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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得守护的人,才是最可怕的,并不是因为强大才会骄傲,而是因为守护,才让人有骄傲的资格,哪怕是一个卑微的弱者,只要他不愿意放弃想要守护的一切,他就有理由骄傲,并值得尊敬。
恐惧并不可耻,抛弃才会遭人唾弃。
碧绿的宝镜高悬空中,绿光所及之处,浓郁的生命力化作死亡,成片的蚀死去,笔直的坠落下方。
钟声震荡,听在修士们的耳中是一股激励和豪情,但落在蚀的身上,就成了可怕的灾难,他们的身体犹如空中残影,被声波轻易搅成粉碎。
一座灰白的宝塔高悬,密密麻麻的造化源气垂落,每一道都如同天降神戟,洞穿一个个蚀,将它们的身体捣成粉碎。
众多修士呆住了,就连那两个皇者都是略微一愣,他们杀了这么长时间,都比不得这三件法宝一个呼吸斩杀的蚀。
他们惊恐、振奋,顿觉身体中充满干劲,一扫之前的颓废和绝望,信心满满的再次厮杀。
一股奇妙的啸音从蚀群中出现,不知何时,宁飞已经站立在迷幻深窟的入口,献祭树被他竖起,迎风暴涨,枝叶摇摆之间,不断产生更多细密的枝叶,密密麻麻像是一张大网遍布虚空,一个又一个蚀连一声哀嚎都发不出来,就被献祭树吞噬,渣都没有一点。
修士们惶恐了,仅凭一个献祭树,比那三件法宝还要厉害,令他们感觉梦幻的是,随着大批蚀的死亡,他们的身体中渐渐就充满了力量。
迷幻深窟的上方,光芒璀璨的愿望树和献祭树枝叶相连,吞噬的所有力量都被用来修复在场的修士。
“这是真的吗?我等有望安然回归了。”
“这三人……怎么感觉有些面熟,始星上也有一些强大的皇者,但他们一个都对不上。”
“怎么可能,这不是两百年前踏入星空的那几个天骄吗?那个男子分明就是当代真一神相的拥有者宁飞。”
“什么?他就是巫族圣子,竟然在蚀劫开始时回来救助我等。”
修士们热泪盈眶,随着宁飞手中出现苍生剑,他们顿感力量充沛,吼着激动人心的口号,战意盎然的继续厮杀,仿佛只要这个男人在,他们就会有无穷的勇气,就会有用不完的力量。
无穷无尽的蚀,在他们这样快速的杀戮下,终于开始减少,但出现的王者逐步增多。
战斗再继续,时光在流转,一战就是一年,而后又是一年。
数十年后,出现的蚀不再遮天蔽日,没有一个真神,反而有极其稀少的皇者隐没。
几样法宝一直悬在空中,那些出现的皇者还没有任何作为,就被突然出现在他们身边的宁飞杀死。
已经将身体中的道尊秘术送出,已经失去了雷行秘术,宁飞的速度理应大减,但却奇迹一般的比催动雷行秘术还要快速。
不仅是英黎和巫灵灵震惊,就是宁飞自己也有些不解,他只是摇身一纵,自然就快捷无比,不需要特殊的秘术修饰自身,似乎本来就该有这样的速度。
雷行秘术可以让人拥有极速,只有曾经的自在天尊才能将这一秘术的极致展露,他人望尘莫及,远不能达到自在天尊那样的程度。
塔尖曾说过,雷行秘术并不是最快,那也是因人而异,对塔尖来说,最快的便是世界大挪移,宁飞不知自身现在为何拥有这样的速度,总感觉像是肉身本来就拥有的本能。
“这样的力量和速度,我辈修士几人能及?”众多修士们看着漫天的蚀,有了宁飞等人和诸多宝物的加入,到现在几乎已经不需要他们出手,只有偶尔几人遗漏一些蚀,他们才有动手的机会,一个个奋力的争抢,如果慢一步,就只能看到一片飞散的血花。
激动的他们很想大吼一声,让宁飞他们慢一点。
有皇者不断从星空归来,相比于星空各处出现的蚀,始星的蚀格外浓密,都是从始星走出来的人,怀着对家乡的热爱和守护,他们一路厮杀,亲眼目睹始星的惨况后,一个个都愤怒了,带着悲愤加入各地的战斗。
“都是修炼了多年的修士,岂能让他人专美于前,我辈好好努力,争取快速提升境界,也好再次前来。”
“看这些皇者,多是年轻的修士,大部分都要比我等年轻,他们的修行速度真是令人汗颜。”
“天地发动蚀劫要将我等消灭,但修士的火种岂能熄灭,蚀劫无法消灭我们,只会让我们在劫难中越来越强,终有一天,会有人在劫数中走出,代天地苍生向天地喝问。”
渐渐的最初与蚀厮杀的修士们退下了,他们的境界多为王者,随着越来越多的皇者蚀出现,他们已经没有多大的战力,留在这里反而只会拖后腿。
他们退走的从容,因为他们也是经历过血雨的洗礼,其中有不少人随着接连的战斗,感悟颇深,境界就要变化,只要静心调理用不了多久他们更近一步,大有机会再次前来。
徘徊于生死之间的厮杀,果然能最大限度的发掘人的潜力,本来他们以为众生难以企及皇者,却在活下来后发现,已经把握到皇者的一点真谛。
迷幻深窟的入口处,蚀越发稀少,数目可怕的真神和王者,似乎已经被屠杀殆尽,前来这里的皇者再增多,皇者蚀的增加却更为可怕,尽管大都只是初入皇者,但数量达到一个恐怖的程度时,就算是中等、高等的皇者都难以承受他们的一击。
三样法宝凌空,两株宝树摇曳,再加三人的身影来回闪动,一片又一片令前来的修士心悸的皇者蚀,在他们的震惊中消失。
虽说来的皇者越来越多,但却很少有他们动手的机会。都是呆呆的站立虚空,苦涩而又激动的看着宁飞三人,很少有遗漏的蚀让他们出手,这一度让他们感觉自身的多余。
有人选择离开,还有许多地方需要他们相助,并不是每一个地方都有宁飞他们这样的存在。
依然有人留下来,他们仰望宁飞等人,想要看着他们这样走到胜利。
“蚀越来越少了,但却越来越强,甚至还有高等皇者蚀出现。”
“但那又如何,坚持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宁飞杀死。现在他只是皇者六重天,竟然会有这样可怕的力量,不愧是一次击败七大道尊的人,他该是有史以来最为强大的真一神相了。”
“这还用说,那几个年轻道尊中,可是有着巫祖和灵祖,连他们合力都不能打败同级的宁飞,足可见宁飞已经超越了道尊,莫非道尊之上,还有一个新的境界。”
“这里似乎用不到我们了,宁飞自身实力强,又有那么多的宝物,就算是九重天的蚀出现,也无法在他的手中存活,是到了我们该离开的时候了。”
剩下的修士们低语,猛见一大群皇者蚀涌出,恐怖的法术刹那塞满虚空,不由得心惊,想不到这些蚀也变得诡诈,不断在出口处聚集,只用少数来吸引对手,寻找一个恰当的时机,突然下手。
这些修士顿时激动了,终于有了他们出手的机会,但身形刚刚一动,他们就感到一股怪异阴森的气息,灰黑雾气缭绕的诅咒树横亘虚空,那些气势汹汹的皇者蚀,一个个像是大梦初醒,变得迷迷糊糊。
献祭树就是最为灵活的杀手,枝叶一伸一展,满空的皇者蚀就如同一连串的泡影消散,整个虚空都变得平静。
“吾一人在,千万敌有来无回,是到了我们离开的时候了,这里根本不需要我们,只有去了需要我们的地方,才能发挥我们的价值。”
“真一神相的传说果然不是说说而已,况且他早已走出不同的路,又有了这么多前人没有的宝物,任何一次圣神相的故事,都不会有他这般精彩了。”
修士们震撼,带着敬仰缓缓转身,他们的身体在微微颤抖,那是振奋,曾经的传说就要在他们这一世出现了。
这个必定会成为圣者的真一神相,已经超越了道尊,那么他会在修行之路上走出多远,果然还是像以前那样传造出一个新的神话吗?
他们越走越远,来到了另外一处战场,虽然人数不少,但在与蚀的战斗中却也只是略微占据上风,若不是不断有修士赶来,只怕他们根本顶不住蚀的冲击。
人与人之间有着巨大的差距,这不是凭借一点努力就可以追上,造化的神奇,总是会这样捉弄人,不甘愤怒又如何,最终只能化作无限的茫然和无奈。
并不是没处都有宁飞他们的存在,那样的人终究只是少数。
“寻常的蚀,总是强过普通的同级修士,我们需要数人合力,才能安然灭杀一个个蚀,倘若高等蚀出现的太多,我们无法抵挡。”
“从蚀劫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百年了,八重天的蚀越来越多,而我们这边的八重天皇者,却少得可怜,只怕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一一葬身。”
有不少修士心中惶恐,遥想未来,总觉充满黑暗。
“为何到现在,还没有看到九重天的皇者,有他们在,九重天之下的蚀,来多少都是死多少。”有人颤抖了。
“不是他们不来,而是修士需要热血磨砺,他们纵然要守护你们,也需要你们努力抗争,处在温室中的花朵,总是难以承受风雨,他们今日给了你们安逸,他日在他们离去后,你们又该如何。不要总把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自己努力也是不可缺少。”
清冷的声音出现,是一个回归的天骄,一身修为已经到了皇者八重天,虽然没能与宁飞一战,但他心中明白,即便是境界差距大,他也未必能够战胜现在的宁飞。
不仅是众多普通修士,就是天骄之中,已经流传一种宁飞无敌的心绪,他们不愿意承认,但却有不得不承认。
从宁飞独占五大年轻道尊获胜开始,他们心中不败的信念就已经动摇,而后宁飞又以一人之力,同时击败七大年轻道尊,这让他们的不败崩塌,他们是天骄又能如何,没有人能打败那样的宁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