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白姨娘可是一早就算计好了,已发动技能让木槿挂了生女BUFF的,将来周木槿只会被休,到时女主人搞不好会是自家女儿,这样一来,她自然就不想让周欣茹成事了,毕竟到时要有个赵垚的心头好木槿要斗就算了,还要斗这个刁蛮任性的东西,那女儿的负担也太重了,于是便道:“这种事,我跟你爹爹提,让你爹爹跟临江王爷说倒是没问题,只是,木槿靠山硬,人还刚赐婚,你就跑过去说要当侧妃,只怕昌平王府会不高兴的,你爹肯定不敢违抗昌平王府的意思,到时肯定不会帮你提的,所以,你托我也是白托啊。”
白姨娘不但婉拒了,还给周木槿上了眼药,为她塑造了一个霸权形象,很是为她拉了一把仇恨,相信周欣茹听了后,会越发憎恨周木槿的。
果然,周欣茹听了这话,对白姨娘委婉地表示帮不了忙没生气,倒是对什么都没做的木槿恨上了,当下不由咬牙切齿,道:“这个周木槿,我没先找她的麻烦,她却次次先找我的麻烦,真是够了!”
白姨娘假装好心地安慰道:“这也没办法,人家有权有势,可不是咱们这种人能得罪得起的。”
周欣茹抱起了双臂,冷冷地哼了声,道:“她外祖父外祖母都老大年纪了,早晚会死,到时,她就要靠弟弟们了,既然如此,她还有什么好嚣张的,将来有她后悔的一天!”
所谓的弟弟们,自然是指白姨娘生的两个儿子。
这个时代的女子,都是要靠娘家兄弟的,也难怪周欣茹会这样说。
听了周欣茹气愤的话,白姨娘只笑了笑,并未附和,免得哪天传出去了,别人说她一个小妾嚣张跋扈。
不光清安伯爵府诸人听说永和帝亲自关心木槿的亲事,有些人不满意,便是宫中也有人如此。
卫紫听说赵垚想娶木槿,自然不愿意看到当时被自己拆散的女人,现在能嫁的这么好,况且她也警惕前世当了皇帝的赵垚,不想看赵垚过的好,之前没对赵垚动手,是因为自己还没儿子,早早动手也没用,现在儿子有了,解决赵垚便提到了跟前,如此,自然不想看赵垚如愿得偿,所以这会儿一听宗人府上折子,说是赵垚想娶木槿,让永和帝批准,永和帝不但准了,还亲自询问,准备赐婚,卫紫便坐不住了,插嘴道:“安平县主虽然出身高贵,但到底之前一直是村姑,这样的人哪里配得上堂堂郡王呢?不若另选容貌才情俱佳的贵女,要不然臣妾怕将来别人会笑话临江郡王娶了那样一个村姑出身的王妃的,到底是宗室郡王,可惜还父母双亡,陛下好歹要照顾下他的。”
虽然说后宫不得干政,但事关两个自己讨厌的人,卫紫还是不顾这个规定,这样插嘴了,况且她这时因有了儿子,底气足了,永和帝又宠她,觉得插嘴也没关系,于是便这样说了,至于前几次插嘴让永和帝不高兴了,她后来想想,还是不怕,想着只要自己没做大不逆的事,永和帝不会怎么着自己的,而皇上活不了几年了,只要自己没怎么着,到时即位的是自己的儿子,到时她就能成太后,怕什么呢?
虽然不怕,不过卫紫也知道自己不能太嚣张,所以便没提安平县主是被人退过亲的,配不上临江郡王这种话,毕竟要敢那样说,永和帝少不得会怼她一句:她成了被人退亲的,还不是你做的好事,惹恼了永和帝,那样就不好了,她的确不担心永和帝会将她如何,但两人之间能不生矛盾,自然还是不生较安全。
只是,虽然她没提退亲的事,但永和帝看她主动找自己,就是为了阻止自己给木槿赐婚,还是对她的话相当不快,当下不由沉下了脸,道:“人姑娘流落在外已经够可怜的了,你还这样一再针对她,还有没有一点同情心?再说了,人家双方两情相悦,临江郡王自己都不嫌弃安平县主的出身,你倒嫌弃上了,先前你觉得她配不上你弟弟拆散就算了,现在临江郡王又不是你什么人,你有什么资格管人家想娶谁、非要拆散双方?怎么会有你这样歹毒的妇人呢?”
永和帝现在是越来越觉得卫紫品行有问题了,要不是因为她生了唯一的皇子,他都要将她贬进冷宫了,不过现在虽没处理,但他想着,为着儿子着想,将来驾崩之前,他还是将这女人带走吧,免得留下来,以后祸害儿子就算了,就怕依她这多管闲事的性格,会危及江山社稷。
被永和帝贴了个歹毒标签,卫紫的脸色不由涨的通红,当下不敢再说了——她要知道自己将来会被永和帝拉清单,只怕就更不敢多说什么了。
虽然没再说了,但对害自己在永和帝跟前印象一再变差的木槿,卫紫自是越来越厌恶了——她自从有了儿子后,自信心膨胀,被永和帝埋怨了,自然不会觉得是自己先挑事才让永和帝不快的,只会将错误推到别人身上。
…………
就在永和帝询问周家意见的时候,那边听了李欣建议的平王妃,就着人打听了下,结果不打听不要紧,一打听还真吓一跳,原来李欣说的是真的,她那小叔子还真上了折子,准备娶妻,据说对象还是昌平王府新认回来的外孙女。
要是个普通人家的孩子,平王妃可能还会上门恐吓一番,让对方家里在宗人府询问的时候,不要答应,借以拖延时间,但听说是简在帝心的昌平王爷外孙女,平王妃可就不敢这样干了,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抢时间,抢在宗人府没批下来之前,先跟赵垚把亲事订下了再说。
因不能耽搁时间了,于是平王妃便忙忙地回了趟娘家静安侯府说了这事,她娘家人一听说本以为是掌中物的临江王爷有可能要飞了,自然也跟平王妃一样着急了,当下就同意了平王妃的建议,提前打探赵垚的口风。
平王妃回去后又去打听了下,怕夜长梦多,这天便叫来了自己娘家的侄女刘彤,一起去了临江王府。
临江王府到底是新王府,虽然府第不是新的,是以前其他爵位到头了、降了爵的王爷腾出来的,所以草木等看着还是很繁盛的,并不像新建的府第那样,草木还没长好,显的荒凉的很,但草木虽然繁盛,府里的人却因王府新建,没多少,一点也不像平王府那样,人群络绎不绝,热闹的很,这儿却显的有些冷清了,看的也在热闹中长大的刘彤皱眉不已,显是有些看不中。
也是了,姑姑是亲王妃,同是刘家姑娘,自己却只能做郡王妃,虽然都是王妃,但亲王跟郡王地位可是天差地别的,也难怪刘彤有些看不中了。
其实刘彤这是有些得陇望蜀了,京中不知道多少勋贵,侯府姑娘那也是一抓一大把的——本朝爵位不值钱,只有有实权的爵位才值钱,要不然就是个一年发点俸禄的米虫,没什么地位——如此,可也不是谁都能嫁给王爷当王妃的。
但她因看到姑姑能当亲王妃,便以为自己也有那个资格,所以自是看不中赵垚这个郡王。
其实她是没看到她跟她姑姑的区别。
当年她姑姑嫁过来时,静安侯府还没降爵,是静安公府,老太爷也还在,有实权,所以身为有实权人家的国公小姐,嫁亲王为妃,那没任何问题,但现在老太爷过世了,她父亲降爵袭位,且没有实权了,仅仅一个空头爵位,又是侯府小姐,跟国公小姐层次也不一样,所以她有什么资格,看不中郡王,觉得自己低嫁了呢?
不过刘彤到底年幼了点,见识少,又长在富贵窝里,还有个人人奉承的亲王妃姑姑,便觉得自家条件很好,只有别人家配不上自家的,没有自家配不上别人的道理——毕竟静安侯府才刚走下坡路,还不像清安伯爵府这样衰败,所以刘彤会想不到这些也很正常。
平王妃显是看到了刘彤的嫌弃,当下便笑道:“你别看着现在王府人烟荒凉,等你生下三男两女的,侍候孩子们的男仆女仆,教养嬷嬷,乳母等全添上,这府里人就满了,到时就热闹的很了。”
其实临江王府的人手,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发展,也已经不少了,只是王府向来占地颇大,再多的人,分布到较宽广的地盘上,也会显的人烟稀少了,临江王府就是这样。
刘彤到底是年幼小姑娘,听姑姑说到生儿育女的事上,就不由红了脸,跺脚道:“哎呀,姑姑你说什么呀!什么三男两女的,八字还没一撇呢!”
看自家侄女脸皮薄,平王妃不由笑了几声,便不再打趣了,带着刘彤向王府主殿而去。
而这时王府书房里,接到了永和帝正在询问周家意见,一旦周家同意,马上就会赐婚消息的赵垚,正大喜过望中,要知道,他盼亲事成行,可不是一两天了,现在终于有希望了,赵垚自然高兴——赵垚知道,既然是皇帝亲自询问的,周家绝不敢拒绝,所以才说终于有希望了,要不是皇帝亲自询问的,他还要像昌平王爷和木槿那样,担心周家不同意,会有波折。
正在高兴时,就听门上进来禀告道:“王爷,平王妃过来了,要见您。”
赵垚暗道平王妃有什么事找自己?
“让她进来吧。”
哼,自己现在为了成亲的事,还腾不出手来跟她算以前她夫妻俩私吞了他娘私房的账,她倒好,还敢往他跟前凑,那好,他就看看她想说什么,要说的让他不满意了,刚好还可以借这个由头找她的麻烦呢。
平王妃本来还怕赵垚因为当年她苛待他的事,像去年给郑秀秀提亲时那样,就是不见自己,那样的话,她还要想办法见他,要是像上次自己丈夫那样,得花钱才见得到赵垚,那自己可就有些吃亏了。
这会儿看赵垚没介意,还是见了自己,不由松了口气,暗道看来时间久了,他气消了,要不然也不会见自己了,然后便理所当然地想着,自己是他嫂子,俗话说长嫂如母,她怎么待他,他都不能有怨言的,所以他这会儿没生气,还照样见自己了,不是很正常吗?毕竟有人敢跟娘老子有意见吗?肯定不敢的,毕竟那可就是不孝了,自己真是太大惊小怪了,竟然还怕他怪自己。
——人就是这样子的,要不怎么会有人善被人欺这种话呢,就是因为有些人,做了错事,你不怪他,他不但不愧疚,不收敛,对你好一点,相反看你不怪他,还觉得自己做的事没什么,接下来就会得寸进尺。
这会儿平王妃觉得自己不管怎么待赵垚,赵垚就是不应该生自己的气后,因理直气壮,进去的时候也像往常那样盛气凌人了,根本没一丝悔过的样子,赵垚看了,不由冷笑,想着自己就不该多想,觉得她就算对当年的事不愧疚,见到自己,也该会有点不自在,结果人家没有一丝一毫的不好意思,还敢这样盛气凌人地见自己,也是了,像她那样厚脸皮的人,怎么可能不自在!
“大嫂怎么今天过来了?”赵垚看了眼跟在她身后的那个豆芽菜,道。
嗯,这个豆芽菜还一副东看西看,似乎在看她自己的家、而且还是一脸嫌弃看着自己家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平王妃看赵垚既不给自己行礼,也不给自己看座上茶点,而是直截了当地询问,当下就有些不快了,想着自己好歹是他大嫂,他怎么能这么无礼。
不过看在要给他推销自家侄女的份上,平王妃也就是皱了下眉,没发作,怕发作吵起来了,赵垚都不搭理自己,将自己赶出去了,那样可就没法提刘彤的事了。
于是平王妃便当是自己家一样,自己找了个位子坐下了,然后吩咐刘彤也自己找个位子坐着,又吩咐下人上茶点——只可惜下人却是没听她的话,而是看向了赵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