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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哪不对劲···
白长生一激灵就赶紧从地上爬起来了,心里那叫一个悔不当初。
这世道清白,哪里有那么便宜可占,想当初大唐西域记里那和可没少碰到这样的桥段,大意了!
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白长生整理面容,肃清神色,看着真叫一个正气凛然。
女子也是娇羞,从地上如软虫碟起,慢悠悠坐了起来。
素手一挽,将那香肩半裸的仪容整理端正。
头摆右,手向左,先转身子再挪腰。
脖子一扭,把燕颏再一低,悄悄抬起来一点点,瞟了一眼白长生又赶紧看向了别处。
就这一套动作使下来,要是换成吴老三在这,当即就得死过去。
太温婉了,太媚了,美人还是那般美人,美得有些可怕,白长生心都凉了。
“咳···咱们···去找你父亲吧。”
白长生佯装不知,咳嗽了一下也没再去看这女子,心说幸好有雹尘丹被自己吞服的经历,不然光着一股子媚劲就得让他万劫不复。
“公子···”
那美人好像有些埋怨,语气里听得出有无尽的妖娆,怎么听都那么慵懒,那么多情。
白长生现在可是没心情管这些,心里边左思右想,也不知道在琢磨些什么。
站起来的时候稍微看了一看这美人,白长生叹息摇头,大步迈前朝着森林的方向走去了。
毫不留情,看着这女子好像是一堆白骨烂肉,那女子一瞧白长生居然如此端正,也是微有错愕。
“哎,等等,公子!”
女子也不做作了,站起来赶紧跟了上去,走的时候还摸了一把腰间。
只看有一点寒芒先到,随后蛰伏于日光间隙。
“你说,这附近会不会有其他人?”
白长生刚走到森林的那一片荆棘处,只要迈过去,那就算进了密林。
手上不断掐指捏算,白长生却是站在了那荆棘之前,手心有汗,看得出有些慌乱。
女子本来紧贴白长生,手也抬起来了一点点,听到白长生这么问,却是怔住了:
“什么别人···你···?”
听得出女子心思更乱,抬起来的手臂也放下去了,眼中的寒芒愈发茂盛了。
这是一种试探,两个人心照不宣,都有些打探底细的意味。
可谁也不知道对方打着什么主意,这才表出如此有趣的一幕。
“没什么,走吧,找,你的,父亲!”
白长生抑扬顿挫,刻意加重了后半句的语气,大步一甩,从荆棘之上跨了过去。
女子二话不说,跟了上去,眼睛眯起来像是一道缝,更像一道利刃的锋芒。
白长生这次进来,没有那么冒失,不断扫看着周围,是不是弯腰捡起来一些树杈什么的,扔在不起眼的地方。
留个记号,也好等一会出来的时候找不到出路。
这次很谨慎,也发现了树林秘密,这里有不知名的山风从左右透进来。
阳光间隙挥洒铺盖在周围,让人看不清方向,风尘拂过,那树梢野柳稍微一摆动,就会把前程后路都遮掩掉。
在山中密林,因为这样的情况而迷路的人,时有多见,尤其是晋中地区。
亿万年演化而来的古韵地貌,在山西省治的地界上刻画的淋漓尽致。
山西守旧,说的不仅仅是人情,更是一种风貌。
白长生没心思观赏密林景观,而是回想起了鬼和的种种造化手段。
当初那药耗子可是令自己着实震惊不已。
也不知道鬼和是从哪里学来的这手段,看着就不像是断命师的传承。
而更像是驭魂术。
难道说他与那杨茹一脉的人马也有什么联系吗?
白长生不敢确信,他曾经无数次试探鬼和,想从口风中推算出一些内情。
可鬼和对白长生没有半点透露,简直可以说是严防死守。
白长生只知道他是个和,除此之外,关于他的一切,自己其实一无所知。
也曾问过各地府衙和身边人,他们也对鬼和感到很纳闷。
也许许久之前,与断命一脉确实有些过往吧,白长生是这么猜想的。
遂即想到了断命师的传承,想当初在传承中,自己曾经发现了一些东西,只不过自己从未有所涉及。
眼下倒是个好机会,反正在密林之中漫无目的,白长生是一边走一边琢磨了起来。
一路这么走来,脑中浮想联翩,而身后的那名女子更是不说话,跟在身后数次想要贴近白长生。
只是都让白长生给巧妙地躲闪了过去。
这次也一样,白长生弯腰捡起一段树杈,扔在了旁边,女子几次三番都没能靠近白长生。
可也不敢妄动一样,只是侧着脑袋细细观察白长生。
他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她是不是觉察什么了?
“你说你们那里,为什么对这密林如此噤若寒蝉呢?”
白长生快走了几步,和女子拉开了一段距离,把刚才捡起来的一些琐碎东西捏在手里把玩着。
女子站在了后面,语气不再妖娆,而是有些寒意逼人:
“什么意思?”
“就是你们为什么害怕这里?”
这话其实女子也想问,她明明知道这里有些要命的东西,进来的时候很是小心谨慎。
可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给她的感觉却不像之前那般诡异邪魅,而是有清风拂彻的感觉。
“传说这里有个妖怪,会把人吃掉,拖到一棵大树里面吃掉,然后尸骨无存。”
女子说话间也很刻意,渲染了一些恐怖的气氛,听在白长生的耳朵里面却有些讽刺。
“吃掉?那它现在怕是没那么多功能了。”
白长生这句话说完,站住了,女子一听,也是惊乍。
一直跟在他后面,几次想要伸手,却都被他躲了过去,现在说话又这么不着边际,不对劲!
怕别是他知道什么了,不能再等了!
女子打定主意,深呼一口气,再次伸手到了腰间,这下是看得真着了,那腰间的香布上,别着一根针!
那根针很细小,头发丝大小的粗细,长短一指,透体冰凉,那尖头上却有一点点污浊。
这不消多想,必是大毒淬炼而来。
女子葱指捏针,急走一两步,悄无声息如刺客出手,奔着白长生就走过来了。
白长生此时正是笑意渐浓,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危险,一弯腰,直接坐在了地上,回头望着这女子。
女子赶紧停了下来,把手藏在身后,盯着白长生不吭一声。
“刚才我看到一个身影从那边闪过去了,是不是你父亲?”
白长生随意指了个方向,表情忽转凝重,女子听完本是发笑,哪来的什么老父亲,不过是说辞罢了。
可再一琢磨,别是真有什么埋伏,眼前这小子吊儿郎当,看似漫不经心可话里处处藏着机锋。
真要是有什么后手可不能让他给算计了!
说到这里,女子急忙回头,四处打量了起来。
密林沼泽,山泉叮咚,这地方除了他俩和这些植物藤蔓,哪还有什么其他活物?
“你骗我!”
女子猛回头,口中轻啸,再不迟疑,将那银针操握在手,奔着白长生就走过来了。
“我脑袋疼,你快帮我看看。”
白长生耷拉着脑袋,也没抬头,把所有的要害都暴露在了眼前。
女子闻听此言,恶笑连连,跨走面前一把按住了白长生的脑袋,银针闪烁寒芒,绝情出手!
悄无声息,那银针立时扎进了白长生的天灵盖里,可还没等女子大笑出声···
白长生的脑袋,倏尔一下从肩膀上掉了下来!
骨碌碌,这颗人头滚到了女子脚边!
昏暗的大树底下,看不清流血如脓,却看得见白长生那颗脑袋张口说话了!
“你把我脑袋摘下来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