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澜站在那里,看着争执不休的山河殿和霜月殿弟子,一脸为难之色。
南宫月书等人面沉如水,他身后的周长乐,周长平等人脸色阴沉,关注着空中程咬金与周长博之间的战斗。
颜双,程思羽几人不断出声让霜月殿的众多弟子克制,保持理智,但是成效甚微。
随着时间的推移,霜月殿和山河殿双方大有越演越烈之势。
山河殿比较有威望的一些弟子见颜月,颜双在遏制霜月殿的弟子,也纷纷出声让山河殿的弟子停下。
只是他们的举动完全是徒劳的,平日里自认有些威望的他们,此刻说的话竟然起不到什么作用。
武则天静静的站在那里,一双凤目四下循视着。
渐渐的,她的眉头微微皱起。
山河殿前,许多山河殿的弟子从各个方向纷纷赶来。
颜月,颜双几人的身后,霜月殿的弟子也闻讯赶来。
双方的人数越来越多,相互间的骂战越发激烈,情绪也越来越激动,场面濒临失控!
失控?
武则天凤目微凝,眼神冷冽,周身散发的寒意仿佛要冻结这片天地一般。
在曜阳学院,以自己几人的威望,怎么可能会让场面濒临失控?
武则天看向身后的霜月殿弟子,人群中有人在刻意煽风点火,刻意挑起与山河殿之间的矛盾。
她又转目看向山河殿那边,发现那边的情形与这边极为相似。
那些威望不低的弟子一个个急的满头大汗,想让山河殿的弟子停止辱骂,却根本无济于事。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到底是什么人在暗中操控?
那人为什么想让山河殿和霜月殿众弟子之间开战?
武则天眉头紧锁,脑海中不断的闪过种种过往,一幅幅画面在她的脑海中不断闪现着……
阳城北,天山枯叶林。
林间小屋,众多侍从环绕,无数身穿盔甲戎装的士兵站的笔直。
天地间,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寒风西斜。
那些士兵纹丝不动,仿佛雕塑一般,面容刚毅。
天地破晓,灿烂的阳光斩开云层,驱散白雪风寒,无数士兵短暂的愣神之后,欢呼着……
“生了生了!是一位公主!恭喜太子殿下!”
一个惊喜的声音在武则天的耳边响起……
“孩子怎么不哭?”
一个威严的声音问道,带着几分担忧。
就在这时,“哐哐哐!”厚重的盔甲撞击声响起。
一个惊喜的男声响起:“启禀太子殿下,外面的雪停了!”
“报———”
又一个声音响起,由远及近,声音里隐藏着几分按耐不住的兴奋和惊喜。
“启禀太子殿下,天山积雪融化,形成雪崩,在山下围困我们三个月的那三千万火云军死伤惨重!”
“报———”
“启禀太子殿下,火云军统帅金兀术妄图以一己之力挡下雪崩,身受重伤,被我方先锋将领牛皋一锤击碎脑袋,灭其神念,已经身死道消!”
“什么!”
那个威严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不可置信,问道:“金兀术死了?”
“死了!”那人肯定的说道。
“恭喜太子殿下,流云皇朝外患已除!我们胜利了!”
很快,天山枯叶林内,无数将士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响起。
“请太子殿下为公主赐名!”
“她的降生救我流云皇朝于水火,如今外患已除,本宫当以仁为法,律则天下,好好治理流云皇朝,就叫她武则天吧!”
……
“你是太子,那你以后就是流云的皇了?”
“是啊!”
“那我是你的女儿,我以后也是流云的皇?”
“呃……皇只能是男的!”
“为什么只能是男的?”
“哈哈哈……你还小,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
“可是他们那么笨,怎么能做流云的皇?”
“……”
……
流云城,太子东宫。
雕廊画栋,飞阁流丹,龙盘凤鸣,雄壮的宫城内白玉石柱林立。
“武则天,你在父王面前说我们笨?”
“嗯!”
“我们是你的兄长!”
“那你们也笨!”
……
“太子庶女武则天,为朕分忧解难,出谋划策,治理西域之乱,有功于社稷,封号“则天公主!”封地“南苑”,流云城南三千里外,天山山脉以北!赐行宫一座,珍宝……”
一位内侍不疾不徐的宣读圣旨,在他的身前,无数人跪在地上,颤颤巍巍。
在这群人中,只有一位五六岁模样,粉雕玉琢,精致的仿佛白瓷娃娃般的小女孩静静的站在那里。
她的目光平静如水,透着睿智的光芒。
见那内侍念个没完,她有些烦躁了,直接出声打断:“行了!你回去吧!东西留下我自己看就是了!”
那内侍脸上的神情一僵,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不敢多言,留下东西躬身退去。
……
流云城,太子东宫。
火焰吞噬了这一片宫殿群落,绚烂的火光冲天,无数宫殿倒塌,“噼噼啪啪”的爆响声不绝于耳。
一位少女看着眼前那冲天的火光,静静的站在那里。
她衣着华贵,眼神冷冽,周身气场强大无比,那目光中透着远超同龄人的睿智的光芒。
“他,已经死了?”少女轻声问道。
“则天公主!太子殿下当初若是听你劝告!就不会……”
武则天的身后,十几个将领模样的男子身穿盔甲,跪在那里,为首那人一脸不甘的说道。
“是武流婉太狡猾了,居然诬陷太子殿下!”
“那帮混蛋!”又一位将领怒骂道。
武则天轻轻的叹了口气,一双眸子变得更加冰冷。
许久之后,她缓缓说道:“你们,快走吧!”
“不!”
那将领叫道:“则天公主!我们的皇已经昏庸至极,末将愿……”
“住口!”武则天冷声呵斥道。
她一甩凤袍,转身离去。
“你们,去我的南苑!”一个幽幽的声音传来。
……
往事一幕幕在武则天的脑海中飞速闪过,此时的她,脑海中一片清明。
当初的太子东宫,与现在的曜阳学院何其相似?
难道这两件事情,都是同一人所为吗?
突然,她睁开了双眼,脸色煞白,凤目圆睁,脸上出现了几分惊惧之色。
此时的她,只觉自己整个人如坠冰窖一般。
这是一个局!
一个被精心谋划,不知道布置了多久的局!
不止是自己师姐妹几人,山河殿的南宫月书,和众多弟子,以及周长博等人全部被那人算计,成了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