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真的不知,大人饶命啊!”
“小人真的不知,大人。。。”
“大人,您就放过小的吧!”
麻衣汉子全身都被汗水湿透,佝偻的趴在地上,仿佛是一只没有脊椎的软体动物,声嘶力竭的大声哀求道。
“大胆,竟然敢谋害学政大人,左右,给我拖出去杖刑三十。”
李承泽看傅举人面色难看,极力想要挽回形象,主动站出人群有些讨好的大声呵斥道。
“真是岂有此理,一定要给他一个教训!”
“竟然如此马虎。”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其他的儒生见傅举人受辱,也都义愤填膺的大声说道。
麻衣汉子本就惊惧,在众人的指指点点下更是害怕,全身颤抖,看起来竟然好似衰糠一般。
“司徒,这件事你如何看?”
傅举人并没有立即做出决定,而是有些考校的看着司徒刑,面色和煦笑着问道。
李承泽的手攥的发白,有些嫉妒的看着司徒刑。
这一切本来应该是自己的。
该死的刘子谦,该死的司徒刑,这笔账迟早要和你们清算。
李承泽在心中暗暗的发誓道。
“学生认为这人该死!”
司徒刑走出人群,躬身行礼之后,面色肃穆的说道。
麻衣汉子听到司徒刑的话,面色更加的灰败,眼睛中充满了绝望。如果不是两个甲士押着他。他定然要起身质问司徒刑,究竟有何冤仇,竟然想要如此害他。
轰!
刚才还算安静的人群仿佛被扔进了一颗深水炸弹,瞬间被引爆开。
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罪不至死!
真是歹毒!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胡龙画虎难画骨。
没想到司徒刑长的一表人才,满脸正气,却是那投机取巧趋炎附势之辈,可惜了大好的才华。
“司徒刑,汝的心肠怎么如此歹毒。这厨师虽然有过错,但是罪不至死,按照大乾律最多杖刑二十。。”
“孔曰成仁,孟曰取义,汝为了一己之私,竟然罔顾大乾国法,陷老大人于不义,真乃不忠不孝之徒。”
李承泽挺直腰板,怒声呵斥道。
其他儒生虽然没有讲什么,但是表情中已经透露了他们的想法,在这件事情上,他们是和李承泽站在一起的。
傅举人有些狐疑的看着司徒刑,希望能够他能够解释一二。
司徒刑面色不变,拱手向傅举人行礼之后,清了清自己的嗓子,朗声说道:
“跪在地上的厨师挺好了,你有三宗死罪!”
“如果你有一条认为不合理,不该杀。我愿意承受诬陷之罪。”
傅举人有些震惊的看着司徒刑,其他儒生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诬陷,在大乾律令中可是重罪。
会承受同样的惩罚,也就是说,如果今日司徒刑的理由不能让大家心服口服的话,就要承受被斩首的惩罚。
李承泽眼睛里流露出狂喜的神色,真是不知死活。
司徒刑,司徒刑,既然你不想活,那么就别怪我心狠。
只要司徒刑诬告之罪成立,定然要借助父亲的权势将他弄死在牢狱之中。
“请公子直言,吾究竟有何罪过,竟然会背负三宗死罪。”
跪在地上的厨师知道必死,心中反而没有了畏惧,昂起头,一脸不服气的吼道。
“咳咳!”
“老夫偶感风寒,今天的事情就到此结束吧。”
傅举人清清嗓子,咳嗽几声,有些性质缺缺的说道。
众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知道这是傅举人在保护司徒刑。心中多少有些不舒服,但也不敢忤逆学政。
毕竟学政掌握评卷科举的权利,对儒生求取功名来说是无上大杀器。
所以没有儒生敢轻易得罪当地学政。
“老大人,我不服!”
李承泽好不容易抓住司徒刑的把柄,就算傅举人张口,他也不想轻易放过。
傅举人面色清冷,静静的看着李承泽,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李承泽顿时感到一股压力铺面而来。如果不是他有自己的骄傲,还有父辈作为靠山,恐怕瞬间就会被傅举人的气势压倒。但就是这样,李承泽的脸色也比刚才苍白了几分,嘴巴发干,强忍着心跳加快,李承泽一字一顿的说道。
“老大人,司徒刑轻言杀戮,不处理,公理何在?学生不服!”
“老师,学生有话讲。”
看着悲情博取众人同情的李承泽,司徒刑躬身说道。
“讲!”
傅举人冷冷的看了李承泽一会,见其他人脸上多同情愤慨之色,不好再强行压下,免得惹出更大的事端。
“老师,此人有三宗罪,当杀!”
“你将厨刀磨得锋利异常,能够轻易的切断骨头,但是却没有办法切碎一根毛发。”
“这是你的第一宗罪,该杀!”
“你可心服?”
司徒刑面色严肃,大声喝问道。
趴伏在地上的厨师本想本能的反驳,但是听到司徒刑的喝问之后,他的面色竟然说不出的诡异。仔细观察,不难发现,诡异之中还带着一缕喜色。
“我认罪!这的确是小的错,该杀!”
“你将火炉的炭火烧的通红,能够将牛肉烤熟,但是却没有办法烧毁一根毛发!”
“这是你的第二宗罪,该杀!”
“你可心服?”
司徒刑面色冷酷的喝问道。
“小的心服!”
麻衣汉子脸上喜色更浓,以头触地,声音颤抖,大声说道。
“小的真是该杀!”
“你将细小好似蝼蚁的骨头残渣剔除,但是眼睛却没有看到这么大的毛发。”
“这是你的第三宗罪,该杀!”
“你可心服?”
“小的心服,这三宗罪,小的确实该死!”
麻衣汉子趴在地上,以头触地,心悦诚服的大声说道。
李承泽和众多儒生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傅举人虽然感到有些意外,但是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但是看向司徒刑的眼睛中却有掩藏不住的满意。
“公子,小的犯了三宗大罪,真是该杀!”
麻衣汉子跪在地上,神色坦然的看着司徒刑。
“你可曾和谁结怨?”
傅举人到现在再不明白司徒刑三个该杀是什么意思,那就是实在太愚钝了。
面色如水的看着麻衣汉子,低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