体,仿佛被打碎的是一道风。
“这位就是我们惊醒的先辈吗?”宁飞有些不敢相信道,以他和鱼纯交战的力量,甚至还没有达到半步皇者的界限,那样的力量岂能惊动眼前的这样存在。
“重要的不是力量的强弱,而是符和要求的各种条件。”鱼纯像是全都知晓的贤者一样,大摇大摆的走在众人之前,他深深的看着一动不动的光影。
微微眯着双目,鱼纯的目光似乎能够看透光影的核心。
宁飞没有说什么,而是静静地等待着鱼纯,这一刻,在鱼纯的身上,他感受到了与光影和尊十二相似的气息,这像是一种错觉,只存在了刹那,等到宁飞认识的时候,再也感觉不到。
“莫非他真的是曾经存在的一位圣者?”宁飞心中的疑惑,在他的感觉中不断的瓦解着,已经开始相信鱼纯曾经的话语。
“其实条件很简单,经过本座的认真思考,本座终于明白过来。”鱼纯转过身,面上是自信和高深的笑容,但这样的笑容出现在他的脸上,总让人感觉怪异。
“已经明白过了吗?”长老们一个个的目光变得锋利,耳朵都抖了起来,似乎不愿错过接下来看到的任何事东西,不愿意错漏接下来的任何言语,甚至还有长老拿出水晶球,已经开始记录发生在这里的一切。
对此,鱼纯很是满意,他招了招手,自然就有俏丽的巫族小丫头端来水果,仔细看去,这小丫头的年岁似乎与鱼纯现有身体给人的年龄相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