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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昭自以为猜中司空影痕的痛处,更是笑得肆无忌惮,言语见嘲讽更是让人恨的牙痒痒,不等柳昭笑完,一道银光以极快的速度刺入他的体内,他还未收回自己的笑容,就呆愣在原地动弹不得,下半身像是消失了一般没有任何知觉。
被红莲打伤的其中一名黑衣人见状立即上前扶住柳昭,他瞪大眼睛看向司空影痕,“竟是牛毛针,你竟然有牛毛针!”司空影痕并不看那杀手一眼,只活动着自己的手腕轻笑道:“你们不是不归门的杀手吗,不过一根针而已,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
那杀手趴在柳昭耳边不知耳语了什么,柳昭原本愤怒的神情消失不见,那黑衣杀手语气凝重地对另外三个黑衣杀手道:“走,离开这里!”还不等那三人有所反应,一袭红色身影行至几人面前,她摩挲着手里那支发簪,嘲讽道:“走?你们一大群人来这里吵也吵了,闹也闹了,现在想走,恐怕没那么容易!”
说话的杀手语气不善地对司空影痕道:“既然知道我们是不归门的人就不要妄想跟我们作对。”司空影痕轻笑道:“是么,连你不归门的门主都已是我夫君的手下败将,就凭你们几个小喽啰还跟我们谈条件?”
司空影痕故作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红莲懂她的用意,也跟着她的话头接道:“没错,难道苏峰苏蜜没有警告过你们吗,他们可是在我家姑爷和小姐的手下败将,你以为你们有什么资格跟我们谈条件。”
那黑衣人还要再说什么,慕修尧却上前拥住司空影痕,他宠溺地抚弄着司空影痕的发丝,他语气轻缓,温和地安抚司空影痕道:“好了,今日的事情还很多,不要因为不相关的人浪费了时间。听话,让他们滚吧,省得在这里碍眼。”
司空影痕的嘴角不可见地抽了一下‘听话’……这人是把她当小丫头片子了吗,还真是腻死人不偿命啊。她正暗地里嘲笑慕修尧时突然感受到一道目光正盯着自己,猜到那人是谁后,她嘴角扬起淡淡的微笑,因为这个人,慕修尧才会用那甜得腻死人的语气跟她说话,原来她家修尧吃醋起来是这样的,如果是这样的话,她不由恶趣味地想着自己要不要给慕修尧制造更多的‘情敌’,这样子他们之间的关系才能更好吧。
像是读懂了司空影痕的悱腹,慕修尧搂着她的手力道加重了几分,司空影痕仰头对着他甜甜一笑,“你不说我都忘了,今天的事情还多着呢,我们的确不必在这里跟这些人耗下去,莲儿送客。”
红莲答了一个“是”随即她趾高气扬地对那几人说道:“要不是我家姑爷宽仁,本姑娘定不会放过你们!还不快滚!”
那些黑衣人倒是能屈能伸,闻言不疑有他,扶起柳昭就向门外行去,倒是那柳昭性子撅得很,他由两名黑衣人扶着还不死心地回头冲司空影痕叫嚣道:“妖女,只要我柳昭还活在这世上一日定与你不死不休!”
红莲不耐烦地轻嗤了一声“呱噪!”随即反手打出一粒石子击中柳昭的某处穴道,柳昭哑口无语,嘴巴大大地张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柳昭等人离开后,红莲才正了正神色向慕修尧道:“姑爷,客人到来多时了。”边说着她抬手示意了坐在角落的司徒博昇与文允等人。文允与司徒博昇见状也起身向慕修尧的方向走来。
司空影痕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司徒博昇几眼,司徒博昇年纪轻,面目俊朗,身形挺拔,身着一袭玄色长袍,腰间配着一块象征司徒家的玉玦,一头长发由发冠高高束起,手中握着一把利落的长剑,他那一身装扮不似征战沙场的将领,反倒像是哪个显贵人家出来闯荡江湖的少年公子。
在司徒博昇等人走来的间隙,慕修尧与司徒博昇都在打量对方,慕修尧的思想活动相对较为简单,他不过是想着怎么与司徒博昇搭上话而不被文允看出端倪。倒是司徒博昇的心里活动更加复杂,眼前这个俊美异常的年轻人到底什么样的魄力能让太子表弟亲自传信命他配合此人的行动,并且还暗中命人传信将此人的部分信息告知于他。
慕修尧也不心虚,坦坦荡荡地对上司徒博昇那探究的眼神,他率先拱手作揖向司徒博昇行了一个平礼,“博昇兄,久违了,多年不见博昇兄风姿愈发卓绝了。”慕修尧嘴角咧着笑容,眉眼间也是笑意,仿佛他与司徒博昇两人乃是相识多年的好友,再次相见欢喜之情溢于言表。
司徒博昇也是个机灵的主,他亦是一副多年好友相见的热络模样,“慕兄弟过誉了,许久不曾会面,慕兄弟变化太大,方才慕兄弟才一现身,为兄险些不识得了,”
一直立在旁边观望的司空影痕也不得不为这两人竖起大拇指,尤其是慕修尧,她实在不能相信眼前这个长袖善舞,跟司徒博昇如多年老友一般侃侃而谈的人居然会是慕修尧,那个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每个人只听到名字就会不寒而栗的男人。
两人寒暄了一会儿才默契地回归主题,慕修尧以主人的姿态引领着文允与司徒博昇在客栈大堂中坐下。司徒博昇从前从未见过司空影痕,且太子给他的资料中并没有关于司空影痕的消息,他便装作不知一般询问慕修尧道:“慕兄弟,这位是?”
闻言慕修尧将司空影痕搂在怀中温和地笑道:“还未向博昇兄介绍呢,这是内子舞儿,”司空影痕闻言嘴角扬起温婉的笑意,她面向司徒博昇行了一个女儿家的礼,不知道还以为司空影痕真是哪个显贵世家的小姐,温婉大方,知书达理。
司徒博昇只礼貌地微微躬身回了一礼,若不是早已察觉到司空影痕的身手,他恐怕还会单纯地以为司空影痕只是一般的世家小姐。虽然知道司空影痕身份非同寻常,但碍及此事的干系重大,其中又有太子的参与,他到也没有过多的怀疑。
三人落座后,慕修尧率先开口道:“博昇兄,这次着急请你前来的确是事出有因,还望你不要怪罪。”司徒博昇抱拳道:“既是关乎百姓安危的大事,慕兄弟还说什么怪不怪罪的话,慕兄弟当真是见外了。”
“既是如此还请文大人将山匪的情况告知司徒将军,以便司徒将军部署剿匪策略。”慕修尧自然而然将话题引到正事上。文允见状便接话道:“慕公子那日答应请司徒将军来剿匪时,下官便已将这段时间所有关于山匪资料的卷宗归案,下官一会儿就会派人送到司徒将军手上,这些山匪出现时日不长,却……”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文允将南与城山匪的情况告知司徒博昇。
其间慕修尧也会在适当的时提点几句,司徒博昇和文允以及慕修尧三人已经在客栈中将南与城山匪的大致情形分析清楚。这期间司空影痕已经以身体欠佳为由回到房间,在那里,赵牧笙已经在她的房中等着了,赵牧笙见她回来,并没有太大惊讶,他悠闲地倚在圆桌边,随手摆弄着一只细小的竹筒。
司空影痕随意撇了一眼他手里的竹筒,她捋了捋衣衫在赵牧笙对面,她捧起桌上一碗黝黑的汤药,先是闻了一下才皱着眉头将汤药喝下去。赵牧笙望着她笑道:“你就不怕我在里面加些别的东西进去。”
司空影痕将药碗放下后自信地笑道:“你若是要害我还需要下药吗。”
赵牧笙不置可否,他抿嘴微笑,但随之神情严肃地说道“司徒博昇已经到了,文允我也见过了,不像个简单人物,这个人当年被贬谪的事情太过蹊跷,只怕与柳氏、沈氏的关系不浅,还是应该小心应对。不过令我惊讶的是你会对慕修尧如此放心,你让他参与你所计划的一切,公主殿下,你这次的赌注会不会大了些。”
司空影痕莞尔一笑,娇俏的小脸上洋溢着自信地光芒,“他早晚会知道这些,想必你也已经知道他的身份的了,他要走的路不比我们轻松,况且那个人是慕修尧,我没有理由不相信他。”
赵牧笙撇了瞥嘴,眼底的闪过一丝莫名的情愫,“是么,你拿着我们所有人的未来做这一场豪赌,如果这其中出了一丝差错,我们所有人都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还有,慕修尧的师父是什么人你不会不知道,他玄天庸和你东楚皇室的过节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的,你真有足够的信心让慕修尧为了你跟他的恩师反目吗。以慕修尧的智谋和手腕要与你我作对不是什么难事,而这样的后果你跟我都承受不起。”
司空影痕悠闲地摆弄着自己那不算长的手指甲,她神情淡漠地说道:“说到底你还是不够信任我,你认为我不能解决好自己的事情,你以为我龙襄舞是那起陷入情爱就难以自拔的愚蠢女人吗,我龙襄舞今日在此立誓,就算慕修尧有所图谋,我会一人承受所有后果,更何况这样的事情永远也不会发生。咱们,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