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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杨寿的问询,萧何的眼皮不由的微跳。
他怎么也没想到杨寿竟然将这个皮球踢到他的脚下。谁不知道樊狗儿是司徒刑最信任的大将。。。
现在的樊狗儿就是一个烫手的山芋。谁愿意接手?
萧何面色古怪的看了一眼杨寿。杨寿也知道这样做有些不地道,脸上不由的流露出一丝讪笑。
有些气弱的说道:“萧大人,您看此事应该如何处置才好?”
不过,萧何也不是易于之辈,岂能那么容易被套在毂中,只见他小指微微翘起轻轻的挥动玉扇,满脸儒雅的说道:“将军言重了!”
“司徒大人有严令,文臣不得干预武事。”
“萧何不过是一介文臣,怎么可以妄议军事?”
“杨将军,这不是要将萧某陷入不义么?”
“这。。。”
杨寿听着萧何责怪的语气,脸色不由的就是一僵。知道萧何心中已经不满,但是他早就打定主意,自然不会因为萧何的几句责怪就放弃。
“萧何大人,您现在可不是一个单纯的文臣。”
“哦。。。”
见杨寿还没有放弃的想法,萧何摇晃扇子的手不由的就是一滞,眼睛中更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意味。
在大乾,将相不和由来已久。
知北县因为基业初创,上面又有司徒刑这“武能上马定江山,文能下马安社稷”的天骄镇压,文武的冲突并不是很激烈。
但是今天杨寿的作为,让萧何不由的多了几分想法。
难道,文武之争,要从今日开始?
想到这里,萧何的眼睛慢慢的变得锐利。
他是一个好好先生不假,但并不代表萧何没有脾气。
如果杨寿真的胆敢挑战自己的底线,说不得今日要给他一个教训。
“萧大人!”
“此事非我等推脱,而是的确非常特殊,需要萧大人斡旋!”
韩信见萧何的脸色微变,眼睛中更有寒芒闪烁,心中不由的就一突。
他知道,萧何必定是想到了旁处。
不敢在做壁上观,急忙上前,压低声音说道。
“司徒大人早就任命您为监军。”
“某种程度上就相当于钦差大臣,代表了司徒大人的威仪!”
“此事,您有权过问。。。。也只有您能够过问,樊狗儿之事,事关重大,还请萧大人不要推脱才是!”
看着杨寿恳求的目光,萧何的脸色不由的就是一滞。
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难道,杨寿和韩信如此的为难,仅仅是因为樊狗儿的身份?
樊狗儿是最早追随司徒刑的老人之一,而且他和杨寿等人还有区别。
杨寿等人虽然跟随司徒刑的时间也是不短。
但是樊狗儿因为是司徒刑的亲卫出身,论关系亲密,远在众人之上。
常言说的好,打狗还得看主人。
樊狗儿就是司徒刑最忠实的一条猎犬。
所以,如何处置他,的确让人为难。。。。
而且,樊狗儿和杨寿等人都是军中之人,低头不见抬头见。
不过,正因为樊狗儿身份特殊,才要重重的惩处于他,否则此例一开,他日,众人谁还将国法军纪放在眼里。
到了那时,才是真正的大祸临头。
所以杨寿和韩信才打算让萧何出面,这样不论结果如何,都不会伤了大家的和气。
杨寿和韩信虽然没有明言,但是萧何是通透之人,稍微一琢磨,就明白了其中的诀窍。
在他看来,惩处樊狗儿是势在必行。
但是谁来执行,就大有学问了!
罢了!
罢了!
反正自己也不是军中之人,也从来没有想过染指军务,自然也不怕得罪樊狗儿,既然如此这个恶人,还是自己来当吧?
想来,以司徒大人的英明,自然晓得自己的为难,定然不会怪罪。。。
想到这里,萧何重重的点头。当仁不让的上前,坐在杨寿和韩信的中间。
杨寿和韩信眼睛不由的就是一滞,但是他们并没有反对,也没有说什么。
众人虽然感觉诧异,见杨寿和韩信都没有出言反对,他们自然不会多事,
正如杨寿所说,萧何虽然不是出身军伍,但他是司徒刑亲自敕封的监军。
论地位不再杨寿和韩信之下,而且某种程度上,他代表了司徒刑,有钳制诸军的权利。。。
因为萧何不愿意揽权,懂得分寸,知道进退,从来不给干涉军务,这才存在感不高。
“此事虽然怪不得樊狗儿,但是大错已经铸成,不惩罚,对不起枉死的将士!”
“本官判处樊狗儿三十军棍,以儆效尤!”
“你可心服?”
萧何从帅案上取出一支令箭,面色肃穆的看着樊狗儿,高声问道。
“一将无能你,累死三军!”
“末将心服!”
樊狗儿想到被鬼军屠戮的将士,脸上不由流露出心痛之色。
“好!”
“既然心服,那就执行!”
“军法官何在?”
随着萧何的命令,两个身体粗壮的军法官陡然上前,将樊狗儿死死的按在板凳之上,粗壮的板子重重的拍落。
啪!
啪!
啪!
军棍是实木制成,表面上蒙上一层铁皮是,十分的沉重,就算是军法官刻意手下留情,棍棒的威力也十分惊人。
不过几下,樊狗儿的后背已经被绽开,一丝丝鲜血染红了盔甲。
“真打啊!”
薛礼等人看着地上的血渍,脸上不由的流露出一丝惊色。
他们没有想到,萧何竟然真的处罚樊狗儿,而且处罚的如此之重。
要知道,此事真的怪不得樊狗儿。
但是他们也明白,军无戏言。
樊狗儿领军出征,大败而回,而且让很多将士埋骨他乡,不论是从哪个角度考虑,都必须受到责罚。
否则人心涣散,那可真要出大问题了。
这也是萧何下狠手责罚樊狗儿的原因,在军旅之中,最重要的就是纪律,有功要赏,有过也要责罚。
他惩处樊狗儿,就是要明军纪。
就是为了让众人感到畏惧,只有这样,将士们才能悍不畏死。。。
空中本来有些松散的法网,也在杖刑中重新变得紧密起来。一道道青铜色的丝线垂下,将整个军营网络其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