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生演替保证道:“不,之后你还要帮我对一个人进行手术,如果手术成功,那么我将会兑现我的承诺。随便你们去天涯海角,过什么样的生活,之后都不再和我有关系。”
说到手术,唐顿有着绝对的自信。
在这个世界上,只要是有可能的手术,他就一定能够完成。
如果唐顿都做不到,那么也不可能有其他的人能够做到了。
“一言为定!”
“我说话算话。”
之后,唐顿也没再和初生演替搭话。
每次碰上这个人准没好事儿,第一次自己的藏身之所被他毁了,第二次自己被一条静鹰司追杀,第三次自己被绑了个结实,被迫执行他的命令。仿佛他就是自己的命中克星,注定是要给自己带来一万种不愉快的。
如果可以,唐顿真的希望这辈子都不要见到这个家伙。
直到飞机穿过厚厚的云层,唐顿才重新开口,道:“这里是哪儿?”
“苏必利尔湖畔!”
“美利坚?这里不是已经被病毒感染了?”
初生演替安慰道:“放心,在过去这里只是农耕区,地广人稀,所以就算病毒爆发之后,这里也没什么丧尸。”
唐顿回头看向初生演替,道:“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干嘛?”
初生演替道:“到时候你就知道。”
说着,初生演替将唐顿扛了起来,然后命令驾驶飞机的那个三代血族打开机舱门。
“你要干什么?等等,该死…………啊~~~~~~”
唐顿发出惨烈的叫声,初生演替道:“这附近没有机场,所以我们换种方式着陆。放心,以你的身体强度,就算自由落体也摔不死你!”
“你要跳下去,不!我有恐高症~~”
初生演替一笑,然后迎着狂风,向机舱外一跃而下。
被初生演替扛在肩上的唐顿闭着眼睛激烈地惨叫,但是没多久,狂风邹然停歇。他睁开眼睛,才看见初生演替正带着自己,缓慢地向大地上飘落而去。
在他的额头上,一点金色的光芒正在闪耀着。
“念力吗?连降落伞都免了,真是方便。早知道如此,干嘛还要用飞机。”
初生演替道:“长距离飞行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先不说舟车劳顿,等到我们抵达,恐怕会被空气中的风沙弄成一个灰人。当然,我曾经见过陈风游过整个太平洋,到华国区找他的弟弟,那模样相当的惨烈。”
“这里连机场都没有,到底是哪个不知名的乡下?”
“的确是非常偏远的乡下,不过,这里也算得上是我的故乡。”
天空之中,初生演替一边说话,一边回忆起初生正给自己的地址。
因为美利坚的沦陷,现在这片地区不知道还有没有活人,所以找不到人问路。初生演替只能靠着路牌,慢慢前进。
美国是当今世界最发达的国家,没有之一。
爱国归爱国,事实归事实。
抛开那些对世界政治经济做出重大贡献的人物不说,美利坚能够成长到这种地步,地理原因也是其中重要的一环。不同于华国的多山和俄国的高寒,整个美利坚內腹温暖而且广袤的平原,为这个国家的发展提供了得天独厚的自然环境。
淡水储量丰富的五大湖附近大多是农业基地,大规模机械耕种使得这片区域地广人稀。
病毒的传播是以人类聚居地为基础的,人口越密集,形成尸潮的速度就会越快。
所以初生演替认为,这些地方一定有活人,甚至还有人口聚居地。
当然,现在他们恐怕很难找到这样的地方。
在印度,初生演替曾经很幸运地找到了一群幸存者,但是这毕竟是概率事件,要发生第二次实在是很难。所以,他只能扛着唐顿,如同无头苍蝇一样乱晃。
“我说你能不能放我下来,小南还在你的手上,我是不敢跑的。”
“这可说不好!”
初生演替很相信哈里斯梅根的判断,甚至他自己也能看得出来,唐顿对于那个叫做下川南的日本女人很是在意。就算现在将他放下来,让唐顿自己走,估计也生不出什么幺蛾子。
对哈里斯梅根的信任和小心谨慎并不冲突。
他一直都信奉着这样的观点,与其相信他人的自觉,不如一开始就不要给人犯错的机会。
再说了,唐顿这家伙可不是什么好人。
“我最守信誉,全天底下的人都知道,你这样捆着我我实在难受。如果你放我下来,我一定会帮你完成所有的事情,才离开。”
初生演替给自己点了一支烟,道:“再忍忍,我很快就会找到地点。”
“见鬼,你这样乱晃,到底要找到什么时候?能不能也给我来一根。”
初生演替将一根烟递到唐顿的嘴里,然后给他点上,道:“怕什么,总会找到的,好事儿多磨。”
天色越来越晚,成熟恒掩体扛着唐顿逐渐向前走,眼前的世界也越来越荒芜,四周都是发着光的藤蔓。曾经,这里是世界上最大的田园,不过现在只能看到枯死的植物和四下蔓延的饥荒藤蔓。
麦田因为被这些藤蔓夺去了营养,所以变成了枯黄的一片,在荧光的照耀下,如同丰收将近。
但是初生演替知道,这里再也无法迎来收获的季节了。
他不知道,希瑟尔到底是在哪里获得了这种力量,能够将大半个地球化作死地。但是毫无疑问,这种藤蔓,才是人类最大的敌人,甚至可以说是世界上所有生物的敌人。
“真可惜!”
他发出这样的感叹,唐顿也沉默不语,恐怕现在,他思考的是和自己同意的问题。
穿过枯死的麦田之海,初生演替听见的潮水拍打岸边的声音。
他知道,自己恐怕已经到了。
经历了世间种种,现在的初生演替已经学会了怎样用淡漠的心情,去面对世间一切磨难。但是,此刻他的心情依旧是分外沉重。在过去的日子里,他还重来没叫过初生正一声父亲,但是如今已是天人永隔。
湖边的那间铁皮屋子已经锈迹斑斑,被掀翻的桌子,地面腐烂的事物,都昭示着这里曾经发生的一切。
他看了一眼,就从屋子里出来,然后来到湖边。
在那里,有一个土丘和一具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