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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等有人过来跟她说话,就见几辆马车同时到达,司空影痕晃眼扫过去,见是司徒家、沈家、钱家、周家以及苏家的马车,司空影痕见了这阵仗眉头微挑,都凑到一起了吗,真是有意思。
马车停好,几家小姐都从马车里下来,司空影痕别的没看,就将目光放到周家的马车上,她有些好奇会有那样一种清雅冷冽嗓音的人究竟什么模样,那一日听周长锦说话她就有些好奇,不过为免徒增麻烦也没有去特地见一见周长锦。
周家的马车车帘被跟着的一个小丫环拉开,从马车内伸出一只纤纤素手,那手纤细白皙,如水葱一般,那手的主人将手放在丫鬟手上,由那丫鬟扶着从马车内出来,那人身量纤纤,一袭鹅黄色裙衫穿在身上显得灵动活泼,梳着一个简单的发髻,发间点缀着几支珠钗,司空影痕见状眉头微蹙,觉得这女孩应该不是周长锦。
果然在那鹅黄色衣衫女孩下车后,又有一人不用丫鬟扶着,径直从马车上下来,那女孩看着十五六岁,一张鹅蛋小脸,一双凤目格外明亮,光洁白皙的皮肤,小巧的下巴,一袭冰蓝色长裙,虽是炎热夏季,手上却戴着一副手套,司空影痕瞧着那手套似乎是天蚕丝制成,触手冰凉戴在手上并不会觉得闷热。
这时候司徒念姐妹走过来,司徒念也注意到周长锦手上戴着的手套,两人在空中交换一个眼神,这个周长锦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她们都有注意到周长锦下车时身上带着一股凛冽气息,她手上戴着的天蚕丝手套是江湖中一种兵刃,坚不可摧,刀剑不破,戴上那手套可徒手接白刃。所以怎么看这周长锦都是习武之人,且看她步履稳健,必定内功深厚。
司徒慧快步走到司空影痕面前,亲热地拉着司空影痕的手与她打招呼,“夕水姐姐,你来得真早,今日这日头有些毒辣,有没有觉得很热?”她很是关心地问道,司空影痕笑着回道:“我也是才到,倒是你们怎么,是约着一块儿来的么。”
司徒念接过话头道:“不知是怎么回事,一出朱雀大街就遇上了,倒像是约着好的。”说着她走到司空影痕身旁站定,小声在司空影痕身边说道:“先一步下马车的是文珏的妹妹文玉,这个周长锦果然是不能小看的,看她行走步伐,是有武功底子的。”
司空影痕颔首,随即又将目光放到钱府马车上,从钱府的马车上下来一名妙龄少女,一袭月白色裙衫,那裙衫上泛着淡淡蓝色,款式也并不华丽,简单大方,那少女头上也只插了两支珠钗作点缀,那少女下车也只和身边侍女说话,并不往人群里走。
见司空影痕将目光转移到那少女身上,司徒念向她解释道;“那时钱大将军家的钱文喜,就这两日时间里回来的,我还没来得及知会姐姐。”司空影痕了然地点点头,“本来明年也该回来的,如今京中局势不对,钱氏会让她回来无可厚非,稍盯着就行了。”
司徒念低声回了一个是,还要再说些什么,远处的大道上跑过来一匹枣红色骏马,那马上之人正是护龙阁阁主朱玉,朱玉身为太子身边侍卫长,手上有太子谕令可出入宫城。
若是没重要事情,朱玉是不会贸然来找司空影痕的,司空影痕见状也顾不得旁人目光,向前走了几步,远离人群,朱玉行至司空影痕面前,拱手行了一礼随后呈上一封信笺,“主子,这是几日前从魔教那边从传来的消息,公子已经离开魔教往京都来了,以公子脚程约莫这两日就能到。”
司空影痕闻言心中一惊,心脏跳动都快了好几拍,愣怔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那个人是要回来了吗,分别一月,无论心中如何想念,她从不表现在脸上,现下只听到朱玉这么一句话,嘴角的笑意就掩藏不住,对朱玉说话时也带着从前不曾有过的雀跃。
“让陆启轩那边准备好,要保证他的身份不被人察觉,尤其是朝廷中人,至于已经剪除的魔教暗桩,写一份名单备着。”“是。”司空影痕打开那封信,上面是慕修尧亲笔书信,说自己与玄天庸依旧没能谈拢,玄天庸那边似乎也没有在魔教多待的意思,他已经将魔教大部分势力掌握在手中,剩下的都死忠与玄天庸,到了必要的时候,他会将其歼灭。
司空影痕看完信笺,将信又交回给朱玉,“此事萧澜是否知晓?”朱玉摇头,“公子并没有给萧公子传信,想必是还不知道的。”“将此事知会萧澜一声,再通知红莲,我要她以最快的速度治好袁江。”“是。”
她与朱玉用的是传音入密,两人之间的谈话并没有让第三人听见,因为在场的人中,司空影痕不确定哪些人有武功,能听到两人的谈话。
朱玉离开后司空影痕缓缓走回司徒念几人的位置,苏雅与司徒慧二人正在说什么,笑得极为开心,两个小姑娘叽叽喳喳地说得开心,司空影痕走过来,顺手抚了抚司徒慧的头发,问道:“聊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
司徒慧转过头来对司空影痕撒娇道:“在说太子哥哥呢,才一会儿不见姐姐,就派着朱统领来看姐姐。像个小孩子。”说着对司空影痕调皮地眨眨眼睛,司空影痕明白她的意思,顺着司徒慧的话就说下去。
“太子今日事务繁忙,特意让朱玉来告诉我一声,还有就是我家中有人要来京都,朱玉顺便将信转交给我。”与司徒慧不同,司徒念将这句话的重点放在最后半句上,她眉心微动,又见司空影痕神色比之方才愉悦不少,便知朱玉带来的消息中有好事发生。
司空影痕方才的话被在场不少世家小姐听在耳中,她们都以为司空影痕这是在向她们挑衅,当下就有一名世家千金气不过,往这边走过来。“先生有礼,小女季如云,见过先生。”
司空影痕略挑眉,与司徒念对视一眼,随即笑着回道:“季小姐有礼。”她很有礼貌地回了礼,不多说一句话,也不问那位季小姐为何而来。季小姐被她弄得一滞,胸口更是觉得一口闷气出不来。
她平复了心绪,才咬牙笑着说道:“小女一直钦佩先生风采,一直没有机会向先生请教一二,正好今日娘娘们办赏花会,一会儿还要向先生请教一二。”她的话音才落,司徒慧就不咸不淡地说道:“夕水姐姐可是给太子哥哥授课的,季小姐以为什么人都能得姐姐指点吗。”
“你!”季如云气结,她怎知道司徒慧把司空影痕护着,她冷哼一声道:“司徒小姐也知道先生是太子殿下的先生,司徒小姐还整日里与人攀关系,也不怕乱了辈分吗。”她这话的意思有心人听来有两层,一层是司徒慧姐妹故意与司空影痕攀关系示好,巴结太子,还有一层意思则是司空影痕与龙瑾轩既然在世人面前以学生和先生想称,再传出那些暧昧流言就是违背伦常。
司徒慧待要再说些什么,却被苏雅拦下来,苏雅冷笑着望向季如云,“季小姐好大的脾气,今儿是什么日子,这又是什么地方,由得你在这里大呼小叫,再者,公然议论当朝储君,季小姐,是谁给你的胆子。”
苏雅一番话把那季如云说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一口气憋在心里得不到抒发,她颤着手指着苏雅,口中发着“你,你……”又说不出别的话,只得冷哼一声,随即一甩袖子走开。
这边季如云刚走开,就见沈文瑶站在不远处哼了一声道:“原来苏小姐还知道这是在哪里呀,皇宫重地,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苏雅也是豪不客气嘲讽回去,“是啊,此乃皇宫重地,天子居所,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能进的,有的人整日里跟阿猫阿狗似的摇尾乞怜,不就是为了能进这宫城吗。”
论耍嘴皮子,沈文瑶决计不是苏雅对手,才不过几句话,沈文瑶就不出声了,苏雅得意朝司空影痕眨眨眼,司空影痕则是安静地站在一旁,并不参与小姑娘们的斗嘴。
不远处,文玉和周长锦目睹了全部,文玉眼睛往司空影痕那边瞟了瞟,小声对周长锦道“诺,那位就是夕水先生,太子殿下与她关系极为亲密,今日娘娘们会邀请她,想必也是想试探她。”
周长锦暗自点点头,方才下车的时候司空影痕在看她,她也注意到司空影痕,且司空影痕和朱玉传音入密时她也有注意,她能够感觉到这位夕水先生是个武功高手,当下对司空影痕也有些好奇。
文玉拉着周长锦猜测道“长锦,你说那位先生的面纱下究竟会是怎样一副面容,太子殿下必定是见过她真正面容的,我想她一定身负倾城之色,否则怎会令太子殿下为她痴迷。”周长锦闻言无奈地笑了,“太子殿下哪儿就为她痴迷了,你不会也信那些市井流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