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做菜,来自位面世界那个时代的人,对美食的见闻比这时代的人多得多。
她索性把真实的感受和想法都说出来:“人们喜欢吃原味食物。原味类的美食多不用什么调料,有的甚至盐都不加,但那做法很讲究,都是要把原味发挥到极致,你的做法太粗糙,味道吃起来总觉得缺少点什么。”
她竟有如此细腻的味觉。这丫头的嘴很叼。
一时间,他对此无语。
她从外面端一碟风吹野萝卜干进来:“配点袁大婶做的咸菜看看。袁大婶做的咸菜可是公认的爽口好吃。”
说罢,她挟起一块咸菜放进嘴里,有滋有味的轻嚼,那样子极度享受沉醉。
他挟一丁点咸菜放口里咬一下,闭目品味一阵,想了想,赞声:“这咸菜的确爽口。这风吹野萝卜干咸菜的确只有‘爽口’二字匹配形容。”
学着她的样子,再吃口粥,嘴里混着淡淡的麻辣和咸味,粥的味果然更加丰富感人。
趁着嘴里有点麻辣咸的余味,再吃片牛肉、蛇肉,的确比先前吃白味的肉好吃太多。
不由深深感叹:“难怪凡夫留恋饮食。”
不是他不懂人间烟火,而是数百万年来,都不再需要吃什么东西,所以他遗忘了太多做凡人时的经历。美食对他现在来说,可谓由零开始。
他很认真地说:“我会再研究研究这厨艺学问,不过我不会为了追求味道,而破坏仙家食物的本来功能。”
他的态度如此谦逊。
突然间,花上觉得象第一次认识一个人,当然更喜欢他现在这个样子。
她绝没想到他会为她呈现这么温情的画面,原以为他一直反对迷恋美食,原来他是个好穷物性之用的人,想来这极符合他的性格和作风,若不然,他怎么会造出浑天境这样的神器。
同时,她思索着,不知道经过突破的凡间佐料味道会怎么样的效果。
趁着他兴致和态度极好,花上即时提议:“我想弄点调料种苗,再配些不同功能的厨具进来。”
在几乎遗忘曾经的凡间生活的百万年来,浑天再做这样的事务,第一次便吃了她的瘪,对此他不太满意自己的表现。他是个精益求精的人,凡事不做就不做,做便要做到极致才肯罢休。
她的提议应该能帮助他做好这件事,想了想,“今晚你敢去下河吗?如果能把铁矿洞底下的几块劣质灵石弄到手,我可以造一套低级的灵器厨具,至少可以节约些灵力。
他可以以灵力化形造器用,如果他不节制,他和浑天境的能力会变弱,让浑天境保持强大的能力,才是她和他生存的安全保障
“去就去!”在浑天境里搞个小厨房,她求之不得。而且她天天惦着铁矿石底下那几块灵石呐。
这时谈话的气氛极好。
“有一事想问你,浑天境外环三个云台的气柱排放废气,这废气有没有负作用呀?”她一直担心底四层那个炼毒层的毒气排出去和她会亲密接触。
“都有经过还虚处理,没有半点毒气排放出去。外环排放的只是极淡的灵气,气不动无生机,只有进没有出,就循环不起来。浑天境之所以是修士的强大法宝,也在于它排出去的灵气,先有益于执掌者。”
他这个解释完全打消除她的疑问。
浑天境的还虚处理真是极环保。
花上暗舒一口气,没毒负作用就好。感叹之下,低头暗暗腹诽,“可惜位面世界治理雾霾就没有这种先进的思想和能力。
“你又想什么呢?”
“应该有办法为浑天境补充更大的灵力吧。”花上真怕他在她修到筑基期之前,跌成个筑基士之类的。
“你怕在里栽种凡物多了,耗费浑天境太多灵力?还算有点体恤我的苦处。真体恤我就——”
她笑着接过最后一句:“好好修炼!”
浑天笑着拿一双美得摄魄的眼睛瞪她,“前些天让你收的那些蛇鼠的尸体,我埋进灵土里了。如果你有要事,能慢慢地打到些妖怪灵精物进来,那我就节约灵力了。如果将来能找到些天材地宝,都是极好的办法。”
“我一定努力!”只要能想办法补充维持住现在的水平就好。
花上彻底舒一口气。
喝一口蛇肉汤,味道很醇,可以点个赞。只是,蛇肉吃着很白味,没有佐料的掩饰,很容易想着它本来恶心的样子,只得用心情抑制反胃的可能。
这可是一个百万年来不需饮食的大神的杰作,而且是专门为她做的。
总体来说,这顿饭她吃饭得特别开心。
浑天手一挥,便清理好现场,便弄干净了所有的器具。
“你出去训练炼药的基本功吧。”
他把一卷新近写的炼药手册交给她。
来到外面,打开小厅的一扇窗,阳光温暖的照在窗前,已是半下午的时光。外面传来炼器室施工的声音。
此时,她新生的感觉更明显,这时再回味着先前第一重脱胎换骨的痛苦,方明白了这些天来他以重力击打她全身的奥妙,不仅提升多项能力,还强化她承受痛苦的能力。
经历过了,心性都随之坚韧清灵许多。
尝到痛苦后的甜头,花上更相信凡事只要用心付出,必定会有收获。
浑天竟然亲自做饭给他吃,她嘴角色起一抹寓意浓浓的笑,那么——
翻开《炼药手册》,浑天的书法并不够好,不过字迹工整充满灵性,照着手册上的要求,一步一步地做,她全心投入炼药的学习。
天色变黑,平平在窗外叫声,“花上姐,你屋里有灯吗?
屋里忘了放盏松油灯。
打开门,放了平平送灯和油瓶进来。
“里面好热。”平平在小厅的桌子上好东西,点上灯,向雾气腾腾的炼药室外张望一下,感觉到你面传来的热力,若非两方壁上设有高窗户和皮制排风扇,她不能想象里面从早到晚的煎一炉药,该是怎么样的潮湿和闷热。
花上没撵她,等她看一会煮得‘哭答哭答’的鼎炉,才拉着她走出去。
在外面到处走着看了看,一切井然有序。然后去厨房端点晚餐吃罢,回到炼药房里,紧严地关上门,得准备晚上下河的事。
不会水的人,想到那一望无际的大河,心就发虚,东狱河的河面至少有上两千米宽,以前听爷爷说河深至少在近千米以上。
她在小厅静坐一会,提笔画好一张图纸,然后折好放进布袋里。