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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影痕在德王书房中只花了一刻钟时间就将在自己想要知道的全部东西都知道个彻底,要不是怕出现意外变故惹人生疑,她恐怕还会在书房中待上很久,估摸着时间差不多,有人该找她的时候便一个旋身从书房窗中跃出。
她缓步行至一个小院前,耳尖微动听见小院中传来一阵说话声,“你到底是怎么办事的,不中用的东西,主子要你找上的是那个带面纱的女人。”一道浑厚的男子声音似是在训斥谁。
“大人恕罪,奴婢办事不力,请大人责罚。”那二人虽然有刻意压低说话声,但司空影痕还是辨识出那个自称奴婢的女子正是方才端茶撞上苏雅的那名丫鬟,想到此她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随即一个闪身至那房间外。
透过纱窗看进去,一名身材壮硕的男子正低声训斥着那名丫鬟,房间的榻上躺着一名女子,正是前去收拾衣衫的苏雅。苏雅嘴角紧紧抿着,眼睛也是紧紧闭着,显然是被人用*迷晕后带到这间房中的。
那男子略骂骂咧咧了一两句后又对那丫鬟道:“罢了,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现在你立即前去园子里,设计将那名主子要的女人带来这里,记住,你若是行迹败露了就立即给自己善后,若是让人怀疑到主子头上,你家人的性命就堪忧了。”
“奴婢懂得,请大人稍后,奴婢立即将那女子带来。”语罢那丫鬟起身预备离开房间,却不想那紧闭的房门却被打开了,一袭青衫的司空影痕背着光进到房间内,她眼神略带轻佻地扫视了那两人一眼,随即笑道:“二位不用费心了,在下已经来了,不知二位费劲心思邀在下来此是为何故?”
那二人略显警惕地盯着这个大大方方进到房中的女子,那男子将手放在腰间,那里藏着一把锐利的宝刀,只要司空影痕有所威胁到他的举动,他便能以最快的速度拔刀对司空影痕出手。
司空影痕看着那人的小动作轻蔑一笑,“怕什么,既然我敢到这里来自然是无所畏惧的,可是你又是因为什么会这样害怕呢,我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罢了。”她说话的声音极轻,语气淡然,却在无形中给人一种莫名的压力。
那男子强制压下心中的惧意,他壮起胆子冷声道:“既然姑娘已经来了这里,想必也是个有胆识的人,姑娘若要这位小姐活命,那就跟在下走一趟,我家主子闻得姑娘风采,想亲自与姑娘一会。”
司空影痕闻言呵呵地笑了,随即一双星眸冷冽寒光,“你家主子若是真心要见我,那就让他来见我便是,你们也不用使这样的小伎俩,快滚吧,不要妄图以这样的小手段对付我,否则我不敢保证能让你们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
那男子冷哼一声,“大言不惭,你要是敢反抗,老子就一刀宰了这个丫头。”司空影痕眸子一闪,立即反问那男子道:“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在意这个丫头的死活,她与我不过是几面之缘,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因为一个只有几面之缘的丫头将自己陷入危险境地,再者说了,这丫头是户部书家的千金小姐,你若是杀了她,我不会找你麻烦,但是你认为户部书死了个女儿会不会找上你的麻烦呢,平心而论,你敢杀她么。”
那男子被她一番说辞说得哑口无言,顿时有些气结,“你,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老子我不客气了,语罢男子拔出手中短刀向司空影痕刺来,那气势的确很足,看着也有几分杀气在,不过在见惯生死杀伐的司空影痕面前这丁点儿杀气根本算不得什么。
眼见这人的刀就要刺到她眼前,却只慵懒地动了动嘴巴,“来人,拿下。”简简单单四个字落下,一道黑色身影如鬼魅一般出现在房中,那道黑影在那男子挥刀接近司空影痕之前,一个挥手将那男人直接击倒在地。
在那丫鬟要趁机逃出房间时那黑影指尖微动,那丫鬟就浑身乏力跌在地上,那黑影单膝跪下,拱手向司空影痕行了一礼,“主子,这二人如何处置?”
司空影痕只简单的扫视一眼那地上的二人后冷声对那黑色身影道:“我听说最近京城中的人都在议论关于我的事情,那就再给喜好奇闻轶事的京城百姓们送份大礼,明日一早,我看到这两人挂在城墙之上,至于你们什么时候去做,怎么样将他们挂上去,以什么样的方式挂上去,我不在乎。”
那黑色身影闻言立即拱手道:“属下明白。”语罢那道黑色身影一手拎一个,将那二人带离德王府。司空影痕待那黑色身影离开后方才行至苏雅面前,从袖中摸出一只小小的药瓶,将药瓶打开在苏雅的鼻子前晃了晃后又收回。
“小雅,小雅,醒醒,快醒醒。”苏雅迷迷糊糊睁开眼后映入眼帘的是带着面纱正在叫醒她的司空影痕,她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见是司空影痕略有些疑惑,“夕水,你怎么在这儿,我这是睡着了么?”
司空影痕好笑看着这个迷糊的丫头,有些宠溺地笑道:“你怎么换个衣服就睡着了,要不是那个小丫鬟去告诉你睡着了,只怕还不知道你要睡到几时呢。”她一边说着话一边将苏雅扶着起身。
苏雅有些摸不着头脑地望着司空影痕不好意思道:“嘿嘿,我也不知道走着走着觉得有些困,衣服还没换就在这儿睡着了,夕水真是谢谢你了,要不然我还不知道要丢脸成什么样呢。”
司空影痕看了一眼苏雅的衣袖,还是湿湿的,没有换下衣服,苏雅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脸上更是疑惑了,“我怎么连衣服都还没换呢,真是困极了吗?”见她有些怀疑自己会在别人府院中睡着的原因。
“方才在园子里说了许久的话,这午后的日头毒得很,尤其是快要入秋的时候,只怕是中了暑气,这才睡着的,待会儿喝上一碗绿豆汤解解暑,想必能缓解许多,只是这衣服湿湿的,寒气容易进到身体里,更容易中暑。”
语罢她伸手抚着湿了的衣袖,微微动用内力,不到一会儿,那衣袖就被内力烘干,苏雅抚摸着那片刻功夫就被烘干的衣袖,衣袖恢复了原本的色彩和舒适,不仅是将衣服烘干了,还让那衣服恢复原状,没有丝毫皱着痕迹。
苏雅见状很是惊奇地盯司空影痕,“以前就听说江湖中有武功高手能用内力将衣物烘干,我还以为是人云亦云的传闻,没想到今天在这儿却见识到了,夕水,你居然是个深藏不露的武功高手,我真是越来越佩服你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睁大了亮晶晶的大眼睛,盯着司空影痕像是发现了宝藏一般,双手紧紧拉着司空影痕的衣袖,大大的眼睛里满是好奇和惊喜。司空影痕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
她扶着苏雅起身后宠溺道:“走吧,我们已经出来许久,再不回去,只怕德王爷要派人满王府找人了。”苏雅闻言连连点头,随即跟上司空影痕的步伐,二人相携往园子里行去。
才走到众人聚集处,就见苏裘与齐子敬等人一道迎上二人,苏裘与齐子敬先是拱手向司空影痕行了一礼,“夕水先生。”司空影痕点头应过二人的问好,苏裘方才询问她们二人道:“夕水先生与雅儿方才去哪里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不等苏雅说话,司空影痕便含笑答道:“方才我与小雅在日头下说了会儿话,她中了些暑气,我便自作主张领着她到凉爽的院子里休息了一会儿,现在已经没事了。”苏裘闻言很是着急地望着苏雅,关切地询问道:“雅儿你怎么样,可是有哪里难受?”
苏雅面对自家兄长的关心很是心暖,她含着甜甜地笑意说道:“哥哥你放心,我没事,只是午后精神不够好,歇息了一会儿已经好了,你不要担心。”她尽量以最佳的状态面对自家兄长,以免让苏裘担心,也有不愿多生事端的意思。
苏裘见她精神很好,便没有过多追问,领着司空影痕与苏雅二人到一个树荫下的石凳上坐下,司空影痕与苏雅方才坐下就听闻一凉亭中围着一堆世家公子小姐。就连龙谨轩与德王等几位皇子也在其中。
“这是在做什么,怎么大家都围在那里?”司空影痕有些好奇地询问苏裘等人,苏裘便也笑着说道:“方才不知是谁说起了京中盛行的丹青画,众位公子小姐都是大家出身,自小便学习琴棋书画,以说起丹青图,便有人心痒难耐想要挥笔一试,这不,德王殿下已经与第一美人沈紫烟同时画了一副丹青图,他们现在正在品评呢。”
司空影痕闻言略挑了挑眉,想不到她这位二弟竟也是个好丹青的高手,敢与沈紫烟这个第一美人相较,想必也是有一定本领的,那么她又怎能不上前瞻仰一二呢。一旁的齐子敬许是看出她眼中冒出来的兴味,便就笑着对司空影痕提议道:“先生学识广博,不如一道上前鉴赏一二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