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七章 逃走
这是一盘很大的棋,大到龙隼都有些头皮发麻。
本来,他和林子衿都只是以为这个所谓的高人早有算计,准备万全,但是却真没有想到对方是真的从一开始就算好了一切,一开始的帮村子里改变风水格局,到留下桃木钉和封住灵魂,让人永不超生的方法,以及留下所谓的死者复生之法来误导双胞胎中的妹妹。
这个人虽然不可能预测到后来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但是大致的方向,却全部都在其的掌控之间,如这个人所愿,离这个地方完全变成世间罕见的凶地,已经只是时间问题了。
但是也许这个人唯一没有算到的,就是他们的到来,准确的说,是他们中居然有能力将尸魔重创。
其实稍微想想就能明白,这样的深山老林,人迹罕至,就算现在村子里已经与外界有了联系,但在没有人引导和指路的情况下,想要误打误撞的找到这个地方,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来的时候,跟着林子衿,他时不时的看着校长给的地图,经常性的确认方向和位置,就这样有几次都差点迷路。
要是没有他的野外生存经验,和校长详细易懂的地图,他们根本不可能顺利来到这里。
不会有人阻挡其计划,误打误撞闯进来的,基本上有很大可能是闲的没事干,追求冒险精神,希望亲近大自然的那些普通人,就算有修行者来到这里,又有几个能对付得了极其强大,且吞食了人类心肝增加道行的尸魔呢?
这样小的概率,都被他们碰到了,此时做到这一点,将尸魔重创的林子衿却浑身是血,身受重伤,昏迷了过去。
他付出这么大代价,就为了保护村子里面的人,就为了不让尸魔成了气候,杀光村子里的人又跑出去祸害更多人,造成生灵涂炭。
出于与林子衿的朋友关系,以及同为正道中人的立场,出于为天下苍生,以及村子里这么多人命的考虑,他都不能因为一时妇人之仁阻碍了判断。
他将虎皇刀轻轻一挥,一股轻柔却又有足够强劲力度的劲风将老妪掀飞,在这股力道的保护下,安然落地。
然而就是这短短的一瞬间,尸魔抓准机会,遁逃而去,龙隼全力一击,砍下其一条手臂和半边的身体,但是终究没有将其留下。
只要有足够的活人心肝,这点伤害,其实根本算不了什么。
龙隼连忙追过去,可是尸魔虽然已经是强弩之末,却爆发出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力量,飞速掠进了古井之中。
那下面就是被堵住的风水眼,究竟是什么情况还不知道,龙隼咬着牙,好几次都想要跳下去补上最后一击,但是现在林子衿重伤,自己和小允是最后一道防线,如果自己不明情况就跳下去,遇到了什么危险,与尸魔同归于尽都还算是好事,但如果没有,反倒被尸魔吞食了心肝,一个正道修行者的充满浓郁血精之气的心肝,对它恐怕不只是一种补充那么简单。
到时候,就剩下小允一个人,又该如何对付更加强大的尸魔呢?
短短的片刻时间,龙隼考虑清楚了利弊,而后深吸了一口气,催动虎皇刀内的特殊杀气以及一些仅剩的符纸在上面用朱砂写下一些复杂的符号,布置了一个极其强力的杀气阵法,封住这口古井。
阵法是围绕着虎皇刀的杀气来运转的,只要虎皇刀不灭从古井里面想要打破阵法是不可能的。
对于风水方面,龙隼懂得远没有林子衿多,只知道风水眼的功效,以及被破坏或者堵住之后会有什么后果,但是被堵住之后,究竟是什么样的情况,有什么禁忌,他却不知道。
现在用这样的方法,可以暂时争取一些时间,等林子衿醒来之后,商量对策。
小允见龙隼朝这边跑了过来,连忙问他身上有没有什么疗伤恢复的药,林子衿之前炼制的药全部都被吃完了,伤势总算暂时控制住了,但是他的肌肉尽数撕裂,若是不得到适当的治疗,别说战斗,以后他连动一动手臂,站起来等等都十分费劲儿。
龙隼查看了一下林子衿的伤势,紧皱起了眉头,他同样看出了林子衿伤势的严重,深吸了一口气,犹豫了片刻,从怀中掏出一只上等羊脂玉打造的玉瓶。
“把这个喂他吃下去吧,这几天是伤势恢复的关键期,肌肉撕裂,内脏受到一定程度的损伤,搞不好就会死在这里,我知道你关心他,他对你来说十分重要,但是我希望你明白一点,事情还没有结束,刚才你也看到了,这个老太婆出来捣乱,尸魔逃跑了,什么都白费了。”
“为今之计,我立刻联络一下我的师父,说明一下情况,问问他有什么解决方法,而我们两个,要负责保护好村子里的人,以及应对尸魔随时可能的进攻,那些被捉走的孩子和女人,怕是凶多吉少了,为了恢复伤势,它必须大量进补血精之气,有现成的那些孩子和女人的心肝,对它来说,就是最大的补药……”
“姐姐不是这样的坏人,她不会这么做的,有一个还是我的孙子和儿媳妇,她不会伤害他们的,姐姐是个好人,只是被仇恨充昏了头脑,她只是……”
龙隼眼中划过一抹冷芒,冲了过去,揪住老妪的衣领,怒吼道:“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说这样的话,难道你的眼睛瞎了看不清楚事实吗?那些人难道是自己把自己的胸膛撕裂,那么痛苦的死去的吗?你眼中的那个姐姐早就死了,现在的这个,不说是你一手造就出来的怪物罢了!”
老妪的眼中大颗大颗的泪水不断的滴落,双目中满是悲伤和痛苦,浑身颤抖,张大着嘴巴,说不出话来。
小允看了看林子衿的惨状,本来是十分憎恨尸魔和老妪的,恨不得亲手杀了她们,可是,现在看到老妪的这幅可怜的,伤心欲绝的样子,她却又狠不下心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