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在人间赚钱轻而易举,虎姐只是随便往那银票上瞅了一眼,便确定了它的真假,嘴角勾起一抹迷人的笑:“五万两黄金就想要我一夜,公子你是不是太看轻人家了啊。”她矫揉造作地嘟嘴,晃胸,明明看起来很假,却偏偏让人血脉喷张,难以自持,声音更是软绵绵的,像是没有骨头似的,媚到极致了。
沈飞不以为意地笑:“再给你加一万两,六万两黄金如何!”
“六六顺,这还差不多。不过这样一来,人家反而不想赢了,想要和公子你滚一晚上的床单可怎么办啊?”虎姐的语气充满挑逗。
“好啊,那你就输给我好了……哎呦!”后面的话没有出口,沈飞已经龇牙咧嘴的受不了了,原来是纳兰若雪恶狠狠地在他大腿内侧掐了一把,并且凶巴巴地望过来,那意思好像在说,“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哦,不允许你再和她调情了。”
说起来,清纯无杂质的女子和美艳如同尤物的女子到底应该怎样取舍,相比而言所有的男人一定都会遇到这样的问题。如果说左手边是一个凹凸有致、魔鬼身材,充满风情的极致妩媚的女子;右手边是一个青春浪漫,天真无邪,充满幻想毫无杂质将你当成世界中心的女子。左手和右手,你会怎样选择。
大多数男人可能都会想,如果能娶一个天真无邪、充满幻想、毫无杂质,把自己作为世界中心的女子当老婆;把风骚浪荡,举手投足间能够挑拨起你的心弦,让你沉浸在她的温柔乡里无法自拔的女人作为情人,或者小妾,就如同令狐悬舟现在这样,那真的就是死而无憾了。
可如果两者只能选择其一呢,你会怎么选择,是极致的妩媚还是极致的清纯,两只手只能握紧其中之一,你要如何选择,你会如何选择。
我想大多数的人怕是会选择后者的,毕竟男人是理性动物,在所有男人心目中,一个围着我转的女人,都比一个我围着她转的女人来得更具有价值。即便心中难免会有一时的犹豫,不过犹豫很快就会被理性所取代。
“哈哈,小妹妹就是爱吃醋呢,这样管着男人,等他觉得烦了,早晚有一天离你而去。”虎姐轻佻地笑。
纳兰若雪扬起头,硬气地道:“用得着你管啊,一看就不是正经女人。”接着伸出一只手,捏住沈飞的脸颊掐起来:“你会觉得我烦吗,啊!”
众人看到面前的年轻人,前一刻还是意气风发的样子,下一刻就被一个女人管成这样,都是一副忍俊不禁的样子。
沈飞对若雪众目睽睽之下的管教也是无比郁闷,可又无可奈何,面对若雪,他真的是没什么脾气,虽然大声地吼两句能震慑住她,不过在她偶尔吃点小醋,撒撒娇的时候,你也不能每一次都那么严厉地对待她吧。
虽然一次意外的插曲搞得沈飞很没有面子,失掉了辛苦积攒下的七分气势,不过沈飞总归是沈飞,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嘴角之上,重新洋溢起自信的笑容:“可以开始了吗,虎姐?”
“还不可以。”虎姐前倾身体,露出半球状的***满是挑逗的说:“光你自己加注,哪里够劲呢,人家也要加嘛!”
这一番话说出来,这一番姿态摆出来,撩得众人血脉喷张,半身充血,虎姐有意无意地举动真的太具有魅惑力了,比怀中抱着穿着暴露的陪赌女郎更能挑起大家的兴致。一张赌桌下面连续响起了“砰砰砰砰”的尴尬声音,扰得陪赌小妹掩嘴直笑。
沈飞将了虎姐一军,来而不往非礼也,所以虎姐也要反过来,将他一军,起码要通过这一次将军把之前沈飞大涨的气势压制下去。
沈飞微微蹙眉,在他看来,如果按照自己之前的步调,一路正气如虹,高歌凯奏的话,虎姐应该是不会想到这样的反击手段的,坏就坏在,纳兰若雪的打扰,干扰了自己正在上涨的气势,也给了虎姐思考的时间,让她想到了这样反击的手段。
添加筹码,就是在自己的承受范围内挑战敌人的底线,对手承担的压力较之扬言加注的一方要大很多,在这个时候,就特别容易出错,而赌桌上每一次小小的失误都是成败的关键,因此,纳兰若雪的任性其实是坏了自己的大事。
明知如此,沈飞却不能表露出来,因为只有接受现实的人,才能够面对现实,从而改变困境,创造机会和缔造希望。沈飞就是那种勇于接受现实的人,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困难和挫折,下一刻想到的都是如何改变现有的逆境,使之变得对自己有利。
“我长得有这么帅吗,让你陪一晚还不足够,还要陪我第二晚,第三晚?你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哈哈。”沈飞没心没肺地开起了玩笑,明知是玩笑,纳兰若雪还是气到不行,一向以调戏他人为乐的虎姐,更是唇角连续抽搐了几次。而她身边的富佬们,真心有些佩服沈飞,他们扪心自问,同样的问题如果换成是自己的话,绝对没法像沈飞这样硬气而又充满自信的回答。
虎姐真是有些佩服沈飞,向来只有她调戏别人的份,没想到这么一大把岁数了,倒反过来被别人调戏了一把,唇角笑意渐浓,甚至连眉眼的开合都与之前不一样了,慢慢地道:“我如果早认识你二十年的话,大概会爱上你的吧,少年。”
没想到沈飞却说:“现在也来得及啊,姐。”
“你可知道我是谁的女人?”
“猜也猜得出来。”
“那还敢这般胡言乱语。”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沈飞!”纳兰若雪终于忍耐不住,正要发飙的时候,沈飞忽然劈出一记手刀,把她砍晕了,接在怀里。凝望着若雪柔和的面庞,沈飞微笑:“睡一会儿吧,等醒来的时候我再向你赔罪。”
沈飞之前的出手快如闪电,厉行如风,身边的众人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终于确定了自己刚刚的失败并非偶然,也确定了面前的少年是一个扮猪吃老虎的好手。
沈飞摆好纳兰若雪的位子,让她保持着坐立的姿势倚靠在自己肩膀上,重新望向虎姐,听虎姐道:“这么不怜香惜玉的呢,小哥。”
“美人在前,家里的自然多余了。”沈飞说的和真事一样。
“小哥你还真是花心呢。”
“自古男人有几人不花心的。”
“这么说,我加筹码的条件你答应喽。”
“答应了,想要加什么样的筹码你自己说吧。”
“我要赌,你身边的这位姑娘。”
“你要若雪?”
“干嘛啊,不愿意啊?”
“我做不了她的主。”
“这么说你不愿意喽。”
“我只能用自己有的和你赌,没有的自然就没法赌了。”
“那个小姑娘不是你的女人吗?”
“暂时还不是。”
“原来是这样,咯咯咯,这么说起来别人追她也可以喽。”
“你想做什么?”沈飞心头一紧。
“以后你会知道。”忽然提起纳兰若雪,如同在沈飞心里丢入了一个重磅炸弹,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若雪一心一意地扑在沈飞身上,沈飞还从未想过如果有一个竞争对手忽然出现,和他竞争若雪会是怎样一副情景。
眉目间的凶性又一次聚敛,沈飞道:“怎样,你还要加注吗!”
“要加注。”
“筹码是什么,想获得些什么。”
“就像你说的,虎姐我还真是喜欢上小哥你了呢,所以我要将赌注扩大,用和你朝夕相处一个月的时间,赌你为竞技场无偿战斗一个月的时间,如何!”
“姐,虽然你很漂亮,不过男女相处不是强买强卖,你不能硬逼着和我在一起一个月的时间吧。”
“别人为得我一笑,豪掷千金,怎么?你还不愿意?”
“我就是担心整整一个月的时间,自己身子吃不消而已。”
“哈哈哈,你这个坏小子。”
“开赌吧虎姐,别再做无谓的加注了。”
“那好,就听你的,开赌!”虎姐深深吸了口烟,慢悠悠地将手中的烟袋平放在桌子上,顺势抄起了不远处的骰盅,也不见如何动作,三枚骰子便纳入到骰盅当中,“赌大如何。”
“赌小吧。”沈飞拿起骰盅的动作,则显得非常笨拙,废了好大的劲才把骰子纳入到其中。
不过虎姐反而更加重视他,因为谁都知道,摇骰子,赌小比赌大更难,也更具有技术含量,她本来想要试探试探沈飞,没想到对方一语中的,似乎真的是个扮猪吃老虎的家伙。
“听你的,就赌小好了。”
骰子小难,木牌大难,这是大多数高级赌徒都知道的事情,至于说为什么,那学问就大了去了,在这里不一一赘述。总之两人骰子赌小,是要穷尽小小骰盅内的千般变化,要一局定胜负了。赌博是这是世界上最残酷的游戏之一,一念生,一念死,有点像是绝顶剑客对决,剑出定生死的感觉。开牌所产生的期待感、挫败感亦或成就感都是无与伦比的。这也是为什么,许多许多的赌客会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沈飞擅长赌博,是因为他自小生长在罗刹王城,生长在皇宫中,不要忘了,五岁之前的他可是王子,是人人羡慕和追捧的对象,整日里除了玩,就是吃,被一般人簇拥着好不惬意,那个时候他最喜欢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和身边的宫女们玩摇骰子脱衣服的游戏,沈飞少而聪慧,几乎没有输过,可惜好景不长,本该一直幸福下去的沈飞,在五岁那年迎来了人生的巨变,要不是药人施以援手,现在说不定也已经被剜去了眼睛,沦为一架白骨。
罗刹族的血海深仇会时不时地烧灼他的内心,沈飞有时候也想放下,可是血脉这东西真的不能用言语形容,身为罗刹王子,背负罗刹国十万亡魂的怨念,要说不去怨恨也是不可能的。幸好沈飞天性善良,即便血海深仇加身,也是能够保持住纯洁善良的本性。
“咣啷啷!”骰子在骰盅里狂奔起来,清脆的碰撞声清晰地传入众人的耳中,虎姐第一个拿起了骰盅,所以便第一个开始摇晃,这是因为她占有地利,为了不引人笑话,所以送给沈飞一个便宜,从自己先开始。
摇晃骰盅的过程冗长,牵动众人的心弦上下跃动,如果你仔细看的话,会发现虎姐摇动骰盅的时候,除了手腕在抖,全身上下,包括大臂和小臂其实始终保持着稳定,这是因为只有通过最小的幅度来掌控,来感觉,才能将灵敏度提高到极致,才能感受到骰盅里骰子的移动轨迹。虎姐是个赌博的好手,沈飞看一眼就能知道。
“咣啷!”让人心焦的漫长等待终于结束,骰盅扣在桌面上,虎姐纤细的右手摁在上面,带在中指上的玛瑙戒指一看就不是凡品,其色泽深而光泽内含。中指佩戴戒指是心有所属但未婚的象征,看起来,虎姐对令狐悬舟是真心的。
“你以为会是几点。”虎姐问。
“我只知道要摇到什么点数能打败你。”沈飞不慌不忙地回答。
“哦?”虎姐倒真的来了兴趣,面前的男人身上的气度让她震惊,很难相信这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八九岁的孩子,能够具有的,“说说看。”
“等会儿看我的答案不就知道了。”沈飞胜券在握地笑。
“年轻人就是喜欢卖关子。”
两人对话的时候,众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迫切的期望探究类似虎姐这样的决定高手,究竟会摇出怎样的数字来?三个一吗?要知道,两人使用的骰子看起来普通,其实经过了专门打造,里面是中空的,有三个球随着手掌的晃动在骰子里上下翻滚,也就是说,很难准确把握它成为自己需要的点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