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燕笑了,眼中闪过一丝嘲讽:“山哥,既然沈伯伯不愿意就算了吧。”
重山却是大急,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沈伯伯,您不能说话不作准啊,当年我父亲和您可是说定了的。”
沈天豪大掌一挥:“什么不作准,当年是说定了的,可谁叫你不愿意娶我家小沛,是你们重家先毁约的,我都没生气,你着什么急啊。”
说到这里,沈天豪笑了:“再说,我也不是不同意啊,我只是想叫你儿子来我沈家做上门女婿,孩子的婚事不也能成么,你看,你退一步,我退一步,咱们两家都便利。”
重山额上出了汗,又有些生气:“沈叔,哪里有这样的道理,男婚女嫁,本该女方嫁到男方的,再说,我也只有一个儿子。”
沈天豪也拉下脸来:“我也只有一个孙女。”
张燕赶紧笑道:“算了,算了,再说真要吵起来了,不成就不成吧,我看临仙长的那样好,又懂事又乖巧,也不愁找不到好的上门女婿,咱们家孩子也是个优秀的,不愁找不着好媳妇,也不用非得指着旧日的婚约不是。”
沈天豪也是一笑:“侄媳妇说的对,现在是新社会了,不能拿着旧时的老黄历不放。”
重山浑身似没了力气一般,重重的跌坐到沙发上。
沈天豪眼中闪过一丝同情,但同情并不表示非得把自家也给扯进去,重家那个乱窝谁爱理谁理,他沈天豪不会为了旧日的情分就把自家孙女搭进去的。
重山祈求的看向沈天豪,沈天豪别过脸不去看他。
重山最后重重的叹了口气:“算了,不成就不成吧。”
张燕却笑的很欢畅:“既然来了,我们肯定要在沈叔这里打扰一阵子,起码得沈叔家的宴会结束之后再走,再有,山哥还想去看看阿扬,叙一叙父子之情。”
沈天豪笑道:“你们要住下我求之不得呢,尽管住,爱住多久就住多久。”
沈天豪的意思很明显了,你重山来做客我欢迎,但想拐走我家的宝贝孙女,门都没有。
张燕满意:“那好,我和山哥先去休息,明天再和沈叔叙旧吧。”
沈天豪赶紧叫过胡管家,叫他带重山和张燕去客房。
这两口子一走,沈天豪就大步流星的往春华园而去。
沈临仙还没有睡,她还在想着重山所提的婚约一事。
当听到敲门声的时候,沈临仙还以为是张嫂,就对着门外喊:“张嫂,什么事?”
“临仙,开门,是我。”沈天豪的声音传来,叫沈临仙挺吃惊的,她从床上跳下来开门:“爷爷,客人走了?”
沈天豪一笑,迈步进来,他拉了一把椅子,大马金刀的坐下:“临仙啊,爷爷过来是想跟你说说重家的事情。”
“您说。”沈临仙也拉了一把椅子在沈天豪对面坐下。
沈天豪想了想:“重家和咱们家确实是世交,咱们沈家祖上出过国师不假,可到如今许多传承都丢了,如今主修的是符术,而重家,自祖上起修的就是丹道,重家世世代代都是炼丹出身,只是这样一来,虽说能结交各大世家门派,但自身防守上……还不如咱们沈家,这重家,也是各大世家眼中的肥肉。”
沈临仙专注的听着:“我听说张家是剑修?”
沈天豪点头:“剑主攻,丹主防,这两家结合倒是天衣无缝,同时壮大了重家和张家势头。”
沈临仙想了想,把心里的疑惑讲了出来:“今天我听人谈及,说是重山伯伯早年间还有一位妻子,是张燕横刀夺爱,把重山的原配妻子害死的。”
“嗯。”沈天豪应了一声:“是有这么回事,原先,重家祖上就是怕重家给别的门派吞并,所以留下规矩,重家子孙娶妻重灵根,不求出身门派,看重的是人的本身,所以,重家祖上许多代娶的都是贫赛出身的女子,只是,妻子必须身具灵根,这样才能生出好的继承人来,也没有和别的世家门派有什么瓜葛,到了重山这一辈上也是如此,重山原来娶的就是一个乡下女人,这个女人很有修行的天分,生下来的儿子是重家百余年天分最好的,说起来,比你也不差什么。”
沈临仙更加疑惑:“这不是很好吗?为什么……”
沈天豪摆摆手:“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想问为什么后来又娶了张燕,说起来,也是重山的一块不愿提及的心病,是他一辈子的痛啊,按理说,我这个当长辈的不该说这些,不过,谁叫他又重提婚约的事情,为了叫你有个心理准备,我就给你好好说道说道。”
沈临仙起身倒了一杯水给沈天豪递过去:“爷爷您喝口水慢点说。”
沈天豪笑了,笑的很欣慰,他接过水杯,示意沈临仙坐下:“重山当年是真看重那个女人,小夫妻两个也和和乐乐的,那个女人对重山的母亲很是孝顺,后来生了儿子,算是了无遗憾,只是,一次世家聚会,张燕愣是看上了重山,不管不顾的要嫁到重家,当时重山的父亲已经逝去,重山修为也没有多高,重家正是四面楚歌之时,张燕借重张家威势逼着重山娶她,若是不答应,她就杀了重山以及那个女人,当时闹的许多世家大族都惊动了,差点引起一场乱战来。”
“啊!”沈临仙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因由:“后来呢。”
沈天豪摇头:“那个女人也是个心地善良柔顺的,看闹成这样子,就忍痛和重山离婚,自己带着儿子远离,张燕又抓了重山的母亲,要是重山不娶她,重山母亲就很危险,重山当时差点就废了,一边是妻子,一边是母亲,最终他为了重家传承,为了母亲的性命,忍恨娶了张燕。”
沈临仙听到这里十分无语:“张燕也实在是……重山的心没在她身上,就是结了婚又能怎样,她和一个躯壳过日子就那么好受吗?”
沈天豪冷笑:“谁知道呢,张家女子向来唯我独尊,想要什么就必须争到手,她家传统自来如此。”
“真够乱的。”沈临仙叹了一声,随后抬头紧盯着沈天豪:“爷爷,你没答应那个婚约吧?”
“怎么可能?”沈天豪都给气笑了:“你当爷爷是什么人了?犯不着为了祖上的交情把你给卖了,爷爷疼你呢,怎么可能叫你盲婚哑嫁,我沈天豪的孙女嫁人,必要自己喜欢,又要对方一心一意,又是铁血男儿,必要有担当重道义,不如此,不嫁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