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了?”
司机欢喜的高呼一声。
“开你的车。”胡管家训斥一句,司机吓的一机灵,赶紧敛声。
他从后视镜中偷偷瞄了那位大小姐一眼,就见沈临仙一手托着一巴爬在车门旁正静静的看着窗外的雪景。
她容色秀美,眉清目秀,安静的坐在那里看起来就像是一尊精雕细琢的玉像,有一种十分奇异的美感。
雪色映着太阳,阳光反射到沈临仙身上,似给她渡了一层光,叫她更加美的惊心动魄。
司机赶紧收敛心神,专注的开车。
武二杰看着越来越浓重的雾气,伸手一拍鲁建军:“把那张符拿出来,快。”
鲁建军嘀咕一声,从口袋里把符纸拿出来。
武二杰拿着两张符,拽着鲁建军推门而出,他拉着鲁建军走到路旁,朝着那家小饭馆的方向跪倒在地上,见鲁建军还直愣愣的站着,武二杰气坏了,一伸手猛的把他拽倒在地:“赶紧跪下,快点。”
鲁建军无奈,只好跟着武二杰一起跪在地上。
“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我们不是故意冲撞您的,还请您高抬贵手,饶了我们这一回。”
武二杰直愣愣的嗑了四个响头,按住鲁建军也叫他嗑了四个头,又把两张符放在手心恭恭敬敬的举起:“还望您老人家高抬贵手。”
连着念了好几遍,武二杰抬头就看到惊人的一幕。
不只是他,连鲁建军都看到了。
就见武二杰手中的符慢慢的一点点的消失,就像是在空气中消散了一样。
两张灵符消失的瞬间,那样浓的大雾竟然在一忽儿的功夫就没了,转眼间,路面上又恢复一片清宁,雪片子不停的往下掉,那条没有几道弯的公路清清楚楚的呈现在眼前,路旁的庄稼地,还有远处人家屋顶上的炊烟,都看的明明白白。
“这是?”鲁建军一拍脑袋:“哥,咱没事了。”
他高兴的蹦了起来,武二杰轻松一口气:“没事了,没事了。”
武二杰和鲁建军两个人相互搀扶着,跌跌撞撞的回到车上,鲁建军想开车,可脚下发软,怎么都踩不动油门。
武二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没出息的东西,起来。”
等到武二杰坐到驾驶位上,却怎么都打不着火。
好容易打着火了,武二杰火急火燎的开车离开这个邪乎的地方。
天色渐黑,两辆黑色的轿车静悄悄的驶上西山,逐渐和黑色融为一体。
在萧瑟的林木间,一个偌大的庄园就这么静静的隐在西山深处,轿车驶近庄园,庄园的雕花大门被拉开,以便车子能够开进去。
沈临仙坐在车上,夜色已经落下,可她的视力太好,在她眼中,这里的一草一木都逃不过去。
她看到雕花大门后面那宽阔的道路,还有两侧种植的各色花木,隐在花木中间的游泳池,还有大型的喷泉。
现在是冬季,又是下雪的天气,泳池中没有水,喷泉也没有一滴水喷出,使得这么大的庄园显的太过素净了。
沈临仙想着,若是春季,泳池中放满了水,那么大的喷泉不住的落下碎玉般的水珠,再加上满园春花绽放,该是多美的景致。
车子行驶到最前面的主楼前,胡管前推门下车,他紧走几步拉开车门请沈天豪和沈临仙下车。
而沈沛已经带着楚珊珊下车,两个人立在台阶上盈盈而笑。
沈天豪下了车,看看穿的有些单薄的沈临仙,皱皱眉头问迎出来的佣人:“朱茜和沈溪呢?”
那个佣人愣了一下,不明白老爷为什么会对夫人叫的这样生疏:“在楼上呢。”
“叫她们下来。”沈天豪的语气更加不好。
佣人赶紧答应着,先把沈天豪几人迎进屋里,又上楼去叫朱茜和沈溪下来。
等到了客厅,沈临仙站在玄关处静静等着,沈天豪坐下来之后才发现下人没有给沈临仙准备拖鞋。
正好一个佣人端了热茶上来,沈天豪看都没看,直接就把茶杯摔在地上:“家里的人都死绝了,不知道给大小姐准备拖鞋吗?”
茶杯摔到铺了厚厚地毯的地上,并没有摔碎,但是水却洒了一地。
在屋里侍立的几个佣人都吓的面色十分难看,一个佣人过来收拾茶碗,另外几个赶紧把地毯卷起来拿出去处理,片刻之后,就又换了新的地毯。
沈天豪气坏了,起身一人一脚踹过去:“老子的话不作数了?大小姐还在门口站着呢。”
沈临仙脸上带笑站在门口,并没有说话,也没有求情。
她心里明白,这些佣人应该是朱茜的人手,只怕是朱茜故意这样吩咐,好给她一个下马威的。
沈天豪发了脾气,那几个佣人都吓坏了,而且挨了打,更加屏息静气不敢说话,一个佣人小跑着过去给沈临仙拿了一双托鞋。
沈临仙笑了笑,没说什么直接脱了鞋换上拖鞋。
她才换了鞋,就听到楼上有笑声传来:“老爷子回来了。”
沈临仙顺着声音往上看,就看到一个看起来不过二三十岁,长的很年轻漂亮的女人穿着一件素色旗袍,踩着白色的高跟鞋袅袅娜娜的下了楼。
而这个女人身后跟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子,女子长的很高,估摸着有一米七还多点,长的也很瘦,肤色洁白如玉,眉目间隐着媚意,她穿着一身黑衣,那种很显身条的款式,显的她身材很好,很性感。
沈临仙知道,这两个就是朱茜和沈溪了。
沈临仙没理会她们俩,而是紧走几步来到沈天豪身旁,在他身旁坐了下来。
朱茜和沈溪缓缓而下,两个人一个脸上带笑,一个面如冰霜,一冷一热,就这么走到沈天豪身旁。
“哟,这小姑娘长的真好看。”朱茜掩口轻笑:“老爷子从哪捡的?先前那个苏文文可是才送走,怎么又捡回来一个?”
沈天豪皱眉才要说什么,就见沈临仙脸上带着笑站了起来:“您好,您就是茜姨奶吧,我听我奶奶提起过您,她说您长的貌美看着温柔,其实是个爱掐尖要强的,叫我不要和您一般见识,毕竟,我是沈家嫡出的大小姐,是正经的主人,和您不一样,我要是和您闹脾气,就是我不大气了。”
沈临仙笑意盈盈的一句话,就将朱茜差点给气死。
这死丫头什么意思?
茜姨奶?这是说她是爬床丫头还是小妾?
还有那句正经嫡出的大小姐?谁是大小姐?沈沛才是沈家大小姐,她一个外头来的凭什么敢称一句大小姐?
不一般见识,显的不大气?
这是说她朱茜是上不得台面的小妾,就是个玩意,这小丫头是主子,主子自然不能和下人一般见识了。
朱茜越想越气,气的脸色胀红,右手紧握,掐的手心都青紫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